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妹儿还是要排场,“树活皮,人活脸,结婚是一辈子中最大的事,是出头露脸的时候,总不能悄悄地办了,像做了贼一样,一辈子都没脸面,一辈子都叫人说三道四的,像是有啥软教人家捏住了。ww”
刘雀儿明白兰妹儿说得有理。是应该那样办一回酒,在大庭广众露一回脸,在桑树垭趾高气扬一回,显示自己也不低于人下。但穿衣吃饭亮家当,我刘雀儿哪里有那个能力呢。兰妹儿一定要那样办,我可是办不了的。“道理是那样,可这阵,哪里来的钱?”他很为难地说,“如果,如果再等一段时间……”
“等多久啊,娃娃在肚子里也能等吗?你摸,已经有核桃大了。再等一段时间,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兰妹儿拿过刘雀儿的手往肚子上放,“再说,你能等出钱来?到底是咋想的?说给我听一听嘛。”
“我想……”刘雀儿顾虑重重的样子,很不愿意说出来,“昨天你说过,桃花山挖出来的那些东西能卖成钱,到底能卖多少钱一个?你和薛大夫熟悉,问清楚价钱,我,再卖一些。”
兰妹儿翻过身来,把手放在他的胯根。“我当时就问过了。东西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不过他说过,他会尽量地给你讲价,把价钱往高里抬。你们是兄弟,是朋友嘛。”
刘雀儿长出一口气,像是放下心来,“那你还是找他,讲一讲价,再卖一些吧。”他说,“没办法的事了,只能这样了。”
“到底有多少啊?说明白,我好给他回话,”兰妹儿把刘雀儿抱住不放,“你的脑壳要是早点儿这样开窍就好了。你想啊,要是早些把那些东西卖出去,我们这阵过的该是啥样的日子?”
刘雀儿想不出这阵应该过啥样的日子。他只想到那些东西是先人的,不该糟蹋,也不能糟蹋,那是一种罪过。
兰妹儿又催促他:“你到底有多少啊?”
“他能给多少钱一个呢?大概?”
“上回,除开他送给朋友的,还有十个,给了你多少钱?”兰妹儿说,“这回他给那个价不行,要涨价。”
刘雀儿心里就开始盘算,不算山上可能挖出来的,只是房后面竹林里的一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