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起身回了一礼,笑道:“我适才之安排,玄都师弟想必都已听到,你可觉得我所言,有何失当之处?”
见得玄都大法师脸色犹豫,赵公明冲翔升摆了摆手,待得翔升退下,才开口道:“玄都师弟,你说这数万年来,我在天庭为紫薇帝君,可有行差走错?”
“公明师兄性情宽厚,从不无故与人为难,况且这数万年来,将周天星辰管理的井井有条,自是无差错之处。即便是当日立下天罚,对广成子几人的责罚,也是看在二师叔面上,格外开恩,不然以他几人所犯下的罪孽,早已灰飞烟灭。”说到此处,玄都大法师思虑片刻,摇头道:“只是元始师叔毕竟是我等长辈,即便如何,我也是不信他会如此不顾身份,对付与你。”
听得玄都大法师之言,赵公明不由得苦笑道:“若是以前,莫说是你,即便是我自己,也不会相信二师伯会拉下脸面,对付于我。只是事已至此,若非是二师伯,又有何人能请动苍穹老祖七人?”见得玄都大法师脸色难看,显然仍是心中不信,当下心中暗叹一声,道:“无论如何,此事皆与你无关,你大可袖手旁观,我有至宝在手,倒也不惧他七人。”
“二师兄莫要欺我。如今诛仙剑阵你已交与陆压,况且又无混沌钟在手,即便是有三十六颗乾坤珠,无法调用天地之力,也是布不出周天星斗大阵。昔日在太清天中,我也听老师提起这苍穹老祖几人,他几人既然也是开天之初便已存在的先天神灵,想必自有法宝在身,即便你有十二品青莲护身,但失去阵法相助,以一对七,却是有败无胜,我若是不知此事,倒还罢了,今既已知晓,又怎可袖手旁观!”玄都大法师微微摇头道:“若是二师叔亲自前来,我自是不会与二师叔为敌,但料想二师叔圣人之尊,看在三师叔面上,绝不会亲自为难与你。苍穹老祖七人,又并非我三教门下,玄都虽然修为比起二师兄多有不及,但有离地焰光旗护身,料想也能助师兄拖住两人,为师兄减轻些压力。”
平日之时,赵公明对太上老君师徒,仅有敬慕之心,却是因得从心中认为,这无为之道,太过虚无缥缈,乃是无根之水,浮水之萍,是以心中倒是说不上有什么好感。
当日更因得太上老君立三皇之时,曾有言在先,让三界修士,均不得Сhā手;但无论是祝融、伏羲或是红云,未曾转世之前,与赵公明皆是相交颇深,他自是不能袖手旁观,故而多次相助,虽是出于好意,但却毕竟违背了太上老君之意,是以后来虽然大师伯不曾怪责自己,但心中却仍是有些忐忑。
此时见得玄都大法师竟是不畏艰险,冒着得罪元始天尊这位圣人的风险,相助与自己,不由得心下感动,向玄都大法师行了一礼,以示谢意,“玄都师弟心意,愚兄心领。只是今次你若是助我,必然会招致元始师叔不满,却是多有不智。况且这圣人传道之事,乃是大师伯主意,我如今之作为,只怕已是背了大师伯之意,却是万万不能将你牵连其中。”
不提这传道人族之事还好,一提此事,玄都大法师只觉得心中满不是滋味,他自己也是人族出身,是以对于这人族感情之深,自是不必多言。虽说当日拜入太上老君门下,修习无为之道,但归根结底,却是从心底对人族的记挂,从未断过。
当日道祖分天地之时,玄都大法师本来心中有些担忧,但思及那洪荒之上,各种上古凶兽横行,即便有修士相助人族,仍是凄惨度日。这人界虽说比起地仙界灵气匮乏,但终归不似地仙界一般凶险,这几日间,他在人界行走,观得虽然失却了众多修士的身影,但那些平常人族之生活,却是更为富足,嬉戏于世间,而自得其乐。是以对于赵公明那句‘人族之事,当有人族治之’甚为赞同,对于二师叔意欲在人界重立人主,擅起刀兵之事已是颇为不满。
故而听了赵公明之言,玄都大法师连连摆手道:“二师兄不必多言,我意已绝,待得回到太清天之时,我自会向老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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