“什么叫闯大祸应该不会。”白道明叫:“吴掾曹你是不知道,这小子之所以能找回步云靴,就是因为闯下了大祸,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不?他把当朝宰相谢和声给一把撕成了两片。”
“什么?”吴承书大吃一惊:“当朝宰相,一撕两片?”
“没错。”白道明恨恨的看一眼犹自笑嘻嘻的于异:“而且就在皇宫前面,所以才不得不打发他去魔界找七耀沉雷甲,避避风头,找回步云靴,其实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吴承书看得出于异性野,但想着有师门管着,最多也就是打架闹事,居然把当朝宰相一把撕了,还是在皇宫前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换做他,想都不敢想,看着于异的眼光时,便满是惊骇。
于异只是嘻嘻笑,但吴承书惊骇讶异的眼光却让他有些儿迷惑,道:“吴大人难道不知道这事?神界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对了,我捅下这么大漏子,斗神宫怎么还封我官职啊!难道真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吴承书摇头:“即便知道了,如果天子不告上苍,也不会管,你替神界立了功,该封你的还是会封。”
“这是怎么回事?”于异奇怪了:“天庭不是什么都管的吗,这个不但不管,杀了人还照旧封官,这个好象是对着干啊!不对头吧!”
“这个一般人是弄不明白。”吴承书端起莲子羹,喝了一口,他虽是个小书办,却学会了养生,可不象于异抱着个大酒葫芦,道:“以前天庭确实什么都管,但随着人越来越多,人界的各种势力也越来越强大,神与人就分开了,神官与人官各一套系统,谁也不管谁。”
“为什么?”于异不明白。
“很简单啊!”吴承书道:“象一个县,人皇设了县令,天庭设了土地,那么到底哪个为主呢,如果老百姓有了事,都去找土地,那还要县令做什么?县如此,府也一样,如果老百姓有事不找知府,却找城隍,那知府不就没事干了?”“没事干更好啊!”于异还是不明白:“什么事都有神仙管,那多逍遥。”
“什么都有神仙管,那还要你这知县知府做什么?”吴承书反问:“即然知县和府没用,那就不用设这两个官职了,那这两人的官帽子不就给摘掉了。”
“原来是这样。”于异终于明白了:“如果事事都归神仙管,人官就没用了,这官也就当不成了。”
“对了。”吴承书击掌:“就是这样,对于官来说,官帽子是比他的命更重十倍的东西,他当然乐得逍遥,但如果逍遥是以他的官帽子为代价,那他就拼死都不会干了,所以自天帝立天子代管人事开始,人神就达成了默契,人界的事,人自管,除非天子告上苍,否则天帝不问人事,神官系统惟一的职能,就只是管妖事。”
“这样啊!”于异算是彻底明白了:“难怪我把谢和声都撕了,只看到人界的通缉令,都没见有什么天兵天将来捉拿我,却原来皇帝老儿没告我的状啊!哈哈!多承了,多承了。”他还向空虚抱一拳,气得白道明瞪眼,到把吴承书逗笑了。
“于大人明白了这一点,就可以说说神官的忌讳了。”笑了两声,吴承书道:“神官最大的忌讳,就是多管闲事,所以一定要记住,神不干人事。”
“神不干人事。”于异念了两遍,叫道:“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是有些怪异。”吴承书也笑了,道:“但话粗理不粗,神官如果乱伸手,管了人官的事,那就是狠了大忌讳,人官之间勾心斗角,派系纷杂,只要捅得进刀子,一定不会客气,但惟有在这件事上,人官是空前团结的,绝不会给神官Сhā手的机会,于大人,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说,你撕了当朝宰相,天子不告上苍,但如果你越俎代庖,代管了人官的闲事,偶尔一两件事小事还好,影响若大了,你那个地方的老百姓都拜你这个神而不拜县令知府了,那么天子一定华服上书,到天帝面前告你的状,你这官,也就绝对当不成了。”
“嘿!”于异搔头:“这个,这个。”这个半天,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掏出酒葫芦灌一大口,大叫道:“难怪天灾人祸的老天爷死人都不管,原来是下面这批狗官弄的,他们自己弄不好,还不许弄得好的Сhā手,简直岂有此理嘛!”
“那也不对。”吴承书却又摇头:“人界的事,真的很复杂,人官管不好,也有他的难处,人官虽绝大部份营营苛且,但也还是有一些禀性正直的好官的,说白了,就把人官换成神官,管不好的事还是管不好,为什么?四个字,人心不足,你无论做到什么程度,他总不会满足的,三餐温饱了他想穿绸,坐上轿子了他想上天,人心如海,灌百川而不满啊!”
“这到是个真的。”白道明叹气摇头:“好官还是有地,不过人界的狗官多也是实情,唉!管不了那么多。”
“是啊!”于异也叹了口气:“象彭大人,象王太守,便都是难得的好官,至于象谢和声那等狗官,却是撕了也不解恨。”
“所以。”吴承书道:“于大人你上任,只记住这一点,神无人性,人间的任何事,除非有妖怪牵扯其中,否则无论什么事都不要管,天灾人祸也好,杀人放火也好,总之一句话,人不管时神更不管,神不干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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