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鲢仙姑早年练成的一般本事,名为白鲢戏水,最是逃命的绝招。
此时洪涌浪扬,万鱼飞窜,让人眼花缭乱,即便以于异之能,一时也有些傻眼。
“不想这鲢瓜子,还有这么一招。”于异一时恼将起来,咬牙道:“本想收服你干事,即是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发一个狠心,把双手向天一长,长得百丈长短,那手掌恰如大船仿佛,晦的一声,便从半空中一掌拍将下来。
轰隆一声巨响,水花飞溅天高,拍死的鱼,何止百余,于异却并是只拍一下就收手,他是双手轮番拍下来,恰如车轮也似,轰隆轰隆连番巨响,一直拍了十四五下,再不见万鱼飞窜的景象,留下的,只是满湖鱼尸。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于异正拍得起劲,忽听得白鲢仙姑哀呼。
“居然没打死,到是命大。”于异收手,放眼一看,原来白鲢仙姑躲在了湖岸边上,逃过一劫,见于异收了手,这才战战兢兢钻将出来,拜服在地:“大王饶命,小的愿为奴婢,服侍大王。”
“那就饶你一命。”于异拈一个钻心螺出来:“张嘴。”
白鲢仙姑不知钻心螺是什么,但也不敢拒绝,只得乖乖张嘴,于异手指一弹,将钻心螺送入她嘴中。
“原来只是个小小田螺儿。”白鲢仙姑看得清楚,悬着的心松下一半,她在湖中,兴起时,一餐何止吃上千数,并不放在眼里,却突地肚中一动,随即心口一痛,那个痛啊!真仿佛有针在心尖子上扎一般。
“痛杀我也。”她往浪中一伏,霍地化出原形,在浪中飞窜,时而窜高,时而钻底,那痛却越发厉害了,她总算还有几分清明,知道必是那小小田螺生的古怪,强忍着痛,钻出水面,张嘴叫道:“大王饶命,饶命啊!”
于异看她已是半死,神意一松,道:“你可真心服了。”
“真心服了,真心服了。”白鲢仙姑哪敢还有半丝侥幸,只在浪中叩头。“心服就好。”于异先倒一杯酒喝了,却又呸了一口:“腥死了。”却原来刚才拍鱼,拍了一手鱼血,先洗了手,一杯酒下肚,这才道:“你可收到城隍单简要你发水的书信。”他知道单肥猪白鲢仙姑可能听不明白,直说了。
“收到了。”白鲢仙姑从怀中掏了书信出来,双手递上。
还好,看来这位没有吃字纸的古怪僻好,于异接过来,看了一眼,和南湖老怪那封信一模一样,也就是一句话,后面画了单字花押。
“很好。”于异收了书信,道:“你且呆着,不得我令,不许发水。”
“遵命。”白鲢仙姑战战兢兢,不敢有半丝违逆。
交代了她,于异把风翅一展,复回双柳河来,见他就这么走了,白鲢仙姑可就有些犯傻了,抚着仍觉隐隐作痛的心口,看着满湖死鱼,真个欲哭无泪。
“这可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她暗暗咬牙,但随即就松开了,却是想起了于异先前飞掌拍水的情景:“这什么酒天大魔王,好不可怕啊!以前到是没听过他的名声。”忽而又想:“这样的男儿,才是真正顶门的汉子,他先前好象也在我|乳上扫了一扫,是了,若有机会时,便勾他上手,姑奶奶后半生便就有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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