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宛若卿,再看看裴澧夜。
裴澧夜并不答话,只是笑道:“公主请。”
宛若卿扶着锦绣的手,下了马车,上前行了万福礼。
公主架子端起来,倒让裴老夫人越发不敢确定起来。
她那个礼仪楷模的媳妇,和眼前这个高傲地抬着头的公主,似乎真有些不同。
一家人围坐了一桌,御世堡自然是早就没菜了,饭菜都是让酒楼送过来的,裴娟,常非晚分坐裴澧夜两侧,裴老夫人自然是坐在最上首的,表示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宛若卿本来想跟锦绣另开一桌,不过裴澧夜说,就要搬家了,家里没有其他桌子了,没办法,只得和赫连拓赫连图兄弟二人坐了客位。
好在赫连图隔在她和赫连拓中间,倒是显得没那么不自在。
锦绣和景言是下人,自然是不可以与他们同桌的,只站在后面伺候着。
“公主是在皇宫长大的吗?”裴老夫人一直盯着宛若卿看,冷不丁冒出一句。
“自然是的。”宛若卿冷静应对。
“老生听说,公主除了出嫁,是不能出宫的,是吗?”
宛若卿笑道:“公主除出嫁以外,还能祭祀进香,其他时候,自然是不能出宫的。”
裴老夫人不死心:“那公主应该是第一次到林州吧?”
“自然是的!”这不是废话吗?!
“老生看刚才公主进这大堂,似乎熟门熟路。”
宛若卿笑一笑:“之前裴公主盛情相邀,在裴府住了一晚,想来这民间或官家的房子,结构总是类似,所以便走了进来。”
裴老夫人还要再问,景言忽道:“公主殿下,有你爱吃的锦绣狮子头,小的给你夹来。”
裴老夫人的话一下被卡在喉咙口,又想Сhā话,看着景言道:“这小厮倒是喜人,不知公主从哪里找来的?”
宛若卿笑道:“宫里来的,自然是公公!”
裴老夫人绝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锦绣和景言二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不过景言十分纠结,他就这样变成了公公……
“公主殿下,别光顾着说话啊,得赶紧吃饭,公主从小便有胃疾,一顿都不能饿着。”好吧,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既然成了公公,就别怪他“让”宛若卿的了胃病。
宛若卿自然听出了他的不满,低头掩嘴笑起来,夹了块肉吃。
裴老夫人一时找不出话来试探,又看看似乎没人帮她,只得悻悻然地收了声,住了嘴。
裴澧夜若有所思地看着宛若卿,随即低了头。
宛若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个男人存心跟她作对,不让她难堪似乎就吃不下饭。
一顿饭毕,裴老夫人似乎也不想走了,态度大变,盛情邀请宛若卿留下住一晚。
幸亏赫连拓死活不同意,赫连图也帮着说话,大家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地踏上了西去的旅程。
一路还算相安无事,宛若卿刻意和裴家那边的人保持距离,尽量少接触。
裴娟安静了几日,又开始叽叽喳喳缠着她的“澧夜哥哥”,分散了他不少注意力。
常非晚一如既往地照顾着她的老父亲,依然高傲,却不再与她接触。
越往西行,山水就越发险恶起来。
东陵,上京,林州一带的山水比较柔美,与那边的女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