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里子摇着头。“你想什么呢?珠美,如果西崎先生来电话,我去接,包在我身上。”
“为什么?”珠美问道。
“你问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夕里子的问法怪奇妙的。“你跟这种莫名其妙的人交往,你说是不是莫名其妙?”
“夕里子姐,是不是有些头脑混乱?”
“混乱就混乱!为什么爸爸不在家就净出莫名其妙的事?真是气死人!”
夕里子的恼怒倒也难怪,因为在这个佐佐本家里夕里子是父亲外出时的临时家长。
这并不是谁这样决定的,而是自然形成的。
“珠美!”
绫子说。“你可不该表示出可以跟西崎先生交朋友的意思呀!”
“可是我已经这样回答了他。”
“你已经回答了?”
夕里子瞠目结舌。
“我跟他年龄相差这么大,交朋友也许有些勉强。不过,也可以先交住交往看嘛。如果觉得果然不行,可以再跟他说嘛。”
“那倒也是,不过……”
“从前虽然有那么一档子事,但我觉得这跟现在怎么办并没有直接关系。如今他跟那个叫小野田修一的儿子,也好像是父子之间相见似的。再说,从来不犯错误的人不是反而可怕吗?因为我自己就没有信心绝对不犯错误。我以为,到那时候,能够理解犯错误者心情的还是那些自己也犯过错误的人。因此,我听说那些经历以后,对西崎先生又重新认识了。”
听了珠美的这席话,无论绫子或者夕里子都无言以对了。
这番话,珠美并不是以什么恳切陈词的口吻说的,而是理所当然地以一种“我肚子饿了”“给我点零用钱”(这是更加切实的说法)这类口吻说的。
“珠美!”
绫子说。“了不起!”
“姐姐!”
夕里子板着脸孔说。“马上你就受骗上当!”
“如果犯了错误,你就照直说。姐姐跟你一道去死。”
“不要,不要死呀!”
珠美表示拒绝。“姐姐,给我再盛一碗!”
“好好!”
夕里子叹了口气。“你们就随便说吧!反正擦ρi股的是我。”
“夕里子姐嘛,已经有恋人了,什么也不怕。”
珠美刚这么说,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我去接。”
夕里子刚要站起来。珠美早一步跑了过去。
夕里子跟绫子对视,然后说:
“那孩子原来是喜欢这种年纪大的男人。”
“人有各种际遇啊!”
绫子信奉的皙学是:人生如果随波逐流,纵然会历经坎坷,遇到险阻,但终究会顾利度过。
“夕里子姐!”
珠美拿来了无绳电话。“是亲爱的国友哥。”
“一句废话!”
夕里子瞪了珠美一眼,接过电话。“喂喂!”
“哎呀,正吃饭吗?饭够晚的嘛!”
夕里子的恋人国友是警视厅的刑警。
“今天有好多事。累坏了。见一见国友哥的面就会好的。”
听夕里子这么一说,珠美马上嘟哝一句:“多么会说话!”
“我也一样。可能稍微迟一点,我可以去你家吗?”
听国友的声音,就可以大体明白他那里的情况。
“你在案件现场?”
“嗯,在那附近近。”
“听得出来。——什么时候都行。”
“过两三小时就去。绫子君在吗?”
“在呀?怎么了?”
“嗯。有点事。回头再说。”
“你空着肚子来吗?我给你准备点吃的。”
“那我就谢谢了。”
放下电话机,夕里子摇了摇头说:
“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
“怎么说好呢?不过,他情绪低沉。”
“夕里子姐,你陪他到宾馆住嘛!”
“多管闲事!”
夕里子瞪了珠美一眼。“还有,姐姐你可不要睡下呀。”
“我好着呢。”
“我是说你不要睡下。国友哥说是有话跟你说。”
“好。”绫子歪着脑袋。“不会被逮捕吧!”她是当真这么说的。——夕里子开始盘算给国友做什么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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