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之争5
他急得再也忍不住了,她越在西阑焰身边多留一会儿,内心就越是焦急。
西阑焰脸色一沉,那眼神瞬间深如大海,尔后,眼中隐约燃烧着怒火。
陈千蓠自愿跟他回花国,可是白轩迟还是追到了花国来,真可谓是一痴情男子。若白轩迟不是自己的对手,西阑焰会为他感动;可是白轩迟却是来夺他心爱之人,怎么能不愤怒?
但,西阑焰却微微一挑唇角,转过头炽热地注视着陈千蓠,“既然碧王有话对你说,那么我回避一下。蓠儿,我去筹备一些大婚的事,记住,你只可以留在我身边。”
他的口气坚定而霸道,令陈千蓠淡淡一笑,“好,我答应你,焰,我记得我给你的承诺。”
西阑焰这才安心地站起来,“那么请碧王有话畅说,但若是我王妃累了,脐让她休息。”
说完便大步而去,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消失于那片大门的逆光之中,陈千蓠微微动容。
不管什么时候,他定会相信她的,相信她不会背叛他。
当西阑焰的背影消失后,白轩迟那平静的眼神之内,才开始波涛暗涌。
他放下酒杯,凝目望去那殿上的人儿,顿感悲凄不已,却又不能表现得太柔弱,不觉得语气淡淡的唤她。
“蓠儿……”
这一声蓠儿,凝聚着多少思念,多少爱意,多少翻滚的暗涌,有着现实的无奈与悲伤。
不由得眼中发酸,虽然无泪掉下,却久久不能释怀。
陈千蓠淡淡一笑,举起酒杯,“碧王,蓠儿只是一介民女,不必如此亲切叫唤。小女子玉蓠儿恳敬碧王一杯!祝贺碧王顺利登基,早日为他人之父。”
她声声平淡,无非就是像一个很平凡的王妃一般向他国皇上敬酒。
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仰起头,一饮而尽。美酒入口,辣味与香味纠缠于唇间,却有如天上仙泉,令人回味无穷。
坚定立场1
她的话却如无情的剑,将他的心伤个透。
白轩迟脸色煞白,腾地站起来,悲苦地看着那因酒而脸上微红的陈千蓠,那美人如花如梦,却如此遥远而触之不及。
“蓠儿!你当真要嫁与西阑焰?你和他,终究是逢场作戏吧?离开已有两个月,就容我接你回去吧!”白轩迟努力微笑着,避开了陈千蓠的话题。
白轩迟穿着厚厚的白色毛绒棉衣,墨发微微散乱,那张玉容因多日奔波而显得略为瘦削。但双目如珠,流淌着渴望的光泽。
他渴望她的原谅,渴望着她回到他身边。
虽然如同做梦,却不得不紧紧地抓住这一个梦,不管后果如何,他都不会后悔自己的执着。
“碧王,你我情意已绝,今日相见,并只不过是朋友而已,不……小女子区区民女,不敢与皇上称兄道友,碧王,你手中有一国江山,心爱美人与大臣,何必执着于一断情呢?”陈千蓠笑,目光朦胧,语气却如此坚定。
她再次举起倒满酒的酒杯,微笑着再次一饮而尽。
酒,苦涩又甜香,那些辣意几乎将她的眼泪引诱出来。
白轩迟,即使你千里迢迢,即使你痴心依旧,即使你痛彻心扉,但是过去的已发生,永远不可扭转局面。
“蓠儿!你怎么可以与一个不爱之人成亲?玉倚风我自然会安排,一定不会阻碍到我们……”
“碧王,你说什么呢?你何以见我不爱他?我与他朝日相对,早已有了感情。何况,碧王,你救我两命,而我亦救你一命,杀了灵幽王,助你坐上王位,我们之间,再也无拖无欠!”陈千蓠怒目圆瞪,突然厉声说道,声声压抑着悲凄,心中仍然有着无法忽视的缕缕楚痛!
刚刚平复的心,却又因他的突然来访而打破了平静。
无尽的难过,绝望!
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悲伤,她亦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对白轩迟有任何怜悯与爱意!
坚定立场2
她,只能爱西阑焰!亦只有西阑焰才值得她去深爱,她欠他的,不是那么容易还得清。
她的体内流着西阑焰的血,西阑焰的体内亦流着她的毒血!他无时无刻都要承受被禁果之毒折磨的痛苦!
“蓠儿!我……我从来没有想到要夺王位,为何你一直误会我?父王作恶多端,我自然是想杀了他为苍天讨个公道!但王位是洛迟让位于我,我的确没有要当皇上的意思!蓠儿,你我之间的情意,为何只用区区几句话来分情?”白轩迟眼神深沉,陈千蓠那决绝的眼神,刺得他的心痛无极!
两人的一切一切,岂是她短短几句话,就可以击碎了?
“蓠儿!自古以来,帝王与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亦只不过为了救你,为了让我们在一起,才被逼与玉倚风有肌肤之亲!蓠儿……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改变过!”他急红了眼,岂不知,陈千蓠在乎的,根本就是这些,毕竟她的思想观念与他不同,与这里人都不同!
什么三妻四妾,都死去吧!
陈千蓠怎么会是那种将自己逼入两个人世界的傻瓜呢?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但见陈千蓠腾地站起来,手中一挥,那酒杯便被狠狠摔下地,成为一地碎片!
“碧王,玉倚风亦是同等之人,怎么可以被你利用后又被弃?若你如此,是不是等到有一天,小女子若被你厌倦,你亦用同样的方式来打发本人?是不是要跟他人说同样的一番话?一人做事一人当,碧王,别推卸责任,不管是什么原因,玉倚风是无辜的!”陈千蓠勃然大怒,微微浮着红晕的脸更为爆红,她悲哀地注视着白轩迟,他的再三纠缠,只会令她更厌恶他!
玉倚风的确没有错,毕竟是白轩迟有心利用她,如何能将罪怪到她身上?
白轩迟脸色更为煞白,连后面那两个随从,亦吓得大气亦不敢出,紧张地看着白轩迟,不知道如何是好。
坚定立场3
白轩迟这一次倒没将凡明带来,凡明心向着玉家,自然亦不能将他带来坏事。
陈千蓠眼中杀气顿现,那绝美的脸上却绽出一笑容,她走下殿来,冷冷地看着白轩迟,沉声说道,“碧王,刚刚小女子言行过激,但蓠儿并不奢望得到碧王的原谅,小女子亦只能奉陪到此,请碧王慢用,失陪了!”
她冷哼一声,大步地向殿外走去,外面那层温暖的阳光透入了殿内,映得她那张悲愤的脸带着几分憔悴的美。
白轩迟愣愣地看着那消失的背影,手中的酒杯砰然掉地,身子剧烈摇晃一下!
“皇上!”那二随从连忙扶住他,吓得脸色煞白,“酒里有毒吗?”
“胡说八道,扶我回去吧!”白轩迟目赤欲裂,厉声喝道,瞬间,力气全部泄去。
她,还是不肯回到他身边!倔强的她,若真的有那么小家碧玉的柔弱,怎么可能会在当天一人持剑痛出幽国凉城呢?
两随从对望一眼,尊敬地扶着白轩迟,怆然地离开了沉香殿。
在走出沉香殿的那一刻,白轩迟恢复了正常,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立于冬阳之中的沉香殿,它高昂挺立,有如殿中主人一般,到处都开始挂大红喜气官灯。下人们出出入入,显然为了十几天后的大婚而准备。
“蓠儿……我,亦不会如此罢休的。”他扬扬眉,一抹寒意的决意抹过。
冷风拂面,天空阴沉无比,令一切都蒙上了灰暗的色彩。街市行人匆匆,叫卖声不停,却怎么亦赶不走,那满腔的悲伤又应该往那里撒走?
白轩迟有点踉跄地朝马车走去,来到这里,自然也想到自己定然不会被杀,但要夺回陈千蓠,肯定就是难上加难的一件事。
冷风钻入窗帘,如剑锋般划过他的脸。
他紧紧地握着卷,唇呈苍白色,坚毅的冷光掠过那双幽深的眼睛。
疼痛密密麻麻地布遍了他身体,吞噬着他的心。
计中计1
一大早,陈千蓠来到正厅之后,就听欧阳锦说西阑焰一人去赴了同国女王殿下的约,据说女王邀请去附近的山游赏。
“为何殿下会跟女王一起外出?锦兄,只怕女王会心怀不轨吧?”陈千蓠皱眉,看着那一桌美食,顿时没了精神。
“呵呵,未来王妃,你如今还不是真正的王妃,即使是真正的王妃那又怎么样?殿下的行踪你怎么有资格来决定?哼!”一个冷冷的声音飘了进来,是红妃和瑶妃。
陈千蓠一怔,虽然见过瑶妃,但感觉她很少跟红妃在一起。瑶妃是那种如莲花一般不与人争宠的女子,而红妃则是一个十足十的争宠狂。明明西阑焰一点也不想理睬她,却仍然不断地来纠缠他。若不是以死威胁,西阑焰早就将她休到外面去了。
只见两妃子穿着华贵大衣,款款步入内,发髻上的金铃铛铛作响。
司马良二人看到此,便起身施礼后离开。
“参见两位妃子,蓠儿只不过关心殿下的安危,仅此而已。”陈千蓠淡淡地福腰,冷冷地坐回到桌边进膳。
她的确最讨厌一男人的家里养着几个妃子,完全是古代的风格。但她是现世人,怎么可能容得下这种情况?幸好西阑焰与她们都是有名无实,否则陈千蓠亦不可能留下来。
虽然不是看不起古代这些老古董,而是她不喜欢与这种虚伪并且喜欢争宠的女人在一起。
“放肆!区区一个小女子,只不过仗着一个狐狸样来博得殿下所爱,竟然敢对我们不敬,好歹我们也是你的姐姐!”红妃大怒,冲到陈千蓠前面拍案而起!
这就是十足的毒妇型女人,幸好陈千蓠亦不是那种娇弱的女子,否则一定会被她压死的!
陈千蓠头也不抬,这几个根本没得到宠爱的女子居然还如此嚣张,真不可思议。平常她们很少与她碰面,或者是看到今天的西阑焰不在殿内吧?
计中计2
“是吗?你有本事也可以去博博殿下所爱呀!虽然手段有点不妥,但我没有任何反对意见。问题是,你要做好被休的准备。”陈千蓠慢悠悠地回答,将汤水喝得咕咕直响,气得红妃脸面土色!
在沉香殿里,所有的人都要让她几分,自然是除了西阑焰。
即使是得宠,也得让她这先进门的妃子呀,竟然会有如此公开蔑视她?
“你……你这贱人,好过分!”红妃大怒,想冲上前赏两个耳光给陈千蓠,却被瑶妃拉住了。
“姐姐息怒,妹妹只不过心情不好,万万不可冲动!”瑶妃轻声细语,有点惊慌地朝陈千蓠打个眼色,示意她得赶忙向红妃道歉。
陈千蓠素手轻轻地拨弄着碗里的汤,淡淡地扬起唇角,嘲笑着这个愚蠢的女人。
要是陈千蓠是心毒之人,向西阑焰靠一状,恐怕这一次即使红妃以死威胁,也定然被休,赶出家门!
这种女人,若是失宠妃子,遇上一个狠心得宠妃子,定是永无翻身之时!
“主子,你做的汤到了,请慢用。”两个在这个最尴尬的时刻到来,将一盆热呼呼的喷洒着清香味道的汤水放于桌面上,陈千蓠一怔,这味道好特别呢。
“呵呵,红姐姐,蓠儿妹妹,你们别气,先喝喝汤降火!这是我们家最有名的静心汤,虽然天气寒冷,但人体会微微火燥,不如先喝喝老汤,万事皆自然了啊!”瑶妃淡淡微笑,亲自将汤水分到红妃碗里,拉着她淡然坐下。
红妃一怔,显然是明白瑶妃的意思,狠狠地翻了一下,忍着怒火坐了下来。
“蓠儿妹妹,你要不要尝尝姐姐的手艺呢?”瑶妃脉脉如水的眸子看向陈千蓠,声音温柔得如羽毛一般。
“哦,好吧。”陈千蓠抿抿唇,那特别的香味,真的非常吸引她。并且瑶妃的盛情难却,身边一丫环连忙为陈千蓠倒了一碗香甜的汤水,令心中的烦意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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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中计3
“嗯,果然,瑶妹妹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可惜却比上不一个不懂一事的狐狸精呀!即使妹妹手艺如何好,脾气如何好,得不到宠爱,真是太可惜了!”红妃抿了一口,口气中却带着讽刺的味道。
又借题发挥!这女人,真的不怕死呢。陈千蓠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喝了一口静心汤,果然感觉到入口清爽,味道非常独特。
看来古代的女子个个都是厨艺了得,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自然,她们不用像现代的女子一样要工作养家,那些无聊的时候不用琴棋书画来打发也没别处可过吧?
