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澧夜直接沉默,他开始发现,和这个女人斗嘴确实是不明智的选择,除了把自己气死外,别无他获。
还是留点力气爬下去吧。
“行了,我手里没锦绣了,我们轮流吧。”宛若卿在身边松土上拍了一下,使了点力飞了上去,拉住剑索,“你已经爬了两次了,这次换我。”
说着,她朝裴澧夜伸出手。
裴澧夜瞪她一眼:“我是男人,怎么能让女人来救我?!”
宛若卿冷笑一声:“别瞧不起女人,不想累死自己的话,最好我们一起合作,下面还不知道有多高呢。以你这样的性子,迟早有栽在女人手上哭的时候!”裴澧夜忽地笑起来:“我不是已经栽在你手上了吗,还能再栽得再狠点吗?”
这次换宛若卿无语了,这家伙真是记仇得很,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想着他们两个的恩恩怨怨呢,就不能保住小命了再来计较?
“抓住了!”裴澧夜叫一声,上方的宝剑已经从峭壁里面掉了出来,重复之前的动作,收剑,再出剑,就这样,一段一段,往下挪。
他们掉下来的时候是午后,往下行了良久,也没有看到谷底,天色已经暗了,饶是两个高手,在这样高强度的下行方式下,都出了一身的汗。
“唰!”一声响,宛若卿忍不住跺了一下脚,“我们好像已经到底了!”
裴澧夜赶紧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照了一下,果然见脚底一丛花开得正艳,宛若卿一脚已经踩了下去,她的后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地。
“太好了!”裴澧夜赶紧收了剑索,跳了下来。
“慢点!”宛若卿叫起来,“别下来!”
“怎么了,我已经下来了。”裴澧夜扶住她,“发生什么事了?”
宛若卿叹口气:“算了,你已经下来了,我们走吧。”
裴澧夜奇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得告诉我,我也好有所准备。”
宛若卿摇头:“如果我们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如果出不去,再说吧……”
见她欲言又止,裴澧夜越发好奇:“你不说我不走了。”
宛若卿叹口气:“那你留着吧,死况应该会很难看。”
“这花有毒?”裴澧夜有些反应过来。
“没有毒。”宛若卿进他一直问,索性也不隐瞒,“这是情花,不是金庸小说里的不能动情的花,这是一种催|情花,如果提炼出来,是世上最厉害的春.药。它最厉害的药性在花刺上,花粉也可催|情,你我刚才下地,已经被扎到刺了,如果半个时辰只能出去,有药救我们两个,如果出不去,我身上没药,就会血管爆裂而死!”
说得够清楚了吧?
这个男人若还要喋喋不休问东问西,她一定直接把他打昏扛走。
不,扛他做什么,让他在这自生自灭好了!
宛若卿挑了一下眉,自己都觉得奇怪,居然没有把这个男人丢下不管的意思,以前她每次出任务,一向都是我行我素,不会去管别人的死活,哪怕是队友。
对于她来说,每个人的生死只掌握在自己手中,别人没有责任来管你的死活!
大概是刚才对她有救命之恩,也许是刚才这个男人竟然能毫不犹豫地跟着她一起跳下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至少他拉着她的手不曾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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