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软弱的地方,就是舍不得。
以前,邵逸寒以为,他永远都不会跟这个词扯上关系,因为他一直都那么冷漠自持,不会被情感所左右,所以,他生来就是王者,注定能够控制局势,掌握那些凡夫俗子的可笑命运。
却不曾想,有一天,他也会舍不得。而且一再地不舍。
一个,关乎爱情,他不想放;一个,关乎血缘,他放不开。——邵逸寒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安辰匆匆吃了早饭,安顿好莫雨馨,就去了安凯。
邵逸寒歪在办公桌旁,眉头紧皱着。最近为了安凯的案子,已经没日没夜地加班多天。接近天亮的时候,他才趴下休息一会儿。闭上眼睛,他才意识到,不是工作太多,案子太难,而是自己根本就睡不着。自从那个小女人走后,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回家,潜意识里在逃避。他不愿回去面对着那一室冷清,那让他感到刺骨的害怕,像生命中唯一的阳光都被抽走了一样。他烦躁地抬起头,倦倦地揉了揉太阳|茓。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很不喜欢。他从不允许事情超出他的控制,而莫雨馨偏偏成了那唯一的例外。他烦躁地起身去洗澡。
一会儿,他已换了新的衬衫从浴室走出来,显得清爽了许多。头发随意地散乱在额前,发梢挂着水滴,整个人透着慵懒的感觉。他扯过旁边的毛巾,随意地擦拭着头发,就这样自然地想到了莫雨馨,她小小软软的手揉在头上,很舒服,很温暖。邵逸寒胡乱地把毛巾甩到一边,闭了闭眼,好想她。他来到办公桌前,按动按钮,面前的墙壁向两边打开,隐藏的屏幕显现出来,那个小女人正窝在沙发上,怔怔地发呆,她在想什么?邵逸寒皱眉,一定在想怎么解决当前的麻烦,彻底拜托他吧。明明想好了要宠她一辈子,只要她要,他就愿意给。可如今,让她难过的却是他。难道是他错了?邵逸寒第一次觉得很头疼,比处理任何生意上的案子都要为难。他艰难地望着莫雨馨落寞无助的小身子,心里百感交集。
他细细地望着屏幕上的小人儿,心里稍稍缓和了一会,才忽然意识到,怎么没见到安辰呢?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家里陪着莫雨馨的啊,今天去哪儿了?
正思索间,Ken的内线接进来:“邵总,安少今早去了安凯。”
“嗯,我知道了。”刚刚电话接进来的瞬间他就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安辰肯定是去了公司。
“估计安少已经开始怀疑那个案子了。安凯那边今早打来电话让我们的相关人员再去做一些了解。”Ken轻轻地说,语气貌似云淡风轻的。
“他怀疑又能怎样?暂不说安辰一个只知道玩乐的毛头小子能成什么气候,就算是他老子知道了又能怎样?我邵逸寒想要收购它,他们还不是要乖乖等着。”邵逸寒阴狠地说,语气里透着惯有的霸道和势在必得。
“那,一切计划还照常?”Ken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邵逸寒低低地应。
收了电话,邵逸寒把眼神又慢慢地投到屏幕上,眸光渐渐地柔和下来。馨儿,游戏就快要结束了,马上我们就可以真正地在一起了,永远不分开。他轻轻地勾起嘴角,温柔地笑,脸部的线条少有的柔和。
坐了一会,他突然想到,似乎该去看看言枫了。那家伙整日看似平平静静的,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花招。安辰那小子他到不担心,养尊处优的花花公子一个。言枫就不一样了,表面温文尔雅,内心阴险狠毒。遗传决定的吧,是个难对付的人。
邵逸寒起身,转动办公室一角的古董花瓶,旁边立刻打开一个隐形的门,他缓步地来到地下室。
“呦,言少看起来心情不错嘛!”邵逸寒刚来到底下,就看到言枫不急不缓地在优雅地用餐。
“嗯,心情好了,胃口也好了。而且我也要储存力气才好逃跑啊!”言枫不咸不淡地回应,“啧啧,你们邵氏就是有钱啊,对待一个人质,待遇还那么好。这几日的饭菜,很有营养啊!”他轻轻地勾着嘴角,表情意味不明。
“是啊!要不言少当年怎么死粘着不愿走呢!”邵逸寒也笑,轻轻地回应。
“呵~”言枫不语,只轻轻地笑。
“但,你就不怕这饭菜里有毒?”邵逸寒继续说,“我那么坏,难保不把你处之而后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