“蓠儿妹妹,感觉如何呢?是否入口清凉,心静如水?”瑶妃淡笑着,眼睛里却掠过了一抹奇异的冷光!
陈千蓠心中一冷,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她立刻大怒,狠狠地将那碗汤甩到了地上!
碗叮铛一声被摔成了碎片,那清淡的汤水洒了一地,香味四溢。
“放肆……你们……你们敢毒我?”陈千蓠扶着桌,头一阵阵剧烈地晕眩着,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如同有千万个影子在重叠一般,全身的力气瞬间被什么抽离了。
“哈哈哈……瑶妃你……竟敢连我也害……”红妃亦同样一阵晕眩,扑倒在那桌子上,但令陈千蓠吃惊的,连瑶妃也摇欲坠,手中的汤水被她猛然地泼到了地上,最后在陈千蓠的意识中,只有瑶妃那双迷惑的眼睛……
……黑暗,有时是唤醒一个人的根源。
陈千蓠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于一张大床上,四周静悄悄的。红纱帐,淡淡的迷香四处弥漫着,黄昏之光暗暗泄入,一片淡淡凄凉的境象。
房内无一人,窗格外一片黄昏之光,竹林于寒风中微微散发着诡异之气。
一桌,一椅,一铜镜,一火炉,再也无其他事物。
但这盖于她身上的锦被,却丝柔如羽,温暖得令陈千蓠如同置身于一个春天一般。
计中计4
这是哪里?
陈千蓠奇怪地坐起来,看看身上的衣服,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那么说来,自己是被人弄到这里来了~!那么那个下药的人,是瑶妃?还是其他人?
“呃……有人吗?”陈千蓠有些不悦,自己光明正大地从沉香殿被绑到这里来,看来看去,这个小小的地方,一点不像沉香殿内的。
能将自己从沉香殿绑到这里,除了瑶妃和红妃两个,好象也无其他人。
但是,陈千蓠记得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瑶妃和红妃也一样中了那些迷|药。
陈千蓠下了床,走到门边用力一拉,但觉得头还有点晕眩,门拉不开,只只到外面的铁链哗啦啦地响,明显就是用铁链锁住了。
“该死!是谁将我绑到这里来的?”陈千蓠厉声说道,回答她的,却是一片宁静。
冷光轻拂,于空气中流淌着令她心急的气息,不知道西阑焰到底是不是真的和苏流艳一起出去了。凭苏流艳的智商,西阑焰会不会栽在她的手上?
西阑焰虽然也算聪明,但对手可是第一次是个女子,听说苏流艳一直就是诡计多端,若是中了她的圈套,陈千蓠就只有一个可能——必然会苏流艳控制于手上!
怎么办?
陈千蓠皱着眉,继续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应她,只得很坐到床上用被子裹着身子,那双清冽的眼睛里,闪过了一缕冰冷之光。
看来,自己和西阑焰的婚事,不可能那么顺利了。白轩迟倒不说,那个苏流艳,一定变态得可能会直接抢人吧?
可是,怎么能那么容易被她玩弄于手心中呢?两个女子一开始相遇,就到了这个开始斗智斗勇的时候了。
不过,苏流艳再怎么狡猾,也敌不过她和西阑焰加起来的力量。
想到这里,陈千蓠淡淡地弯起唇角,一个胜利之态的笑容淡淡地饰上那雪颜之容上。
计中计5
花国城外,那个有名的风景圣地,有着美丽的腊梅簇簇绽放,高山流水,奇石林生,冷气一层层涌过来,吹得西阑焰那头冰蓝色之发微微飘逸着。
夕阳斜落,滴血黄昏,云飘然,意冷生。
这是一个小凉亭,外有花国、同国二国士兵分左右站着,盔甲于黄昏之光中,有着微微的光亮。
“殿下,你我一直不分胜负,看来真的再下三天三夜,亦不会分出谁胜谁负啊!”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于凉亭中响起,只见那凉亭之中,西阑焰与苏流艳对坐着下棋,差不多花了一天时间,西阑焰才从她嘴里得知关于圣国的消息。
据说,水秋寒已开始野心勃勃,想吞下其他三国,统一天下。苏流艳身为同国女王,与圣国交往密切,大概也得知了一些内情。
西阑焰一直想为陈千蓠夺回王位,即使她不稀罕,却依旧希望她身有故国之归宿,不会再有一种“无娘家”的飘零感。
苏流艳约他出来下棋,亦有着一定的原因。西阑焰明知她不怀好意,却还是如期赴约。
“女王殿下,今日时辰已晚,若他日有闲时再下向盘,如何?”西阑焰淡淡地笑着,一手将棋子绕乱,邪魅的眼瞳内异光四闪。
“呵呵,原来殿下在挂念着殿内的美人吧?看殿下真是个重情义之人,蓠儿姑娘真的很有福。那天对殿下的无礼,还望殿下多多宽容!”苏流艳眼尾一挑,脸上红光弥漫,与当日那个讨厌的苏流艳大为不同。
西阑焰起身微微弯腰,“女王殿下可是一国之王,西某又敢见怪呢?能得到女王殿下的夸奖,西某真是万幸中的大幸啊!”西阑焰淡淡微笑,两人再欠客气一翻,才各自上了马车而返回京城。
一切都平安无恙。
那豪华宽大的马车里,有两个女妃子正为苏流艳轻轻松根络骨。
计中计6
龙涎香四处弥漫,风从车帘内淡淡钻入,亦有一女妃于前为苏流艳挡去了冷风。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突然,微微闭目的苏流艳睁开眼睛,沉声问道,于门前挡风的女妃尊敬地弯腰回答。
“回殿下,一切都已很妥当。”
“那就好,不能让西阑焰看到一缕蛛丝马迹,否则不饶你们的命!”苏流艳冷冷地说道,那张娇粉的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西阑焰,你再聪明,亦斗不过我!你还是好好回去陪你其他的妃子吧!玉蓠儿可是天下一美人,怎么可容得男人玷污呢?”她朱唇轻启,声音冷漠得如同极点寒冰一般。
马车内有一小小火炉,映得苏流艳那张兴奋的脸微微生辉。
马车绕了好多个圈,这才于一间有点破旧的民宅停下,“你们速速准备一下,于皇宫里的行装就不要了,清妃,你跟我进来,你扮我的模样,先坐马车离开,我由后追上。”
苏流艳淡淡地对其中一个女子说道,那女妃轻轻福身应了声,便跟着苏流艳进入其中一间房内,将彼此的衣裳替换了一下,便按照着女王的说话驱车急急朝城门而去。
这一切,乃为金蝉脱壳之招,若西阑焰发现陈千蓠一失踪,定然会命城守仔细检查外出之人,到时自己可带着陈千蓠易容而走。
“吱……”
门于一声铁链的哗啦声后被人打开,陈千蓠蓦然地从床上坐起来,但见那从黄昏之光中步入的人,正是预料之中的苏流艳。
苏流艳一袭黑色同国女妃大袍,白色的毛绒衣领几乎将那张漂亮的小脸挡住,只不过那双慵懒而妖艳之眸,仍然闪烁着同样的贪婪之光。
一个男人眼内有贪婪之光,会令陈千蓠很反感,但一个女人的眼睛里闪烁着这种光芒,真让陈千蓠随时想吐。
计中计7
“真的是你?不过除了你苏流艳,大概也没人敢将我绑走。苏流艳,我已声明了,我与西阑焰都是一相情愿,你从中Сhā一脚而进,真的很卑鄙无耻。并且我亦不是有着与你相同爱好之人,啊!跟你说这个也没用,快放我回去,否则我不会跟你客气!”陈千蓠冷冷地笑道,秀眉微微扬起等待着苏流艳的回答。
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一样,苏流艳劫持了她,但她的目的陈千蓠还未能猜测到。
只不过,不管如何,都是陈千蓠赢了,她淡淡地笑,冷眼看着自然的苏流艳。
苏流艳倒不急,提着衣裙款款而进,“哟,真不愧是令数王倾倒的女子,作风干脆,语言另类,我艳王真有福了!”
“哼,女王殿下,你难道想将我劫回同国?”陈千蓠也不急,倒笑吟吟地看着一脸得意的苏流艳。
“自然,本王从来就爱天下美人,如蓠儿姑娘如此绝色又聪明的美人,本王怎么会轻易放手呢?”苏流艳淡笑着,但亦是这些话,令陈千蓠感觉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本来就不是GL(女同性恋),虽然不排斥,但却不会陷入其中,若是强制她成为那一种人,只会更反感而已。
“女王殿下,你以为蓠儿会如此顺从,会如此愚蠢,中了你的套么?”陈千蓠笑意盈盈,挑起秀眉讽刺地看着苏流艳。
苏流艳一怔,仿佛不明白陈千蓠的说话。
“不管如何,美人,你将只能是属于我艳王的,跟我回到同国,本王自然不地亏待你!本王定可实现对你的承诺,空设六宫,独宠你一人。”苏流艳娇媚地笑,令陈千蓠的笑容僵在脸上。
冷汗,汩汩流下。
并不是害怕,而是觉得不可思议,若跟一个GL一起生活,陈千蓠觉得自己应该也活不久了吧?
要问是怎么死的,那一定是恶心死的。她虽然不反对别人是GL,但若将那种爱移到她身上,正常的人一定都会感觉到不可思议与无法接受!
“女王殿下,你真不后悔?”陈千蓠冷笑一声,面无畏惧之色。
计中计8
“哈哈,能得一大美人,我艳王如何后悔?”苏流艳大笑,没深想陈千蓠的话,朝她大步走过去。
她一笑之间,便已步到陈千蓠前面,突然纤手一伸,想将陈千蓠的|茓位点住,这方可为她易容逃离这京城。
哪知陈千蓠早已和准备,冷笑一声,身子一侧,便如同鱼儿一般滑到了苏流艳的背后。
苏流艳咦了一声,虽然很早就听说陈千蓠可是个会武的美人,但没想到竟然如此灵活呢。不觉间玉颜展开,红唇边全是满意之意。
“好身法!想不到闻名天下的美人会文会武,本王满意至极!”苏流艳哈哈大笑,蓦然一转身,又跃到了陈千蓠前面。
死缠烂打,这可是在这里唯一的方式。苏流艳有些后悔为何不将她锁住,,毕竟当时交待妃子们不能伤她一分,若将她锁住,只怕会让她于挣扎过程之中,留伤于身。
“女王殿下,我对你的爱好取好一向以来都不反感,你不要逼我厌恶你!”陈千蓠见到苏流艳笑吟吟地转到了前面,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心中不觉得有几分厌烦。
苏流艳倒不急,“有美人的厌恶,比不喜欢还好吧?总有一天你会深深了解我,深深爱上我这个全能女王呢!”
语气虽然是调戏,却出手快又狠,一眨眼之间,那擒拿手直向陈千蓠拍来,陈千蓠亦不是平凡之辈,身子有如柔软的衣缎轻轻一弯,左脚却闪电一般似的向苏流艳扫去!
苏流艳急身而退,两个女子斗不到一刻,苏流艳听到外面有重重的脚步声响起,不由得暗暗吃惊,就那么一走神,背后突然有一股力气直拍而来,不由得惊叫一声,身子直直地朝门飞扑而去~
“砰!”一声巨响,苏流艳狼狈地狠狠摔到了门上,门亦被那力量打得倒了下去,一片金色的光芒洒于她的身上,衣袍凌乱,发髻也因此散乱了下来。
计中计9
口中一甜,苏流艳轻轻呻吟一声,便有缕缕血丝从嘴角里渗出来。
她极力地抬起头,看着那个有点内疚的陈千蓠,却绽出了最美艳的笑容,唇边血如夕阳红,衬着那绝美的笑容,恍如隔世。
“美人……你真狠心……不过……我就是喜欢,呵呵……我就是喜欢,你可以讨厌我,可以嫌弃我,但是……不可以不理我,打我也好,骂我也行……”苏流艳微笑着,那花颜泣血,令陈千蓠一阵内疚。
虽然女王殿下有俘她回同国的意思,可是毕竟她现在这个样子,倒叫陈千蓠恨不起来。
一大群人冲了进来,还没等陈千蓠抬头,便有人大声叫道,“蓠儿,你如何了?”
刷刷刷,有利剑出鞘,齐齐举向了扑倒在地上的苏流艳。
西阑焰黑着脸大步地踏进来,看也不看苏流艳一眼,冲到陈千蓠前面抓住她的手,上下看了看,除了青丝乱了一点,其他没什么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女王殿下,你真大胆,竟然劫走我的未来王妃?来人,将女王殿下请到皇宫的大牢里等待发落!”西阑焰冷冷地看着还痴迷看着陈千蓠的苏流艳,气得脸上涨红,他心爱的女人竟然会被这个变态女王任意窥视?
