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澧夜一早到了上房,等宛若卿装备妥当,一同进宫赴宴。
宛若卿有些愣神,圣旨都说带常非晚上京,那么,这些重要活动,应该都是带着她才对,今天这姓裴的哪根筋搭错了要找自己?
再说了,裴澧夜虽然到上京好几天了,不过据说还没有带着常非晚出席过什么重大的场合。*
皇宫啊,常仙子应该会比较想去呢。
等将来回了林州,她也能比较有谈资啊。
而自己呢,从来就没想过要回林州的,在上京,她就要把一切事情都搞定了,以后,她将不再是裴家妇。
慢慢收拾着,宛若卿心中有些哀怨,这一去,恐怕正是动荡的时刻,他一定是想看她花容失色的样子。
说实在的,如果到时候真打起来,她是躲好呢,还是逃好你,还是在他身后等待救援好呢?
到时候万一真到了最危险的关头,她条件反射自救,岂不是前功尽弃?
要走其实还是不难的,难的是走得干净,不让娘亲这辈子染上污点。
正哀怨着,忽地听到白璱跑了进来,叫道:“王爷,圣旨到了!”
圣旨?
这个时候,来什么圣旨,不是人都要进宫了吗?
宛若卿和裴澧夜都是愣了一下,两人赶紧整装出去接圣旨了。
而另外一边,常非晚听到消息也出来了,下人点了香炉准备接圣旨。
宛若卿冲着常非晚点点头,低声唤:“常姐姐!”
常非晚立刻想起昨夜的事情,顿时低了头,连看都不敢看她。
宛若卿也知她在想什么,不由叹口气,昨夜之事,那姓裴的似乎做得有些过分了。
心中竟有些同情起她来,那姓裴的拉她演戏,可曾想到过她的感受?
不是说,那姓裴的以前很喜欢她的吗,如今怎么一丝情面都不给?
宛若卿想到这里,竟有些同情起常非晚来了,同时忍不住偷偷鄙视了一把裴澧夜,他一个大男人,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就算是曾经喜欢过的女人吧,也不该让她如此难堪啊。
众人跪下,听太监宣读圣旨。
圣旨内容让宛若卿倒是大喜过望,大意如下:朕听闻澧王妃母丧,想必哀痛,特准不随夫进宫。而听闻澧王最近得娶林州才女为妻,与王妃娥皇女英,相处融洽,特命带入宫中,一起参加宴席。
真是万岁万岁万万岁了,这圣旨下的真是恰到好处。
裴澧夜跪在地上有几秒的时间,才磕头谢恩。
宛若卿虽然在他背后,不过想也知道他一定是满脸的郁闷,想想便高兴,活该!
“夫君,妾身不能陪你进宫了,愿你和常姐姐此去,一帆风顺。”等他们回来,成功失败,一切尘埃落定,届时,她再见机行事,跟裴家脱离了关系。
裴澧夜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一时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闷闷地道:“你看上去,似乎很高兴?!”
有吗?
她没有表露出来吧?
宛若卿十分无辜地对上裴澧夜的眼:“夫君和姐姐能一同入宫,妾身自然是很高兴的。”
“哼!”裴澧夜鼻孔憋出一股气,终究还是拿她没办法,然后转头看着常非晚,“你去准备一下吧。”
忽如其来的喜讯,让常非晚彻底忘记了昨夜的耻辱,欢天喜地地就去找礼服去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入宫呢,或者凭她的才学,能得到皇上的青睐,一高兴,就封她当澧夜的正妃,哪怕封个诰命夫人,将来也能多少在那姓宛的女人面前抬起头来呀。
她一向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
宛若卿看着常非晚离去的身影,只觉得她可怜又可悲,只是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便就不给她了吧。总归各人有各命的,命都是自己选的。
其实常非晚也算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了,你看,一道入宫的圣旨,能让她高兴成这样!
越想,便越觉得那姓裴的太可恶,招惹了一个又一个,当初说要娶的人,也拒绝和皇上抗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