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裴澧夜抬眸,看着他,“丈夫休妻,天经地义!”
“可她不是普通的妻!”白璱按住他的笔,“她是皇上赐婚的!”
裴澧夜眯起眼睛:“你现在,只有一个皇上!
“是!”白璱忙改口,“可即使是东陵国主亲赐,你也不能随意休离啊,你刚起兵,让东陵国损失了一支精英军队,又割出了一块领地。如今你的心愿刚达成,第二天就回来休了东陵国主赐你的妻子,你这不是踹了他一脚以后,还打了他一个耳光吗?”
“那又如何,这是我的家事,我堂堂一国之主,难道连家事都能处置?”
白璱叹口气:“那我问你,既要休妻,总得有个让人信服的理由。皇上可知,无故休妻,寻常百姓亦可判三年牢狱,七出之条,夫人犯了哪一条?”
“都犯了!”
“第一条,不顺父母,我可听说,老夫人极其喜欢夫人呢。”
“那犯了六条。”
“无子,要嫁你三年以上!”
“五条!
“淫乱……”
“四条!”
“盗窃!”
……
“妒忌,她亲自做媒,帮你娶了常姑娘!”
……
“口多言,据我所知,夫人是我认识的人中,话最少的!”
“恶疾,就这个了!”裴澧夜打断白璱的话,“之前静修有说她犯恶疾,需养半年以上!”
白璱默:“……会不会牵强了一点,又不是绝症!”
裴澧夜直接不理他了,一副“我的老婆我做主”的模样,惹得白璱只能哀叹连连。
他这主子啊,平时脑子挺清楚的,为什么唯独在面对那儿女人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犯浑。
不对,对那个燕陌好像也……
不是吧,他真打算男女通吃了?
可惜,人家奋笔疾书完全不鸟他,最后白璱只能摸摸鼻子,直接往外走算了。
想了想,也许当初应该下药再狠点,那女人如果直接没了,或者如今就没这么多事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裴澧夜想好措辞写好休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你说有个完美的老婆,要写个休书,他容易吗他?
将休书一下丢到宛若卿脸上,他冷笑一声:“今天开始,你离开这里吧!”
宛若卿愣了一下,这个男人倒是雷厉风行,她下午才说的,晚上他就来休妻了?
本来还想着,说不定还要费些口舌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拿到休书了。
“夫君,这是什么?”戏演足了再走吧,宛若卿颤抖着手捡起休书,“夫君……这……为何休我?”
“上面写得清楚,自己看吧!”
宛若卿打开休书,看了一眼。
恶疾?
他真想的出来,看起来,自己之前完全应该多握点什么七出之条的把柄在他手上才对,省的这次的理由这么牵强。
“可静修大师说,臣妾的病是会治好的。”宛若卿一脸灰白的样子,看着裴澧夜。
“那就等好了再说吧!”裴澧夜冷笑一声,“走吧,明天不要让我看到你!”
他很想知道,这位相府的九小姐,被休之后到底是不是会又哭又闹。
至于去处,除了相府,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的,要找回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当然,他会派人跟着她,别一不小心想不开投河上吊了就行。
裴澧夜的如意算盘打得满满的,只是和可惜,这个世上有些事情,是不可以拿来赌的,一不小心,就会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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