两个士兵将完全没反抗的苏流艳拉起来,可是却又不由得犹豫了。
同国女王乃是前来求和,若将她打入大牢,岂不是有伤两国刚刚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么?
“放手,我一国女王,岂可让你们来玷污我之玉手?”苏流艳猛然地甩开那士兵的手,因为男人一接近她,天生的厌恶男生之性令她回过神。
刚刚虽然被陈千蓠打跌于地,却看到那美人眼神清冽,霸气如虹,甚至连脸颊都淡淡流涟生辉,竟然比起她所拥有的妃子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令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反抗思绪。
计中计10
她掉过头,依依不舍地看着陈千蓠,仿佛还想说什么话。
陈千蓠被那样的目光看得全身都是鸡皮疙瘩,不由得挤出一缕微笑,声音冷然,“女王殿下,劝你还是回国吧,焰,放了她,反正女王殿下也没有伤害过我。”
苏流艳一愣,她自然没想到陈千蓠会为自己求情。
不由得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美人,难道是为我感觉到心痛了吗?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苏流艳忘记了自己的狼狈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胡说八道,蓠儿什么时候会为你心痛?”西阑焰见她如此猖狂,不由得大怒起来,陈千蓠那眼中的不忍,是他看到的。
虽然觉得陈千蓠不可能会喜欢这个苏流艳,可是仍然有几份酸意。
“算了,殿下,女王殿下乃为同国的女王,跟花国亦是刚刚建立和好关系,女王殿下亦只不过一时冲动而已,殿下就宽容了她吧!”陈千蓠有点惋惜地看着那张依旧很冷静的脸。
若不是她有那种特别的爱好取向,陈千蓠一定一定会和她成为好朋友的。
苏流艳轻轻地笑,抹了抹唇边的血,对陈千蓠感激一笑,从容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袍,“西殿下,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会于此藏着蓠儿姑娘?”
苏流艳经历无数风雨,自然对着这被拆穿的场面不惊不慌,倒很惊奇西阑焰却会追到此处来。
这里可是偏僻之地,并且于中途的时候,她亦曾用调虎离山之计,换了一个方向,可是竟然还被西阑焰追踪到了。
西阑焰淡淡一笑,沉声回答道,“女王殿下,你来到花国最重要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蓠儿吧?你对蓠儿一早就怀着不轨之心,路人皆知。所以不管女王殿下龙骑士我发出什么邀请,我西某自愿钻套,蓠儿亦有意中套,这方可套出你真面目。女王殿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蓠儿亦不会服从于你,劝你早日放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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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中计11
苏流艳脸色微白,对于陈千蓠,她实在不太舍得,可是如今又中了西阑焰的计谋,偷鸡不成蚀把米,若是回国,定然会落下一大话柄!
陈千蓠往前一步,凌厉的目光已变得缓和起来,如今的女王殿下,根本就不足以为惧,但陈千蓠亦不会太为难她。
毕竟两国刚刚结盟,若此刻为难苏流艳,从此更有难以回复关系的机会。并且苏流艳并没干过什么坏事,不如灵幽王般凶残,更不如西沧皇般淫乱而弑父夺位。除了爱取向方面不是陈千蓠所喜欢的,其他一切还好。
“女王殿下,得到女王的厚爱,蓠儿甚是感动,但是蓠儿已有所爱之人,若殿下还是强人所难,蓠儿亦不会再客气!此次就请女王殿下和平回国,花国与同国,仍然是结盟之好,并且今日之事,不会对外宣扬!”陈千蓠微微地欠欠身,算是对苏流艳的一种尊重。
苏流艳愣了一下,不由得有些惊讶。
从哪方面看来,玉蓠儿(陈千蓠)都不是一般的女子,否则更不会有如此明智的竭尽所能。的确,自己作为一同国女王,要是今天之事大为宣扬开来,一定成为了天下的笑柄!
犹豫片刻,苏流艳微抬眼帘,镇定地保持着自己的冷静,“好,既然蓠儿姑娘真的坚定拒绝本王,本王亦不再坏人之好,姑娘与西殿下乃是神仙伴侣,我亦看得出西殿下可是一片痴心。如此一来,本王就放心了,但是蓠儿姑娘,可否……日后见到我,叫我一声姐姐?”
她露出了释怀的微笑,这个美人亦是她苏流艳不得不放弃的第一个美人。
她此刻才明白曾经的自己,为了“娶”得美人归,就已忽视了所有的美人的心愿,不管别人是否愿意,她只要喜欢,就不管别人意愿。
现在想来,自己竟然一直都是一相情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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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纪回来了~~~不过倒没醉,八点再更一更哈~~~
女王归去
陈千蓠重重点头,声音低沉而真诚。
“好,蓠儿亦很庆幸有殿下如此出色的姐姐,姐姐请回吧,你的子民正等待着您的归去,妹妹于此衷心希望同国繁荣富强,花国同国永结盟好!”陈千蓠淡笑,眼中竟然有了微微的湿润。
最主要的是,苏流艳此刻的眼神,像极了玉夫人那温柔的眼神,充满了慈祥的怜爱,看到这种眼神,竟然如同看到了现世的亲人一般。
苏流艳一怔,突然扬扬眉,哈哈大笑起来。
“好!妹妹!我明天启程回同,你的喜酒姐姐就喝不了了!但姐姐亦在此祝你与西殿下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永结连理枝!”苏流艳仿佛已解开了一个心结,笑完之后声音清脆地说道,跟刚刚狼狈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模样。
“西殿下,蓠儿妹妹可是天下无双的美人,普天之下亦无人可与她相比,若是有一天你负了她,就别怪我反目成仇,狠心将你碎尸万段!”苏流艳郑重地说道,心中有着无比的失落与感慨。
世间如此美好的一个女子,可惜不是她的!
“谢谢女王殿下的劝告,西某会将殿下的话牢记于心,若有一天负了蓠儿,西某定会以死谢罪!”西阑焰淡淡地笑着拱起手,字字坚定,如钢石不可动摇!
陈千蓠心中一动,仿佛有暖暖的流水流过自己那干枯的心田,她自然知道古代的男子一般不轻易许下承诺,但于女王殿下前面,以及自己那些亲卫兵的前面如此郑重地应承了苏流艳的话,也必定不会是虚语。
从一开始,他,就是如此真心待她。
“那就好了,本王就此告别,蓠儿妹妹,珍重!”苏流艳脸上带着清透的笑意,对陈千蓠和西阑焰拱拱手,便转身大步地往外走了出去。
那背影如此决绝,坚定。
所有的士兵让开一条路,对着女王殿下的离开虎视眈眈。
“蓠儿,你说女王真的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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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妃1
西阑焰皱着眉,沉声地问道,苏流艳诡计多端,在以往的大战之中,常常是反败为胜,已是苏流艳的风格。这一次,若她想以退掩饰了前进,在他们之间以常人想不到的方法来击败对方,再将陈千蓠劫走?
陈千蓠裹了裹身上的衣袍,感觉到微微的凉意,“不可能,女王殿下——看起来是真心的,我相信她就是了。”
陈千蓠淡淡地笑起来,刚刚苏流艳神色坚定,眼底里清透无比,绝无半点虚假。
虽然她知道,有些人要装起来,要掩饰起来的确很容易,但她如何能怀疑那双微微湿润的眼睛呢?
“反正我们小心就是。女王殿下可是身经百战,想得到的东西一向是竭尽全力,我会令人更小心守护。蓠儿,回沉香殿吧。”西阑焰眉头依旧没有舒开,拉住她的手往前走。
夜色渐暗,霜冷飞天辰。
天气很冷,陈千蓠坐于马车内,被西阑焰紧紧地拥于怀里,温暖的感觉一袭袭地涌上来。他的呼吸暖暖地流连于她的脸边,她的周围,他的气息无所不在。
陈千蓠微微地闭着眼睛,仿佛这一天真的很劳累。
在早上喝汤水之际,她亦猜到有所不妥,喝了下去,也只不过想于中计之后教训那几个妃子一番,但看到西阑焰那决绝的眼神,仿佛能预料到了什么。
回到沉香殿已是繁灯满目之际,听说西阑焰带着被劫走的陈千蓠归来,妃子们个个立于门前,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西阑焰拉着陈千蓠从马车上走下来。
华灯之光染染而生,妃子们齐齐跪下请安,欧阳锦和司马良亦是欣喜不已,虽然西阑焰没让他们一同去救援,但担忧之心一样真切。
“红妃,瑶妃,你们等人一起随我来。西阑焰冷冷地看着那几个妃子一眼,沉声说道。
红妃与瑶妃皆大吃一惊,不由得连连应声,起步忐忑不安地跟着西阑焰和陈千蓠一起放往书房。
休妃2
入了书房,西阑焰找了一件更厚的披风为陈千蓠披上,心痛地揉揉她冻僵的脸蛋,“看,冻坏了,小秀,赶忙命厨娘热热补汤,蓠儿不能中风寒。”
小秀连忙退下,这一下,书房里亦只剩下七个人,亦是西阑焰和陈千蓠以及其他五个妃子。
“红妃,瑶妃,今天你们二人,有什么非常得意的贡献么?看你们脸色,好象今天不是一个很平凡的日子。”西阑焰拉陈千蓠坐下,冷冷地走到瑶妃与红妃前面,声音如霜,直沁入其他妃子的心里,不由得脸色大变。
其他三妃虽然不明白是何事,但看到西阑焰的脸色,亦知红妃瑶妃惹祸了。
“回……回殿下……我与瑶妃……只不过一天都在作画下棋呀,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红妃吓得脸如土色,从他下了马车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事情已完全败露了!
的确,她与瑶妃都受到了女王殿下的指使,皆因女王殿下想得到的是陈千蓠,若陈千蓠被女王殿下带走,那么她们就可以重新为西阑焰所重视了。所以思考了一番最终是应允,虽然她们也一起喝下了有迷|药的汤水,那是因为怕事情一败露,还可以有脱身的机会。
西阑焰眯着眼睛,蓝色眼瞳里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这还是这些妃子看到西阑焰如此冰冷可怕的样子!
“是吗?瑶妃,你怎么不说话,蓠儿被迷倒之前,你们都在做什么?”西阑焰冷笑一声,邪魅的笑容因杀气而变得更魅惑而令人心寒。
瑶妃大吃一惊,双脚一软,便扑通一声跪下!
“殿下英明!瑶妃……瑶妃没做过对不起蓠儿妹妹的事情!”瑶妃小脸亦煞白无血,双手撑在地上,却不住地颤抖着。
她那双往日温柔如水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聪明如她,怎么不知道西阑焰会想到什么呢?
可是红妃未承认之际,她自然得保持否认的立场。
休妃3
陈千蓠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她不知道西阑焰要干什么,但看他的脸色好象也不会轻易地放过瑶妃她们。
“放肆!到现在还想狡辩吗?红妃,瑶妃!你们二人勾结他人,一起陷害蓠儿,将她劫到偏僻之处,欲谋害其命,你们该当何罪?”西阑焰大怒,再也没耐心与她们纠缠下去,不由得拍案而起,冷冽的眼瞳里喷发着怒火!
红妃猛然一惊,不由得冷汗涔涔,她努力地保持镇定,却感觉双腿亦发软,然还是至死不认。
“殿下言重了,蓠儿妹妹被劫走之时,我与瑶妃都一同喝了汤水,亦同时被药迷倒,殿下……你何以有证据指证我与瑶妃陷害蓠儿妹妹?”红妃声音微微颤抖,却仍然拒绝承认。
西阑焰冷着脸,从怀里摸出了一小包东西啪地扔到了瑶妃前面,“这不就是你们家的正宗迷|药吗?瑶妃,这证据足可治你们的罪!”
那包药,正是早上瑶妃下厨之时,亲自放入汤水中的迷|药,喝下之后足致人昏迷两个时辰左右,她与红妃一志喝下有药的汤水,不正就是为了避免自己成为嫌疑人吗?
其他三个妃子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红妃和瑶妃,完全不敢相信那平时一向以来都
“还有昨天于后花园一会,那人竟然亲自放下架子,来求见你们,你以为我不知?”西阑焰继续冷笑,“不送你们去官府就算对你们最大的宽容,明天午时之前,你们皆得离开沉香殿,从此与我西阑焰毫无关系!”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便从怀里摸出五封休书,冷冷地甩到了几个妃子的前面,压住怒火,若这几人是男子,他定然定死罪,永不翻身!
