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有禁卫军,京郊驻地的守军无法及时赶到,胜算很大,若是守军赶到,胜算……一半对一半吧?”
“他有三四十万大军,有可能还是训练很久的大军,都只有一半的胜算,那我们呢?”
何伯额头抹了一把汗,终究有些不甘心:“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几十万人的性命,你拿来试试?”宛若卿终于忍不住沉了脸,“何伯,你好大的口气,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罢了,你拿他们的性命来试?就算被你试成功了,将来,要怎么面对家乡父老?”
何伯低了头,有些羞愧。
“退一万步说,我们成功了,百姓们伤亡也不大,可是能拿几十万人的性命来试验的暴君,是你们想要推上帝位的那个人吗?”
何伯彻底不说话了。
宛若卿叹口气:“若没有万全之策,不把伤亡减到最低,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是,属下明白了。”
宛若卿看看何伯,叹口气。
人的欲望总是无穷尽的,觉得那把宝座,那张龙椅,本来是他们燕氏的,那么如今就应该还是。
岂止,时代变换,历史进步,一切都是必然的,没有必要再回想过去。
“当今皇上虽然生性多疑,又设各种情报机构控制人心,不过毕竟还算得上是政治清明,百姓除却言论有些不自由外,也算安居乐业,这样的太平盛世,我们何必给它沾染上血腥?”宛若卿苦口婆心地劝,也不知道何伯能听进去几分。
算了,有几分是几分吧。
对于何伯这种愚忠的人,她以前在历史书上翻到过不少,知道很难劝得动。估计以后三不五时,还得听他叨叨。
算了,好歹他心不坏,又一心终于自己,又是老家臣了,多少给他些面子吧。
“何伯,一直以来,我都都没有把你当我的属下,你是看着我长大的,甚至,是看着我娘长大的,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亲伯伯,但是有些事情,勉强不来的。”
何伯有些感动:“主子,小的明白了。”
唉,虽然看上去是太平盛世,其实这其中,暗藏多少危机?
宛若卿抬头看看天,转瞬似乎就要变天了,她也已经有三日没回御世堡,终究是不放心,还是得回去看看的。
没想到,这一趟回去,还真是回对了。
正赶上御世堡一件大事。
皇上下圣旨了,意思是,西凉使者队伍可能已经出发,让裴澧夜携夫人进京参加国宴。
而圣旨上面,非常明确地表示,大夫人宛氏卧病在床,让裴澧夜带新娶的常夫人进京,宛氏不须陪同。
宛若卿有些傻眼了,这不须陪同,那她不是无法进京了?
那有些事情,她该如何去阻止,力挽狂澜?
她这一装病,倒把自己给装进去了。
晚上,景言过来看她:“出去三天了,才回来,我多怕你会被人戳穿啊?”
自从上次威胁他以后,这小子在她面前反倒越发自在起来,完全不像是受胁迫的样子,吊儿郎当的像是多年没见的好友。
“我算好了日子的,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出事的。”宛若卿笑道,“或者,我让玲珑做两张人皮面具过来,给她们两个戴上,这样你总不怕了吧?”
“能这样自然最好了。”景言赶紧叫好,随即又道,“对了,圣旨下了,小姐打算怎么办?”
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怕是见不到娘亲了。”
裴澧夜到底图谋的是什么?
“何不让人假扮你,你偷偷跟着进京?”景言提议。
宛若卿摇头:“林州到上京,来回就得半个月,机上逗留的时间,这里还有老太太在,她们两个,万一露陷,便前功尽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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