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高不好意思地一笑,“朋友别误会。ww***我是为你好,免得教别人听见声音了,”老高解释说,拉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扯出一块白布,翻来覆去地教刘雀儿看了,搭在他怀里的盆子上面,“还是小心为好,不要教人家看见。”
“这有啥,我自己的东西,又不是偷的抢的,不怕。”刘雀儿见老高过于小心,远没有自己的胆子大,就觉得好笑。
老高四处看看,“朋友,歇一阵吧,找地方坐下来躲荫,”他说,“我们到那边去,到公园边上去。太阳把油都晒出来了。”
老高一说,刘雀儿也感觉到这羌氐市远远没有桑树垭凉快,城里的温度比桑树垭高多了。眼睛里钻进了汗水,扎得生疼,嘴皮也像晒干的泥土。每吸一口气,鼻眼里就像是吸进了火苗子。面前来往的人都是小跑,像是去抢东西,只有打着
伞的年轻女子脚步慢一些。刘雀儿看老高指的地方,是一棵高高大大的梧桐树,下面围了一圈椅子,正好没人坐。刘雀儿跟上老高过去了。
刘雀儿刚坐下,老高把自己的包放在刘雀儿面前,“我去买瓶饮料来,”他说着,就到前面大伞下面去了。
老高拿来饮料,拧开一瓶的盖子,递给刘雀儿,“喝一口吧朋友,唉,几十年没有今年这样热了,”他说,“喝一口,凉快一下。唉,你姓啥啊?我们找个地方吃饭?或者喝咖啡?啤酒?要么进茶馆?”
刘雀儿顾不上说话,灌了一口饮料进去,一股冰凉从喉咙直凉到胸口前,浑身的热气一下子就退了,只是喉咙里丝丝响,直往上冒气,呛得他直咳嗽,咳嗽完毕就直打嗝。
老高拍着他的背,“慢慢喝,慢慢喝,”他说,“冰镇的,喝急了容易呛。”
刘雀儿又慢慢喝了几口,太阳好像就没有原来那样大了,身上的汗水也不流了,人就有了精神。
“你干啥呢?”刘雀儿问老高,“你认得文物啊?”
老高就笑,掏出烟来点上,深深地吸一口,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来,才开腔说话。“你是第一回弄这玩意儿吧?幸亏是遇上我。要不,不是骗了你,就是害了你。”他说,“以后,你就明白我说的话了。”
“咋样骗我,又咋样害我呢?”刘雀儿问,这阵不太热,他已经不急了,想和老高说话,弄清楚这些东西到底能值多少钱。
老高又吐出一口烟雾。“骗你嘛,就是说,他说这是近代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便宜买走你的东西。”老高慢慢地说,眼睛一直不离开刘雀儿的眼睛,看得刘雀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断地东张西望,躲着他的眼光,“害你嘛,很简单,就是买卖不成,他一个电话,你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