“殿下!臣妾愿永无侍候殿下,请殿下不要将我们也赶走了!”其他几个妃子脸色煞白,虽然刚刚一直在看他人之戏,但被殿下叫到这里来,自然知道她们亦避不了这一场“灾难”。
休妃4
“来人,请她们出去!”西阑焰冷冷地命令道,六个士兵立刻从外面冲入,顿时之间,红妃与瑶妃却连连磕头求饶。
“殿下……请殿下恕罪!臣妾知罪!臣妾一时糊涂,请殿下不要休了臣妾!”
“殿下!臣妾该死!臣妾只是想……”
“放肆,全部给我拉下去,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再也不是我西阑焰的妃子!即使不休你们,亦不会宠爱你们,更不会给任何名分,从此以后,你们就回娘家各自寻找各自的良人吧!”西阑焰冷冷地打断了她们的话,今天的事情虽然对陈千蓠没任何伤害,可是不知道以后呢?
人心难测,毒计难防,今日的绝情,亦只不过是为了她们的幸福面着想。
毕竟西阑焰不可能会临幸哪个妃子,正因为有这种态度,所以陈千蓠才坚定地留于他的身边。
士兵们为她们捡回起休书,连拉带拖地离开了书房,一片悲凉的惨哭声响起,令这个夜更为冰冷凄然。陈千蓠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几个被拉下去的妃子,内心一片凄然之意。
曾何几时,她亦收过休书,即使当时未与白轩迟成亲,但是灵幽王赐的婚,要脱离关系自然得一纸休书。
她眉目冷清,眼里却有着微微的湿意,那一个微凉的无情的夜,又仿佛重回到自己的眼前。而如今,白轩迟亲自到花国恳求她跟他归去,虽然早就决绝了,心中却还是忍不住有着凉意。
她紧紧地扯住自己的衣角,仿佛恐惧着什么似的。
西阑焰回过头,看到陈千蓠露出一脸凄然之色,不由是大步上前,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
“蓠儿……对不起,让你想起那些事儿来……别乱想,过十多天,便是我们大喜日子了。”他紧拥她,沉声说道,内心却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自然知道刚刚那一幕令她想起了白轩迟给她休书的那一幕吧?
轻吻1
内心后悔不已,早知道不应该将她拉入内,其实刚刚他亦只是想让她看看自己休妃的决心而已。
闻着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气息,那仿佛是一剂镇定剂,令陈千蓠刚刚那躁动的心缓缓地静也下来。他的衣袍厚而柔暖,陈千蓠忍不住轻叹一声,伸手轻轻地环住他的腰,安静地享受着这一甜蜜一刻。
内心的酸涩,的确很需要甜蜜来冲淡。
西阑焰微微地低下头,吻住了她那光洁之额,那柔软的唇,温暖了她那冰冷的心……
“蓠儿……”他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儿,声音温柔得如同滴水一般,眼内的邪魅气息被一层如雾的温柔所代替。
“嗯。”她轻声应。
“你会不会做汤水?会不会做饭?”西阑焰微微弯起唇角,淡笑着问。
陈千蓠一怔,问这个干什么?殿里厨娘也有几个,就算她会,也用不着她做吧?
“嗯,不太会。”陈千蓠淡淡地回答,心中窃喜。
在这里的好处,就是不用做饭。陈千蓠于家中之际,一般都是父母下厨,极少自己做菜。并且陈千蓠也是那种“远离厨房”的人,现在要她做出一个像样的汤水来恐怕很难。
“我想你以后天天给我做饭,或者炖汤,如何?”他低笑,声音里透着几分狡猾的味道。
不管说什么,亦只不过是为了想她永远留于自己的身边,潮起潮落,月移星转,天荒地老,都只要她在身边,他就满足了。
“呃……我不太会……”
“那也可以,既然你不会,那就更得天天在我身边,来补偿那一项损失,可好?”他哑声笑道,邪魅的笑意更为浓烈。
陈千蓠一怔,虽然一直感觉西阑焰害怕她的离开,但一男子能一直放下尊严,套她的话,亦只不过让她更坚定地留于他身边而已。
“蓠儿……”他唇瓣低下,声音浓厚,带着浓浓的深情,轻轻地吻在她的眼角上。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她,吓怕了她。
轻吻2
“好。”陈千蓠干脆地回答道,心中柔情万分,只期待那些过去,永远地消失在自己的记忆里。
“蓠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西阑焰的声音如此飘渺而担忧,这句话他不知道问过多少次,每问一次,就会更坚定自己在她身边的感觉。
只留伊人,万事漠不关心,却又不得不担心白轩迟会有所行动。
陈千蓠对于白轩迟,仍然会有内疚、埋怨之情,暂时让她完全遗忘全,那是不可能的。
他轻轻地吻至她的脸,温柔如水地点着那娇嫩而微微冰凉的肌肤,她的香上长年有着一种独特的幽香,那是女王殿下自出生以来都带着的,陈千蓠当初刚刚穿越的时候,还被这一种淡淡的香味所迷惑过。
“蓠儿……”他仿佛一直唤着她的名字,一直都不厌倦。
淡淡体香绕,情深意重重。
离大婚之日还有七天。
天气越发的寒冷,天空时常阴阴沉沉的,浓密的乌云大片大片地覆盖了阳光,处处都是有些冷冽的阴影。
若非这沉香殿之中已开始因大婚而染上了许些喜气,这大殿一定会被蒙上了层层的阴气。
小秀说快要下雪了,在陈千蓠的印象中,她自小生于南方,还真的没有见过雪。在当初穿越之际,亦是尾冬初春之际,自然也没有机会看到雪。
嫁衣、嫁妆等等一切都准备良好,这几天之内,西阑焰也非常忙,但来保护陈千蓠的侍卫多了一大半。婚期越近,危险度亦越高。陈千蓠完全被禁足于沉香殿里,只怕一出去,就会遭到同国女王殿下或者白轩迟的劫持。
虽然同国女王殿下于那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就走马回国,可是西阑焰仍然是担心。
至于白轩迟,仍然天天求见,却天天被拒,陈千蓠自然亦不会再见他。一时之间,碧王日日寻伊去,无奈花落他人家的典故便被人传开来。
天寒情更伤1
此日,离大婚之日还有五日。
一切都如此平静,白轩迟亦不属于那种强夺爱人的男子,自然不会如灵幽王般冲动残忍。
陈千蓠一大早吃过早膳,西阑焰又与欧阳锦外出,频频接见他国使者,这一次还没到大婚之日,同国女王已使人送来了九箱珍珠,九箱金黄,九箱上等的绸缎作为贺礼,并带来了最诚挚之祝福。
还有圣国水秋寒,虽然他人没有亲自到来,却亦送上了珍贵的贺礼,陈千蓠闻到这消息就感到非常可笑。
总有一天,她会将自己的东西——这个身体的主人的东西要回来的!
长廊幽幽,水路弯曲。天气又蓦然冷了很多,可是一直闷于藏玉阁内亦太单调,加之那几个妃子真的全部被打发走了,陈千蓠竟然感觉到空虚的惊慌。
“小姐,您要去哪里?”看到陈千蓠一直往前走,小秀不由得有些担心。外面将碧王爱蓠儿小姐的传闻越传越厉害,如果小姐现在走出去,不但是违反了殿下的命令,还会有一定的危险呀。
“我只是想到后花园走走,阁里太闷了。”陈千蓠淡淡地说,冷风拂面,如刀一般括过她的脸庞。
唇被痛成了紫红色,披于肩膀上的厚大衣袍根本挡不住那冷冽的寒气。
小秀微微颤抖着身子,缩着脖子跟着陈千蓠向前走去。
“小秀,你回去吧,外面墙都有那么多的士兵把守着,这里太冷了,但我想在这里吹吹风。”陈千蓠淡淡地笑,回头对小秀说道。
“可是小姐……”
“不用可是了,我在这里绝对安全的,并且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回去吧。”陈千蓠再次命令道,便一个人向后花园走去。小秀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陈千蓠的背影,只得轻叹一声掉过头走回去。
一种隐隐的不安从心头弥漫开来,因为今天早上,她发现自己阁内里钉着一张小字条,上面是白轩迟的笔迹。
天寒情更伤2
“蓠儿,我于后花园水池边等你一夜,请速速前来。轩字。”
若这字条上说的字是真的,那么他当真会在后花园的水池边等待?现在可是天寒地冻之际,怎么可能会在那水边上呆得下去呢?白轩迟个性亦是那种倔强之人,他没有单独闯入她的住阁,是因为怕被人发现,还是因为什么?
陈千蓠大步地走到后花园处,但见腊梅处处开,圣凤花亦开得一片片。冷风扫过,雪白的花瓣便如雪飞舞而下。
到处都是圣凤花那淡淡的芳香,令陈千蓠一阵恍惚,那些在圣国的日子又呼啸而回。
阴霾的天空没有一点生气,令得这一片灿烂的腊梅与圣凤花都有些黯然失色。
这里没有侍卫驻守,但于墙外却是一大批的侍卫严阵以待,放不得一丝松懈,若然白轩迟真的进了来,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再也不犹豫,陈千蓠皱着眉头,沉着脸往那水池走去。
水池还有着些许白荷的残叶枯枝,有冷风吹起,层层涟漪般荡开来,缓慢而寒冷。池水清澈见底,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根本没人。
不过若是夜晚,那就难以看到有人。但陈千蓠觉得他不可能藏于此的。
陈千蓠的手都冻僵了,不由得搓搓手,双目在水池边寻找白轩迟的痕迹。
但找了大约一刻钟,却没有看到水池边的有什么痕迹。即使他来过,到此刻也已走了,风干了痕迹了吧。
“蓠儿……”
一声微弱的声音从水池边的小密树丛里传出来,陈千蓠怔住了,那声音的确就是白轩迟的声音。
本来想不来这里看,却又怕这个执着的男子又因此而累倒于后花园里,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西阑焰若是再发现他来找她,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他!就如苏流艳,若非陈千蓠为她求情,她一定被关入大牢之中。
天寒情更伤3
白轩迟虽然算是她的一个过去,但毕竟救过自己几命,怎么忍心他承受身体上的痛苦?
心灵上的痛苦已将他折磨得不成样子了吧?
陈千蓠往那小密林一看,却亦看不到任何东西,这是后花园唯一的小树木,为这一抹萧条的冬色抹上了淡淡的绿色。
“谁在里面?”陈千蓠沉声问道,刚刚那一声,实在是太小了,她不由得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有悉悉碎碎的声音传来,像人从里面挤出来的声音似的。有衣袂被树枝勾住又用力扯的声音。
不久,真的从那密林里挤出一个人。
那人穿着黑色的衣袍,里面是一件有点单薄的锦衣,但因一夜的躲藏,那衣袍早就沾满了泥尘,一身脏兮兮的样子。他的脸冻得发紫,唇也干裂而渗出血丝,那些血丝亦被冻得凝固于唇上,那曾亮如星辰的眼眸内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脱水与睡眠不足的状态。
那人见到了陈千蓠,疲倦的脸上不由得绽出一缕惊喜的表情,双眼有些湿润,声音低沉沙哑,“蓠儿……你来了……”
他扶着树木剧烈颤抖着,可见这一天一夜以来,一定是又冷又饿。
他那无力的笑容,像极了一朵就要枯萎的花,却绽出了最美丽的一面。
这人自然就是白轩迟,于昨晚在这树林里呆了一夜,寒风刺骨,冷气阴冷,摇晃地走到了她的前面,伸出手想抚摸那张惊讶又无奈的脸。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那个陈千蓠却一把拉住他的手,“白轩迟,你想死吗?来到这里来?快给我滚回去!”
她心里又气又急,即使自己多次声明已和他断绝关系,可是他仍然如此坚持。真爱又是什么,难道至死不渝地永恒追求吗?
这古董男人,要花心就有多花心,要多痴情就多痴情,前者请参照灵幽王,后者请参照白轩迟。
天寒情更伤4
“蓠儿,跟……跟我走,你与西阑焰真的要成亲的话,你将会更危险,西沧皇不是简单的人物……蓠儿,女王殿下亦并没有走,她召来了更多的士兵,等待机会来将你劫走……蓠儿,跟我走……我会好好保护你……”他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颤抖着。
但冷了一天一夜,又饿了如此的久,才等待到陈千蓠的到来。昨晚他不想打扰她,是怕影响她的睡眠。白天更不能找到她,藏玉阁戒备过于森严,他根本找不到她。他能潜入沉香殿,还是让自己的属下分散了这些侍卫的注意力才可行。
留下字条之后,谁知陈千蓠犹豫了半天,才来到水池边找他,自然又冷又饿。
可是,他不后悔,为了见她一面,为了将自己探到的机密都告诉她,他真的一点也不后悔。
“你还怎么能保护我?看你,现在这个病样子,该死……白轩迟,我早就说过了,你我……你我早就断了情义,我有什么麻烦,都不必劳烦碧王亲自出马!”陈千蓠声音低沉,内心流过一抹苦涩。
何苦呢?白轩迟,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都不忍心再如此残忍地待你,但不管如何,都是难以回到最初。
“蓠儿……跟我走……”他微微喘气,苍白的脸上浮起了几抹红晕,被陈千蓠握在手的手好烫,她急急抬头,只看到那双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焦急的期待。
他那有几缕乱发贴着的额头冒出冷汗,脸上越来越红,那糟糕的样子实在让陈千蓠于心不忍,只得垂下眼帘沉声说道,“碧王,你这是何苦?你发烧了,先到那边休息吧!”
