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富即是金迁押来的,自已得到警告,与王居目光一对,低下头去,道:“小人知罪,禀大人,这一切,都是小人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干,小人之所以污陷荡魔都尉大人,实是因荡魔都尉大人打了小儿,虽是小儿无行,但做爹娘的都一样,别人打了自己儿子,总是要想办法报复过来,只是没想到却是荡魔都尉大人,小人有眼不识大人,这里给大人陪罪了。”他说着,冲于异叩了个头,忽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来,一刀捅在自己心窝上。
谁也没想到他竟会当街自杀,一时惊呼声四起。
马大富自杀,不是怕于异的刑责报复,而是一条以进为退之计,本来这事因马二少而起,马二少又是著名的纨绔,哪怕马大富再自承这事与儿子无关,于异要灭了他父子,别人也无话可说,但他这么当面认栽,当街自杀,无论任何人,到这时候都会生出一丝恻隐之心,而且他又说明了这事完全是他一个人的主意,那么于异再要杀他儿子,旁边人就会有想法,便是于异自己,也不太会下得去手。
自己死,换得儿子生,这就是他这一刀的意义。
而于异只是略略一想,便也明白了马大富的意思,这人到死仍在设计,再联想到他先前的计策,不由暗暗点头:“好心机,好手段,是个人物。”
马大富这么一弄,于异也没多少心思玩下去了,喝道:“把黑水大王押出来。”
几个神兵押了黑水大王出来,于异喝道:“这黑厮,还不显出原形。”
黑水大王胆战心惊,显出原形,却是一条大黑鱼精,足有一丈多丈,众百姓见了,个个惊呼。
于异亮出打魔鞭,祭在空中,叫道:“此为打魔鞭,乃斗神宫所赐,专打妖魔鬼怪,本官得鞭,还未曾用得,今日就拿你这黑厮开市。”
随着他话声,打魔鞭变大,有五六尺长短,发一圈青光,太阳一照,形成一个耀眼的光圈。
“是斗神宫赐下的打魔鞭。”
“专打妖魔的宝贝呢。”
围观的百姓惊呼声中,纷纷拜倒。
黑水大王在地下乱跳,给擒魔网网住了,哪里挣得脱,口中叫道:“我不服,不服。”
于异到笑了:“这黑厮,话也不会说,你不甘就死也算了,不服是什么意思?”
黑水大王道:“不是我不会说话,我是真个不服,黑河只是小河,我决了黑河河堤,也不过就淹了几亩田地,人都没淹死几个,甚至可以说,有些田干的,还要谢我呢,如此这般,却就要我一条牲命,而那南湖老怪,把半个庆阳淹做南湖,却日日逍遥快活,不服,实是不服。”
“南湖老怪?”于异皱眉,他是真不知道,吴承书不可能跟他说这个,这几日闲聊,何克己宋祖根也没说,他扭头看宋祖根:“南湖老怪是什么玩意儿?”
宋祖根脸上却有些变色,低声道:“大人,容后细说,且先除了此妖。”
这中间有猫腻,于异点点头,厉声道:“不论是何妖,撞到本都尉手里,都是一个死。”
叫声中打魔鞭一落,将黑水大王一个身子打得稀烂。
“河妖已除,余下的,便是王大人你的事了。”于异冲王居一呲牙,上了车子,宋祖根命神兵打起隐神牌,刹时隐去,众百姓再又惊呼,便有商铺办了猪头三牲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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