她扶着白轩迟往左边走去,后花园距离藏玉阁大约有半时辰之路,但左边那是一柴房无人看管,大概可以让白轩迟先休息一段时间再离开。
冷风迎面而来,白轩迟努力压抑着身体内的寒冷与颤抖,闻着陈千蓠那阵熟悉的香味,不由得黯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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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情更伤5
再坚持,只会令他更痛苦,可是放弃,他又何尝不痛苦?
天下间只得一他最爱的女子,虽然大臣们上献的美人无数,可是谁又能与她所攀比?谁,又可代替她的位置?
陈千蓠沉着脸,扶着白轩迟进入了柴房,这一尊贵的男子或许是第一次进入柴房来休息吧?真是自己找苦,明明有着千万种富贵于皇宫之中都不享受,偏偏要跑来那么遥远的地方自讨苦吃。
柴房很大,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柴干,一种浓烈的木屑味传来,但气温却相对外面来说要高一点,暖和一点。
陈千蓠沉默地扶着全身冰冷的白轩迟进入最后面,以防止被人不小心地窥见了。
陈千蓠弯腰,将一些稻草铺到了地面上,冷风呼呼地从木窗里钻了进来,括得人的肉都几乎要冻掉。陈千蓠再将一大把稻草塞住了那小木窗,避免那冷风再次钻入。
“坐下吧,休息一会儿,天下还真有你这种傻瓜。”回过头,看到白轩迟痴痴地看着自己,陈千蓠不由得轻声叹息,眼睛微湿,心中又气又痛,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定,不能因为白轩迟的出现而动摇了与西阑焰成亲之心。
她扶着白轩迟坐到地上,有这些厚厚的干草当垫子,白轩迟才感觉自己的身子终于没被冻成|人肉干。
“你先在这里等着吧,我拿点东西给你,吃完有力气之后再离开这里。”陈千蓠淡淡地说,刚刚转身欲向外走去,却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抓住。
“蓠儿……刚刚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快离开这里,不管你嗖不跟我走也可以,但这里可是龙潭虎|茓,你再多留一会儿,就会多一分危险!”白轩迟的声音沙哑地传来,不管从什么方面想,他怎么忍心让这个心爱的女子又因他人而陷入灾难之中呢?
他的手冰冷得如同冰棱一般,令陈千蓠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天寒情更伤6
“我记得,我听到……碧王请自重,若真是这样,就算是蓠儿的劫,怎么躲亦躲不过。就像上次于轩辕殿之夜,那一场恶梦曾是我最厌恶最想逃避的,可是都无法避得开。这一次,并不是虚伪的背叛,他们又能伤我哪里呢?最多是伤身,但是我的心,不会像上次一样支离破碎。”她淡淡地分开他的手,声音冷然,回想起那些已发生的事,真如一场恶梦一般。
是的,那些画面,不管是现世的她还是穿越到这里的灵魂,她都宁愿一生亦看不到。
父亲的背叛,造成了母亲从此冷漠的性格,对于子女她才会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那目光是哀伤的。
而现在的她,亦经过了一场恶梦般的背叛,虽然现在白轩迟站于她前面证实那只是一场戏,却仍然如此刺痛她的心。
她亦想原谅他回到他的身边,可是怎么劝说自己,亦去不掉那一阴影啊。
“你还在怪我……蓠儿,当初我是迫不得已,如今我可放弃一切来追随你,若你不想回皇宫,那么我们可一起到别人找不着的地方,过上平平凡凡的日子,如何?”后面的声音恍如潮水,一波波地袭了上来。
陈千蓠微微皱眉,唇边淡出了点点疏离的笑容。
心中苦涩,可是不会再如此轻易动摇。
若真的决定跟他回去,当日在那山中,就会下了决定,可是她没有。她是多么害怕看到玉倚风为他生下孩子,Сhā于他们的中间,多么害怕玉倚风坐月子之际,他定会于前陪她,她更会夜夜无眠,心痛至碎。
“碧王,你不再是白轩迟,我亦不再是玉蓠儿,更不是女王殿下,我只是一个于其他时空流浪过来的灵魂。请你记住我真正的名字——我叫陈千蓠,并非玉蓠儿。”陈千蓠淡淡的声音于柴房里,显得如此悠然。
白轩迟浑身一震!
天寒情更伤7
她,还是不肯离开这里,就说明了她留在西阑焰身边的决心,已不是他可动摇的。
所有的决定,都仿佛是白轩迟的一个劫,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已避不开,解不了了。
陈千蓠看了那脸色死灰的白轩迟一眼,“你先留在这里,不要到处走动,否则那些外面的死士会将你砍成肉饼的。”
她的话音落下,便朝开走去。白轩迟饿了一天一夜,自然已到了极限了,他靠着那成堆的木柴,微微地闭着眼睛,微微地抱紧了双肩,贪婪地呼吸着还残留着陈千蓠气息的空气,不由得无比伤感。
再过几天,就是她大婚的日子了。
而他,仿佛再也没有力气将局面扭转过来,早知道会有今天,当日他应该随她上浴血山,即使灵幽王带兵前来,在那些如此险峻的山上,他们胜利的指数会更高。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多久,陈千蓠便着带着一包食物回来,那是她悄悄支开厨娘从厨房里偷出来的半只烤鸡,还微热的包子,有及一个葫芦的热水。
白轩迟睁开眼睛,看着走到前面的陈千蓠,那张素洁的玉颜上还带着淡淡的疏离,她为他寻来食物,并非因为他是白轩迟,随便是其他一个人,陈千蓠也会有这种善心。
所以,白轩迟的眼眸越来越潮暗,看着陈千蓠递上来的食物,一动不动,仿佛回不过神来。
“怎么,不要吗?碧王,你最好吃了马上离开,否则被殿下发现的话,那就麻烦了。”陈千蓠沉声说道,这几天西阑焰加强守卫,没让任何一个男子接近陈千蓠,一是担忧,二是有私心。
西阑焰曾是一个如此骄傲的男子,在遇到陈千蓠之前,他对自己是多么的有信心。对于冷漠的女王殿下,西阑焰亦只不过久不久去调戏一下,但从来没有那种征服之心。
可是陈千蓠,他是如此急切地想留她在身边。
天寒情更伤8
他第一次地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总害怕陈千蓠会突然离开他,或者会爱上别人,他是那么的害怕。
“蓠儿……我从来没认识女王殿下,我只知道我爱的,始终是最真实的你……不管你是来自何方,我喜欢的一地就是一个最真实的你。蓠儿,我并不是因为你的美貌,不是因为你是女王殿下而接近你,而是在最开始之时蓠儿,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白轩迟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带着微微的震音。
是的,从最开始,看到父王射死那大汉将这陈千蓠解救于苦难之中,那一双清澈的眸子所吸引了,最初的心动,并非是因看到她的真面目开始,而是最初的遇见。
陈千蓠紧紧地闭着唇,没说任何一句话,她拧开了那水葫芦,凑到白轩迟的嘴巴上将热水往里灌。
白轩迟一愣,但看到她眼底里,有几份微微的担忧,最终微微叹息一下,顺从地将那水喝了进去。
喝了几口水,陈千蓠收了回来,眼内神色深沉,将那半只鸡撕开了交到他手上,然后沉默地坐于一边,微微地闭上眼睛。
由始至终,她,还是欠他的。
白轩迟缓慢地吃着,他不愿意尽快吃饱,虽然他真的很饿。一吃饱了,定然会被陈千蓠赶走。他被冻得僵硬的手指有些无力地抓住鸡腿,一点点地将美味食物吞入肚子里。
每吃一小口,都感觉是那么难以下咽,二人坐得如此近,她的心,却离自己是如此遥远。
不觉间,心底发酸,眼睛微微湿润。
一边吃,一边默默地注视着那个沉默闭眼的陈千蓠,有时多想去伸手抚摸那张很沧桑的脸,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却又害怕她会突然抽身而去,这冷漠的表情,这冷漠的姿态,叫他的心又一次被撕碎得七零八落,疼痛入骨,七孔都是那种悲苦的味道。
天寒情更伤9
陈千蓠亦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他吃完,再将他送出这沉香殿,从此,真的不会再欠他了。
他探到的秘密,原封不动地报给她,而她,又能将什么报以他?
所以,欠与不欠,真的很难定义。
“蓠儿……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呢?”突然,白轩迟放下了剩下的那只鸡腿,经过半个时辰,他终于吃饱了,却又意味着这是分离的时刻。
因刚刚的进食,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正常的脸色,那双眼眸却黯然如初,诉说着他内心的痛楚。
陈千蓠蓦然地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正深情脉脉地凝望她的白轩迟。
这个第一次令她心动的男子,突然问起了这个怪异的问题,仿佛像一把剑一般重重地撞击着她的心。即使决定不再跟他在一起,又如何能看着他在自己的前面死去?
“你胡说着什么?碧王,此处非你之地,还是赶快离开吧!”陈千蓠眼神一潋,沉声说道,刚刚要站起来,却被白轩迟一把抓住她的说。
“若是不久我真的死了,蓠儿,你……也要好好活下去。”白轩迟眼底是一片湿意,他展开一个勉强的笑容,唇齿仿佛在哆嗦着。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怎么会死呢?皇上,你乃为金龙之身躯,皇者之命,怎么可能会现在死掉?快给我站起来!”陈千蓠的脸有点烫,离开他已差不多七八个月了,现在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深情地拉着她的手,眼中全是悲凉。
白轩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陈千蓠心中一惊,才注意到他那些墨发里,竟然有了缕缕白丝,于苍茫的光线下,显得如此刺眼!
从前的他,温润如玉,于她前面几乎不露出任何愁绪,如今却如落魄男子,心中满是苦意。
陈千蓠正想将他从地上拖起来,突然小腹一阵刺痛,不由得惊叫一声,捂着小腹蓦然地蹲下。
他的拥抱
那种疼痛,正如那次误吃了禁果中毒的疼痛,如同有剑在肚子里搅动一般,仿佛要将她身体里的器官一件不留地毁灭!
这疼痛!就是西阑焰曾许多次受到过的折磨,原来她也会复发!
“蓠儿……你怎么了?”白轩迟吓了一大跳,不由得连忙凑过去,抓住她的双肩,可是却没有任何法子。
他努力冷静下来,为陈千蓠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耳边传来了她隐忍的呻吟声,那些钻心的疼痛令陈千蓠真的全身无力,她柴房才真切地体会到,禁果之毒的复发,比初初发的时候还要更厉害!
她根本不能想象,体内有着她禁果之毒血液的西阑焰,如何承受着这种疼痛。并且他毒发的频率比陈千蓠频繁得多!
“我……中毒了……一直没能治好……”陈千蓠满头冷汗,虽然她已努力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但那些疼痛早让她失去了控制力。
全身软绵绵的,力气被疼痛抽光了,身子不由得像畏惧的小猫,被白轩迟拥于怀里。
“别怕,我去叫大夫来!西阑焰不是大夫吗?我就去找他!”白轩迟眼神深沉,虽然他非常不想看到西阑焰,那个就要将陈千蓠夺去的对手,但眼下的情况实在不得不让他收起所有的恨意。
“别……别去……这毒他也解不了……别去!”陈千蓠脸色煞白,红唇失色,连忙拉住了正要起身的白轩迟。
她紧紧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呻吟,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拉扯着白轩迟的衣袍,生怕他一去,只会露出他的行踪以及引起西阑焰的怀疑。
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流淌而下,白轩迟的心又痛又急,却只能伸出手轻轻地用衣袖为她擦去了脸上的汗,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怀里。
有多久,没有像这样拥抱她了?
自从大婚那天起,到现在竟然已有七八个月,那时是微微热的初夏,而现在却是寒冬腊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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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发怒1
那么久以来,心里是她,盼的亦是她,只不过却有无数道阻碍于他们中间,无法越过。
而如今,却是在她毫无力气反抗的时候,才能拥她入怀。心中的苦涩一波波地涌上来,闻着她那熟悉的体香,白轩迟又悲又喜又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做是好。
“别怕,蓠儿,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愿意……”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用力地环抱她,因她的痛苦颤抖而提心吊胆。
陈千蓠紧紧地咬着牙,手脚酸软,腹中仿有千万条毒蛇于内疯狂地搅动着,疼痛在全身的细胞里扩散,冷汗依旧涔涔而下,虽然想挣扎出白轩迟的怀抱,但此刻已是有心无力。
“蓠儿,我们一起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过以后的日子。此后,永为连理枝,不离不弃不背叛……蓠儿,我会好好对你的。”男子喃喃地说道,湿润的眼睛里终于淡淡地泛着白光,脸上一片由温暖转为冰凉的泪光。
曾经的他,并不想背叛,即使只是假意的背叛,却已将他们的情断了那么多,伤她伤得那么深。
他只愿用永生来补偿欠她的,伤她的。
他缓缓地用手扶着她的脑袋,唇轻轻地往她的额头上移去,不久,一个温热干燥的吻落在她那还流淌着冷汗的额头上。
“不……白轩迟……别这样……”陈千蓠蓦然地睁开眼睛,眼睛里流露着痛苦和微微的恐惧。
她只怕他再温柔,自己的心会背叛了西阑焰。
她答应过那个男子,要与他成亲,要将白轩迟完全遗忘,跟那个人好好地生活。甚至曾在心里,计划着要为他生几个孩子,活到几岁,送他什么样的礼物。
为了遗忘白轩迟,她是那么那么努力地幻想着和西阑焰的未来;她更忆起最初,自己的心动还是给了西阑焰,只不过因为他表明了目的之后,自己才狠狠地抽身离去,一心爱上了白轩迟而已。
第一次发怒2
可是爱上了,却还是不经意地被伤了,又戏剧性地回到西阑焰的身边,这些事,在陈千蓠看来,简直太胡闹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在那场意外中死去,不要穿到这种鬼地方来,受尽折磨。
可是白轩迟却不听,细密急促的吻往她的脸落下,那熟悉的气息紧紧地包围了陈千蓠,那些曾甜蜜的日子,仿佛在这些阵痛之中呼啸而近。
她无力挣扎,他的吻是悲伤冰凉的,情迷意乱之间,已听不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当西阑焰与欧阳锦等人从天而降,白轩迟正轻吻着陈千蓠那两瓣冰冷无色的唇上,她惊恐地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心底的疼痛和腹中的疼痛纠缠在一起,不管他如何温柔,如何深情,那前事早就化为灰尘,没入了世间之中。
西阑焰脸色惨白,若是此刻身上有剑,他恐怕会一剑取了白轩迟的命,震惊之余,低吼一声,握着拳手奋力地将白轩迟一拳打开!
一声闷响,白轩迟被打倒在一边,后脑勺撞上了后面的木柴,额头上被打肿了一大块。
他闷哼一声,无力地挣扎想要起身。
欧阳锦与另一个侍卫便上前一把拉起他,等待着西阑焰下命令。
陈千蓠半倚在木柴堆上,青丝已凌乱,腹中的疼痛还没有一分减少,随着西阑焰的出现变得变本加厉了!那腹中的一切仿佛被疼痛所搅坏,她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袂,尽力去减少一份疼痛。
最终,西阑焰目光中的愤怒被担忧所代替。
“蓠儿……你怎么了?别怕,我们回阁!来人,将碧王拿下,关于大牢内,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探看!”西阑焰沉声说道,这话是明里给陈千蓠听的,不管是不是她,任何人都无法救走白轩迟!
西阑焰黑着脸抱起了浑身无力的陈千蓠,狠狠地看着白轩迟一眼,见他脸色绯红,显然是为刚刚的温柔缠绵而激动不已,内心一痛,便掉过头大步地离开了柴房。
第一次发怒3
西阑焰抱着陈千蓠大步回到藏玉阁,一路上遇到的侍女都吓得连连下跪,陈千蓠冷汗仍然涔涔,那些致命的疼痛令她完全没有力气为自己辩解一句。
将她轻轻地平放于床上,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西阑焰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无能而无奈!
禁果之毒是天下人无人可解,当天能救了陈千蓠一命都算是大幸中的大幸了,但这毒,却教他一直毫无办法。
陈千蓠的手冰冷冰冷的,仿佛一块冰棱握于手一般,她痛苦地咬着牙,一手狠狠地捂着小腹,仿佛要将里面疼痛因子捏碎于里面一般。
西阑焰的脸如此黑沉,自他回来就有人报以他陈千蓠的消息,说她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往柴房里走去。因为他一直担心陈千蓠会偷偷跑出沉香殿,遭到劫去,便暗地里设下眼线,岂料一来到柴房,竟然看到那个令他愤怒不已的画面!
就算是陈千蓠不愿意,但为何她要偷偷去到柴房见白轩迟?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她不是说过,一定要忘记他,和他在一起吗?
为何她如此快忘记给他的承诺,又怎么那么快将他弃于一边,与旧情人相会?
西阑焰气愤怒攻心,看到陈千蓠如此痛苦的样子,却又焦急不已,虽然感情不能勉强,但还有五天已是他们的大婚之日,他是如此渴望那个日子的到来,能与陈千蓠把酒言欢,身边不再有刀光剑影。亦是她,令自己放下了所有对皇兄的仇恨,决定不夺权夺位,来安安分分地和她过上很平淡的日子。
若他做了皇上,六宫若无妃,不知道会惹来大臣们的什么偏见。但若立了妃子,陈千蓠定然会有所不安,不管如何会对他的情产生怀疑。
她就是如此多疑的女子,否则,她断然不会离开白轩迟与自己回国。
“殿下……你……放他走,我和他……互不相欠……”
第一次发怒4
陈千蓠努力地睁开眼睛,腹中之痛减轻了一些,可见这禁果的毒发渐渐接近尾声了。
白轩迟——那个男子虽然对自己轻薄了,但是他亦是情不自禁,他爱她,她是相信的。但两个人已不能了,放他走,就等于两人再次拉开了距离,参商永离,永不相见!
西阑焰的脸色更黑沉,他冷冷地看着一脸苍白的陈千蓠,她如此痛苦却还不忘得为他求情,他如何能不在乎?
“你在这种情况下,还在想着他么?蓠儿,你的心,是不是一直都有他?”西阑焰那经常充满着邪魅之光的双眸里蒙上了一层浓烈的寒意,他微微地咧开嘴角,却发现自己笑得如此无力。
他多想信任她,可是内心的痛楚又如此去忽视?
陈千蓠用力地摇头,西阑焰冷冷地拿着毛巾为她拭去额头上的冷汗,白轩迟温柔亲吻她的那一幕,又划过他的眼前!
从前,白轩迟是否也如此温柔地待她?
比起他来,西阑焰那些吻,大多是霸道而用力的,虽然只是吻,可是柴房他的心里是多系介意!在当初带她回国时,曾都想过即使她与白轩迟有肌肤之亲,他都不介意。
可是今日,才知自己的心是有着如此强烈的妒忌与愤怒!
陈千蓠急促地喘息,腹中的痛渐渐消去,她微微地睁开眼睛,落入眼中的是那张黑沉的脸,秀眉亦皱成了一团,双眸之中,蓝色冷光闪耀得令她一阵惊慌。
虽然他很细心地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但他脸色并没有一丝暖意,如同那片即将有狂风暴雨来临的黑云令陈千蓠不由得动容。
自己被白轩迟轻薄,这一幕看入西阑焰眼里,肯定是有所不妥的,但她亦是不想,若自己再摇摆不定,一定会将两个男子都会重重至伤!
如今白轩迟已为自己被打入大牢,若自己再不坚定,只怕西阑焰亦会被她所伤。
痛,退褪了。
第一次发怒5
“殿下……碧王只不过是将一些秘密告诉我而已,并无恶意……他说同国女王殿下暗藏没有离开京城,而等待时机行动……西沧皇亦并非一简单之王。即使你有在他身上下毒,但他还想要将威胁你的东西拿到手,换回角落吧?殿下……焰,难道你在怀疑我吗?”陈千蓠吃力地坐起来,无力地抓住他的衣袂。
西阑焰就坐在床边,两人气息甚是近,白纱帐轻飘,冷风悠然而入,掀得珠帘微微晃动。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那双有些微红的眼睛泛滥着迷离之光,见风的疼痛令她的眼睛亦有些泪光,难免像哭过一样。
可是在西阑焰看来,却觉得她是为了他而哭泣。
“这些事情我早就说过了,我会派人探好的!白轩迟若有心助你,为何要自己进来,送上书信不行么?明明可以避免见面,但是他来了,你还要去见他?”西阑焰蓦然地抓住她的双肩,声音里第一次带着强烈的怒意与冷漠。
他怎么可以容忍就要与他成亲的女子与另一个男人幽会?
若是不深爱,那可以不在乎,可是她却是他至爱的蓠儿!
陈千蓠一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西阑焰如此愤怒的样子,额头青筋突露,眼中怒火升级,炽热的呼吸亦表明他内心汹涌着怒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焚烧掉!
“焰……我已下定决定要和你在一起,请你相信我,难道你一直以来,都不相信我?”陈千蓠眼眸发红,说不清的焦急,说不清的情绪困扰着她。
无论身边有几个男子,无论谁对你好,都必须作出一个选择!
“我相信你?蓠儿……若白轩迟三番四次来找你,你是否都一样要去见他?蓠儿……我知道你还不能忘记他,他一个温润男子,对你情意亦如此深浓。但你若一直如此,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立场?”西阑焰满目忧伤,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种又爱又恨的滋味,今天他才第一次如此深刻体会。
献吻1
无数次为了她,出生入死,闯入刀光剑影之中,他从来不怨。
但若她离他而去,却又有所不某,若决定不跟随他,为何当天还要跟他回来,给他希望。
陈千蓠微微皱眉,看到那双蓝色的邪魅之眸里闪过了浓烈的受伤之光,不由得心一动,狠狠地下了决心,便伸出手,轻轻地抹了一下自己那被白轩迟吻过的唇,内中一片凄然。
应该断的,早就要断了。
她用力地擦了几下唇,在西阑焰惊讶的目光中蓦然地抬头,她双目柔情如水,红唇轻启,那幽比较的芳香扑来,还没等西阑焰回过神,陈千蓠便主动吻上了他薄凉的唇瓣,柔柔的,如同清凉的春风一般。
虽然有几缕冰凉,却令西阑焰完全怔住在那里,陈千蓠的吻很轻,但却久久没有离开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献出吻,不管是白轩迟,还是以前的王宁,对于西阑焰,她真的决定了永随于他身边!
她不是那种很无私的女子,不能容易白轩迟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孩子,不管在什么时候,看到白轩迟,都会集结她想起另一个与他有亲密关系的女子。
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决绝一些!
西阑焰的心顿时如同被沸水浸着一般,剧烈地窜动着,那脉搏里的血液亦如瞬间沸腾,重重的惊喜夹击着他迷茫的思绪。
他像个初生的婴儿,迷惑地看着如此近的那双温柔的眼睛,不由得呼吸蓦然加速,一手蓦然滑下搂住陈千蓠的腰,另一手移到她脑袋后面,反被动为主动,火热地与她柔软的唇舌纠缠起来。
陈千蓠不由自主地伸手绕上了他的脖子,心中竟然浮起了苦涩的甜蜜。
苦涩,是因为白轩迟为她,辛苦受累;甜蜜,是为了自己的心,在此刻真的很活跃地跳动,那种渴望被爱的心情,渴望被原谅的心情竟然是如此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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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吻2
两人呼吸紊乱,暧昧温暖的气流开始缠绕开来……
陈千蓠笨拙地回应着,在那热热的气流之中闭上了眼睛。以往西阑焰为她所做的一切,都一一地回放于大脑里。
他的邪魅,他的幽默,他的捉弄,他的紧张,他的执着……
一切一切,都都像潮水一般将她淹没……她觉得自己是爱西阑焰的,否则她不会跟他回花国,更不会答应做他的王妃。陈千蓠不是一个柔弱而喜欢逃避的人,当决定跟一个人之后,就会义无反顾。
她的心里,只担忧着白轩迟,爱的却是西阑焰。
她一遍遍地这样地告诉自己,努力让自己去接受西阑焰。现在不管他要她什么,她都会给!
“陈千蓠……从一开始你爱的是西阑焰呀。只不过遇到白轩迟之后,在觉得和西阑焰没有希望的情况下,才爱上白轩迟。但那种爱如此脆弱,经不起虚假的背叛,经不起风雨。而你和西阑焰,才是长长久久的一对!”陈千蓠的大脑里反反复复地回响着这句话。
她曾经真爱过白轩迟,但那一份爱要背负的太多,并且她亦介意得太多,在流逝的岁月之中,爱意如叶,总有飘落的时候。
爱得再深,再缠绵,都被隔在中间的那个人消散尽了热情。
西阑焰热情如火,他所有的怒气都被陈千蓠的主动之吻化解为了激烈的甜蜜,他用尽全力去和她纠缠,陈千蓠那娇小的身子受不住他的压力,两人噗一声倒在床上。
纱帐被一扯而下,朦胧地掩住了床上的春色……
他的吻如此炽热,从唇上离开,喘着粗气往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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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质疑,蓠儿真的爱白轩迟的话,为什么说放就放?真的爱过小白吗?假设你的男友为了保护你,而和另一个女生有了亲密关系并且有了孩子,你觉得这一份爱轻松吗?你会放下一切去和他在一起,真的不介意日后看到那个孩子吗?
可能有些朋友会很大方,可以宽容。但蓠儿不是那样的人,蓠儿也表明了不能接受,所以即使爱,也要放弃。并且和白轩迟的分离已是差不多八个月了,到头来还重重打击她。你觉得她还会可能坚持这一份爱吗?爱早就在岁月和打击中消耗了,但再见到小白,她也会心痛。不会无动于衷,否则不会给他带食物,但她太急,只想爱上另一个人以求这份痛苦早点结束而已。对小西可能不公平,但日后,你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更爱小西?所以小纪在这里解释一下,若小纪也遇到这种情况,小纪也会放弃的。)
哎,被打断了
“吱!”
正在两人兴趣高昂的时候,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床上两个正在热情缠绵还没直奔主题的人儿一下子僵住了!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更令整个暧昧又令人迷醉的房间内回响着,一个惊慌的声音立刻打击得西阑焰想发疯!
“小秀该死!小秀……该死!”
是的,进来的正是小秀,这丫环平时被陈千蓠宠坏了,有时候大大咧咧的忘记敲门,陈千蓠也没有说过一句。现在好了,竟然在如此要紧的时候闯了进来。
小秀本想端些自己泡的茶给陈千蓠尝尝,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到那袭熟悉的殿下所穿的纹着黑鹰衣袍和小姐的白色衣裳纠缠在一起,那些令她脸红耳赤的微喘声令她后悔不已!
虽然小姐与殿下的成亲之日就在几一之后,但她没想到殿下竟然会如此心急!想到这里,不由大惊,手中的茶盘就这样掉了下去。
这下可好了,惊得床上的人儿齐齐坐起来,脸色尴尬地看着已跪到地上的小秀。
“该死,谁叫你进来的?”西阑焰脸红耳赤,内心懊恼无比,恨不得扑上去将小秀一脚踢出去。
若不是她,自己跟蓠儿的好事,就是水到渠成了吧?
难得蓠儿亲自献吻,他没把握好时机发展下去,内心后悔不已!自然,西阑焰虽然从前从来不屑于这种手段,可是白轩迟这情敌就在近处,他怎么能不心急。
陈千蓠的衣服微微凌乱,脸上、脖子上潮红一片,她看到西阑焰发怒地想站起来教训小秀,连忙拉住了他。
“别……小秀也是无心的,小秀你退下吧!”陈千蓠赶紧对可怜的小秀说,小秀吓得连忙道谢连头亦不敢抬,连地上被打碎的茶杯也不敢捡,连忙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地上一滩淡清色的茶水还弥漫着清香。
等到大婚的那天
满室都是淡淡的暧昧,淡淡的清香。陈千蓠尴尬地坐着,衣领微微地被西阑焰微微地拉下了,露出雪白的一大片肌肤。
两人呼吸急促,西阑焰迷离地看着近处的心爱的女子,无法自制地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陈千蓠身体微微颤抖,可是他的火可是自己引起的,心中一颤,便没作任何挣扎。
只不过西阑焰只是安静地抱着她,那急促的呼吸渐渐安稳了下来,只不过手中的力道却加大了。心跳声渐渐平复,陈千蓠亦从那一场迷乱中完全醒过来。
“蓠儿……我……”西阑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极大的忍耐与痛苦。
“我要等到我们大婚的那天。蓠儿,我要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许是觉察到陈千蓠的不安,他再没有往再深的一层发展。
被人打断了兴趣,才让他清醒了一些。若在这种如此迷乱的情况下占有了陈千蓠,以后她后悔怎么办?
陈千蓠鼻子一酸,吸了吸鼻子,所有空气都有着西阑焰的味道。这股好闻的味道总是在她最尴尬最困难的时候闻到。仿佛如同救命气息一般,令她的心神大振。
不再畏惧什么,不再犹豫什么。
但她久久不语,闭上眼睛享受这些温柔的安静。他的衣袍如此柔软,触到手上如同棉花一般。
窗外,又是黄昏,只不过天气过于阴沉,已入夜时分,鸟儿不啼,风冰冷,两人脸上的潮红渐渐退去。
“蓠儿,碧王我不会杀他的,但现在也不是放的时机,待我们大婚之后我再将他放出,如何?”沉默了许久,西阑焰沉声说道,虽然白轩迟是一国之王,但不得不提防。
“可是……碧王可是幽国之君主,这样不会让两国的关系更僵硬化吗?焰,我既然已决定了,你还是信不过我?”陈千蓠挣脱他的怀抱,凝视着那双深沉的蓝眸,有些泄气地问。
寒夜之变1
那么,刚刚那个主动献出的吻,不就是浪费了吗?
西阑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脸,她的肌肤如此光滑细嫩,如同滑滑的丝绸一般。双眸含情,柔唇因刚刚的缠绵而有着惊艳之红。心中像一池水般被人搅动了,荡起一圈圈温柔。
“好,我相信你,我放了他,但以后不要再跟他见面,否则……我会对你做出一些应该做的事情哦!”那张严肃的脸上,突然绽出了邪魅的笑意,他凑近陈千蓠的耳朵,“我会早日让你成为我的王妃的……”
陈千蓠的脸蓦然地红了,她并不是这古代的无知少女,自然知道西阑焰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岂料,陈千蓠却定定地看着西阑焰,坚定地回答道。
西阑焰一怔,那刚刚平复的脸蓦然地浮起两团红晕,呃,这女子,怎么能答得如此干脆呢?
但干脆不正好是他想要的么?
他带着温柔的微笑,,狡猾地眨了眨眼,将陈千蓠轻轻地拥入怀中,本想多享受一下两个人的甜蜜时光,却被一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当下西阑焰脸色一沉,定然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报殿下!谱文阁着火!一大批刺客闯了进来,其他人早已安排好,请殿下急急回避!”欧阳锦那沉着的声音响起,却听得陈千蓠大听一惊!
谱文阁是专方文书的地方,同时亦是西阑焰开密会的时候的专用阁,如今竟然着火了!难道那些火是白轩迟的人放的吗?还是同国女王殿下搞的鬼?
想起那个有着特殊爱好的苏流艳,陈千蓠还是不能太相信她会出尔反尔,毕竟当时她的表情是如此真挚。
但人心难测,这一秒那个人或许只是用一张假人皮面对你,下一秒揭下虚伪的人皮,狰狞而充满了杀气。况且陈千蓠只是与同国女王只有过两面之缘,并不了解起下的女王殿下。
寒夜之变2
“蓠儿,你留在这里,不要走出这里一小步!皇上手下还有一小部分专训出来的杀手,但人数不多,所以我会很快解决,不会有事的。”西阑焰淡淡地说道,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粉红色的脸颊便大步地走了出去。
“照顾好蓠儿,不要让她踏出一步!”外面传来了西阑焰命令的声音,欧阳锦应声,令陈千蓠心中百般滋味。
以她现在的武功,一般人是伤不到她的。但他却如此紧张她,一就是怕她受伤,二就是怕她出去将白轩迟救出来吧?
不过他答应了放过白轩迟,应该也不会食言。想不到西沧皇还留有一手,暗藏杀手想将沉香殿一举毁灭吧?
陈千蓠呆在阁里来回不安地走来走去,内心的恐惧感却一层层地波动着。
最后,谱文阁里传来了更大的打斗声,陈千蓠眉头一皱,自西阑焰去了了到现在已大约有半个时辰,可是那边的喧嚣仍然在继续,那就是说明一切更恶化了!
陈千蓠再也忍不住走到一边拎起自己的剑,拉开门大步地冲了出去。
蓦然地,一条人影马上挡住了陈千蓠的去路,阁外已点起了官灯,灯火之下,那高大的男子正尊敬地看着陈千蓠,声音略微急促而低沉。
“蓠儿姑娘,殿下吩咐过让蓠儿姑娘好好留在阁里,外面危险!”欧阳锦虽然也听说过陈千蓠挥剑与幽国士兵大开杀界,但仍然无法相信如此一个文雅而美好的女子,会持剑闯入那些刀光剑影之中。
陈千蓠挑挑眉,“正因为危险,所以我才要助殿下一臂之力,欧阳锦,我们一起去吧!你看,那边火光冲天,惨叫声不断,恐怕殿下正处于危险之中!”
欧阳锦心中一惊,虽然自己跟随西阑焰只不过是报答买身之恩,西阑焰亦说过,他和司马良要离开随时都可以,但长久的接触,他早就将西阑焰当成了自己的兄弟了。
寒夜之变3
他车身望去,果然,谱文阁那边火光几乎烧红了半边天,一声声的惨叫声与惊叫声交叠着传来,显然那边正于激战之中!全沉香殿的下人已撒到了安全处,侍卫却不多,虽然说西阑焰与其他将军打得火热,但是见风得到了急报,说将军们已被囚禁,现在西阑焰就是孤身奋战了。
欧阳锦的脸色一变,只能重重地点点头,带着陈千蓠向那谱文阁直奔而去。
谱文阁前,在那片明亮的火光之中,到处血流成河,到处是死尸残肢,谱文阁已被烧为一片废墟,但那些延续着的火光,仍然明亮得吓人。
西阑焰此刻正与几名侍卫一起对抗敌人。
这些杀手,个个武功了得,看来一定是西沧宇精心培训出来的杀手,否则西阑焰不会如此吃力!西沧宇亦不是一个好对付之人,暗地里藏着一个杀手集团自然是计中之计,虽然西阑焰竭尽所能,仍然是未能找出那杀手所在的位置。
如今却送上门来,本想将他们一举拿下,没想到这些人却身手了得,一点也不能一举杀绝!
陈千蓠一闯入这道门,就看到了那火光之中,身受多处伤的西阑焰!
他让欧阳锦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保护自己的安全,可是他呢?
陈千蓠眼中一热,连忙拨剑出剑鞘,沉默地一跃而上,铛的一声,将那个杀手刺向西阑焰的剑挡下。
“大胆,竟然敢在沉香殿胡闹?去死吧!”陈千蓠看到西阑焰已被伤得衣服上沾血,雪颜暴怒,玉腿一扫,狠狠地将那杀手扫倒于一边。
本来那杀手可以避开,但他亦是没想到,冲上来助阵的竟然一名白衣女子,并且美貌倾城,在他呆着的同时,自然让陈千蓠有机可乘。
“蓠儿,你为何出来?”西阑焰惊愕之余,不由得有些紧张。
这些杀手不是一般的杀手,他都有点抵挡不住,现在陈千蓠又跑出来,岂不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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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之变4
“我为何不能出来?你把我当成了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了?”陈千蓠有点恼火,明知如此危险,西阑焰竟然还将她禁于藏玉阁里,有过分了吧?
而对这些如此血腥的场面,陈千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记得第一次看到那些残尸,她还吐得厉害,但是如今却只淡淡地皱眉,手扬腿飞,刀剑飞舞,完全已是一个江湖人样。
是世事无常将她变成这样的,原本这个纯洁的见血就怕的灵魂,为了生存,为了正义,不得不持剑捍卫自己的幸福和安全。
“别胡闹……快回去,还有几个就可以平息了,让我来!”西阑焰又惊又怒,万忙之中想将陈千蓠挡于前面。
“你才胡闹,西阑焰,我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陈千蓠有些不耐烦,把趴了一个杀手之手,居然发现自己的手也被划破了一处,但伤得不深。
一杀手眼露凶光,本来是与欧阳锦对战,如今看到陈千蓠杀了一兄弟,不由得万分恼火,一转身,就一剑朝陈千蓠刺来。
风声凌厉!
陈千蓠冷哼一声,纤手一出,紧紧地夹住了那杀手的剑。
那男人吃了一惊,他或许太小气陈千蓠了,正想将剑抽出,只听到咔嚓一声,胸口传来了一阵剧痛,杀手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从不相信一个弱女子竟然会反应如此灵敏,这一剑,足可取他命!
可惜陈千蓠故意刺偏,她知道还要留着活口,虽然知道这杀手团,但私底下,还得知道此后有没有藏着更多的线索。
大火在众人的惊慌浇水中渐渐地熄灭,西阑焰处理掉最后一个杀手,看到陈千蓠正在盯着一具尸体叹息,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和血,担心地走到她身边。
“蓠儿,你没事吧?”西阑焰沉声问道,由于陈千蓠的介入,那些杀手慌了阵脚,倒更轻易地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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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亲们节日快乐,小纪来晚了,汗,昨晚劳累了睡过头啦~~~
寒夜之变5
陈千蓠抬头,眉间有着淡淡的遗憾,“我没事,但这些杀手都自尽了,我们也找不到其他线索,你还好吗?”
看到西阑焰身上有好几处染了血,陈千蓠站了起来,伸手想去为他处理伤口。
“不碍事,你还是赶紧回阁里去,别出来了!”西阑焰脸色阴沉,看到陈千蓠身上的几处小伤,心中隐隐作痛。
只不过是想给她安定的幸福的生活,看来他真的没有那个能力。
本来以为皇兄会服从,会畏惧他在他身上所下的毒,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留有一手。
西沧宇一定是想在百乱之中,劫走陈千蓠,然后再逼他交出解药吧?虽然不敢确定西沧宇是用这个方法,但很有这个可能。
所以,保护好陈千蓠才是最重要的,如今见她一脸傲气一目不耐烦,又好笑又无奈。
“蓠儿,这些人是冲你而来的,听话,给我回去。”西阑焰凤眼一眯,绽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想以此诱惑陈千蓠。
陈千蓠一怔,刚刚想说什么,几个侍卫冲上来,朝西阑焰禀报最新的消息。
“殿下,碧王被人劫走了!!是在大火之际劫走的,现在已是……不能追踪了!”一个侍卫脸色惨白,声音微弱。
西阑焰蓦然一惊,他自以为这些杀手是西沧宇派来的,可是却没想到,白轩迟的人会趁机劫人。那么这些杀手,到底是西沧宇的还是白轩迟的?
由此一来,事情显得更不简单了,还有一个苏流艳呢,她到底会有何打算?
“你们退下吧,暂且不理碧王的事情,其他我事有安排。”西阑焰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尸体,心中揣测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火被扑灭了,到处都弥漫着淡淡的烟雾,幸好这里靠得不近,否则一定会呛死人。陈千蓠愣愣地站着,看着那一片废墟,心中甚是不安。
温暖
如今白轩迟竟然被救走,不用西阑焰放,也安全无恙了吧?
但心中的不安,又是从哪里而来?
“先回去吧,蓠儿,以后不要擅自闯出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处理的。”西阑焰无奈地看了一眼陈千蓠,她越来越不听话也越来越大胆了。
初见她时,那是真正的陈千蓠,总是一副柔和的样子,淡淡的笑容,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却那样乖巧而温顺;可是现在的她,却光芒凌厉,做起事来风风火火,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就连在感情方面,都干脆得令人侧目。
见陈千蓠定定地看着那些废墟,西阑焰只得向其他人使眼色,示意那些侍卫将地上的尸体处理好,自己便向陈千蓠走去。
不管是不是敌人,有生命死于自己的剑下,她还是有些不安。
“走吧,别怕。”他拉起她的手往藏玉阁走去,天色全然暗下,到处喧嚣一片,灯火处处,闪烁不已,有如那片夜空上的星星,充满心事地闪烁着。
陈千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顺从地跟着西阑焰向藏玉阁走去,她的手冰冷冰冷的,仿佛比迎面而来的寒风还要冷。今晚,大概,还有一些不平常的事情发生吧?
曲廊回旋,暗光闪动,冷风幽幽。
感觉到她手的冰冷,西阑焰斜斜地一勾嘴角,用力地一拉,将陈千蓠突然拉近,一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
陈千蓠惊愕地侧过脸看他,在不算明亮的灯火之下,那张还沾着血迹的脸却带着邪魅的笑容,因距离的拉近,他的呼吸那么温热地扑在她的脸上,甚是温暖。
陈千蓠内心一热,想起那个已被人带走的白轩迟,终于松了一口气,有点疲倦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步而行。
一路上,都不见仆人们的身影,在中午时分,西阑焰早就将一些仆人安排好了,否则定然会引起更大的损失。
霸道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突然,陈千蓠想起了什么,急急抬头上上下下地打量西阑焰一番,仿佛要将他全身搜个透。
“我没事,都是小伤,你都问了好几次了。先回去吧,可以吃晚膳了,你饿了吗?”西阑焰的口气淡淡的,仿佛刚刚那一件事全然没有发生过似的。
“嗯,先吃点东西吧。”陈千蓠淡淡地应了一声,两人相依着走进了藏玉阁。当他们将伤口处理好之后,欧阳锦便端着晚膳而来,另外司马良已被调到了张将军身边作为军师。虽然听说其他几个城内的已遭到了囚禁,但是西阑焰却一点也不慌,仿佛对于切,早就有了预料一般。
三人沉默地用过晚膳。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藏玉阁用膳,外面早就是兵荒马乱,当下,几百士兵从张将军府调了过来,这才让陈千蓠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西阑焰回国差不多一年,绝对是有做足了功课,才会如此冷静对待一切的。
陈千蓠一定是不知道,那么多日子以来,西阑焰是如此努力地拉拢了各大将军,为了说服他们花了多少力气,弃了颜面,放下了尊严,才夺回今天的一切。
为了江山,为了百姓,为了给她一种安分的日子,西阑焰真的努力了。
晚膳很简单,只不过是两荤两素菜,不像往日那般大鱼大肉。
“厨娘都被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蓠儿,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将身边的人保护好的。最重要的是你,只要你能无恙我便能放心了。”用完晚膳,西阑焰对陈千蓠解释着,他的声音如此安静,令得陈千蓠那颗不安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他对她的爱,是坚定无比的,从意识到她不可失去的那一刻开始。
“我还是回去换一件衣袍吧,这一件血腥腥的,蓠儿,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记得不要出去了,否则我地生气的。”西阑焰认真地对陈千蓠说道,看到她沉默,走上去霸道地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一下那两瓣红艳的柔唇。
暗夜1
蓦然地,陈千蓠双颊上便荡开了两层红晕,还没反应过来,西阑焰就大步地走出了藏玉阁。
在他为她关门的刹那,陈千蓠看到他眼中全是柔情,脸颊亦红红的。
呵,真是个纯情男子。
陈千蓠内心有如万千波澜汹涌,西阑焰,白轩迟,两个都是她来到这里后变得不可缺少的男子。可是如今,她的心,仿佛要一点点地被西阑焰占有了吧?
这又有何不好呢?不正是符合她的本意吗?
想到这里,陈千蓠淡淡地笑了,轻轻地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唇瓣,上面还有着他的温度,脸颊上的温度蓦然升高。
灯火摇曳,白帐暖,寒夜春意生。
陈千蓠淋浴之后穿着宽松的衣袍,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上了一身贴身衣,外加一袭黑色大皮衣,认真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虽然是入夜,但陈千蓠不能保证今晚会平安无事。毕竟西阑焰一定会知道什么,否则他不会在临走时认真叮嘱她千万不能出去。
他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但一直过了两个时辰,竟然都没听到什么动静,这一天也比较劳累,那沉重的眼皮令陈千蓠再也撑不住了。只能沉闷地倒到床榻上,暖炉淡出了淡淡的檀香,很快,陈千蓠便陷入了梦乡之中……
“殿下,真的要去?”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在这沉静的子夜,显得特别幽深。午夜梦回,冷风阵阵,吹得树木呼啸。
“嗯,不除不快,何况是阻我前进之路。”
“那王妃呢……”
“她睡着了,自然不用担心。敌人现在正在设陷阱算计我们,怎么会有时间去管蓠儿呢?并且我已让人守着,放心吧。”
那男子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波动。在那片黑暗的天空,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只有漫天的黑云,闪烁着的灯火,云深不知处,有几条人影,瞬间跃出了沉香殿之中……
暗夜2
男人带着其他几个,向城东部急急奔去。
另外,亦有一大部分士兵留在沉香殿内,把守着那个寂寥的沉香殿。那座灯火繁华的皇宫,亦开始悄悄地有了动静。
花国各地百姓承受着严重的税务,加上夏天干旱,几乎粒颗无收,百官腐败贪污不绝,可是西沧宇仍然顾着宫中之乐,不察民情,致使百姓抱怨连连。
有一些将军与清官者,已对西沧宇有一定的反叛之心,加上西阑焰的归来,更给他们打了一支强心针。
眼下,正有一万多士兵包围了皇宫,夺位之夜就此拉开了帷幕!
西阑焰本想不会如此着急,他看中的亦不是那个王位,但今晚所以生的事就威胁到了陈千蓠的安危,他又能如何再安静地过剩下的日子?
最重要的是自己坐上王位,有了兵权,还怕白轩迟和苏流艳从中捣乱么?
距离沉香殿一百里之外的一偏僻小木屋里,微弱的灯火于冷风中无力地摇曳着,一小队士兵围着一个黑衣男子,纷纷为他擦去脸上的脏物。
“皇上!西阑焰竟然如此待你,不如我们联合西沧皇一起对付西阑焰,将蓠儿姑娘带回幽国吧!”一个男人看到他全身都是在大牢里留下的脏痕,心中大怒,一个让人景仰的碧王竟然被西阑焰就这样关入牢里,谁人服之?
“对,皇上!恳请皇上下令,联合西沧皇将西阑焰拿下!”一边的侍卫亦大声附和。
中间那个黑衣男子正是被救出来的白轩迟,大牢里天寒地冻,早就将他冻得几乎失去了意识。幸好他的侍卫及时赶到将他救出,否则一定被冻得成伤。
木屋内有暖洋洋的炉火,烤得白轩迟的脸终于有一些人色。
另一个侍卫将热水奉上,其他人则纷纷为白轩迟换衣袍,将他那几乎要被冻伤的脚泡入热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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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3
“皇上!有密探回来禀报,西阑焰已开始造反,勾结了花国的罗将军,张将军,徐将军,将军们的军队已包围了整个皇宫,皇上,联合西沧皇已是不可能。沉香殿内,西阑焰亦不知去向,不如趁如今情况混乱,将蓠儿姑娘带走!”一侍卫匆忙进来禀报,令白轩迟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
冰冻的身体因有暖气与热水的温暖下,渐渐有了暖意。
若真的要去半陈千蓠带走,她定然是不会愿意,白轩迟已完全了解了她的个性。
“皇上!事态非常严重!若是西阑焰当上了花国之王,您觉得他还会放过我们吗?”另一侍卫看到白轩迟沉默,不由得扑通一声跪下。
“恳请皇上撒阵回国!花国之事,乃不到幽国管辖之内,如今花国发生内乱,若不撒回国,西阑焰若是反咬我们一口,将您再次拿下囚禁于大牢之中,那应该如何是好?”
其他侍卫也齐齐跪下,恳求白轩迟撒出回幽国。
的确,以常人的目光看来,如今花国的状态非常不好,幽国又无主,若白轩迟再在花国逗留,真不可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白轩迟微微地睁开眼睛,俊朗的脸上抹下了淡淡的阴影,“西阑焰不会是那种人,虽然他不喜欢朕,但亦不会无缘无故将朕押于大牢之内。但是蓠儿……只能用强硬手段将她接回国。你们去准备一下,两个时辰之后我自会有安排。”
白轩迟沉稳的声音,令得众侍卫又担忧又无奈。
皇上为了一女子千里迢迢而来,如今又陷入内乱之中,不过趁着这个机会,大概就是将美人带走的最好时机。
陈千蓠睡得并不安稳。
刚刚陷入梦乡,就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恶梦纠缠着,满头大汗地从那恶梦中醒来,立刻警觉地跃起,半夜时分,仿佛变得更冷,一掀开锦被就觉得冷气袭人。
暗夜4
陈千蓠仔细一倾听,立刻听得出周围有人在巡逻着,不由得甚为担忧,马上拉开门,一阵寒冷的冰风刮入,果然,外面里里外外,都站满了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
陈千蓠记得在临睡之前,外面还是空荡荡的,这些士兵应该是后来才调来的。那么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蓠儿姑娘……请速速回房休息,眼下正降雪,天气寒冷,还望姑娘保重!”一个穿着白色盔甲的男子走上前恭敬地对陈千蓠说道,看样子便是这士兵队的头儿。
此人长得浓眉大眼,面目俊朗,年龄大约有二十一二岁左右,足足比陈千蓠高了一个半头,站到他前面,真有一种庞大的自卑感。
是的,眼下正在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