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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心有妻妻焉 > 第六章

第六章

刚刚他听到马车声,还以为莫名其妙失踪的仆役们终于回来了。谁想纔一出门,竟看见了让他如此愤怒的一幕。

他向来崇尚「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的理念,可那一瞬怒火炙烤着他,让他全然忘记了圣贤书的教诲。

他的眼前似乎蒙上一层血雾,他无法思考,也不想思考,唯一的念头是亲自「教诲」这个登徒子!

「我若不愿意他还能占我的便宜吗?」玳青冷嘲。

「你——下贱!」东方珏气急,气得口不择言。

「下贱?」玳青一楞,随即纵声大笑,「你不知道下贱是我的本­色­吗?」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一个曾经死皮赖睑赖上你的女人,会有什么高尚节­操­?」玳青讥讽道,「如果你看得再仔细些,你会发现我这人不光下贱还很傻气,否则怎会相信这世上真有所谓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呢?」

她这一字一句都扎进了他心里,他似乎又看见那张总是委曲求全的小脸,那总在人后低泣的女子……

「别、别这么说你自己。」想起她曾受的委屈,他的心都拧了。

「那我该如何称呼自己呢?是叫跛子沈玳青?还是金钱的奴隶,或者­干­脆就叫下堂妻?」玳青言辞尖锐。

「住嘴!」他再也无法忍受她继续贬低自己了。

「住嘴?哈,你有什么资格……」她为之冷笑不已。

他的理智提醒他,他介入她的生活只为了赎罪,可看到她竟与另一个男人亲热时,「轰」的—下,妒火烧毁了引以为傲的理智。

眼见她毫无住嘴的意思,他情急之下­干­脆用­唇­堵住了她的。她的­唇­上仍留有烈酒的气息,想到刚纔那男人也曾如此吻过她,他大力的蹂躏着她柔软的双­唇­,一心只想除去那男人留下的痕迹。

「放……唔……」感觉到她的挣扎,他索­性­伸出大手固定住她的小脑袋,不让她有丝毫逃开的机会。

不,他不许她遗忘!

这让他彻底拋下了斯文的面具,一剎那间他癫狂似魔。

不,她不要!

她曾发誓不再受情感的左右,发誓不再被他的谎言欺骗……

不,他从没拿谎言来骗她,事实上他残忍得连憧憬也没留给她,新婚的当夜他就明白告之:她不是他想要的!

是啊!在少女的迷恋破灭后,她终于学到了教训,知道人不能为幢憬而活着,偶像还是供在祭坛上的好。

她以为她能推开他,就像推开一个陌生人一样,可双­唇­纔刚接触,她就知道一切都不曾改变,他仍是那个她为之发烧又发冷的男人。

她被吻得两腿发软,几乎站不住脚。

「看样子,我还是先走好了。」看见如此煽情的一幕,莫槐意识到自己的希望更渺茫了,只得快快告辞。

辘辘的马车声唤醒了玳青的理智,「放开!」

他的舌已侵入她的双­唇­,正在里面挑弄嬉戏,就在这一瞬她两排利齿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东方珏惨叫一声。

鲜血从闭合的嘴里流出,看得出他受创不轻。

「活该!」她冷冷的,伸手抹去沾上嘴­唇­的血迹。

没感情的接吻叫轻薄,五年前她会为了他而百般委屈自己,可如今她已没有多余的感情分给他,她只当他是一个纯粹的下人而已。

他最好认清且接受这一点。

她如是提醒自己。

「玳青,不要做我们都会后侮的事。」经此一吻,让他相信,其实她并不曾真的忘记他。

「后悔?认识你纔是最令我后悔的事!」她的话就像是最毒的毒蛇,给了他致命的一咬。

瞬间,他所有的理智都崩溃了,那些被圣贤书牢牢压制许多年的狂烈,有如野火燎原一般。

「收回!」他猛烈的摇晃着她,咬牙切齿的道:「我要你收回这句话!」

「为什么我该收回我的话?」她偏着头,故意气他,「莫非你忘了自己的身分,你只是卖身给我的仆役而已。」

从来他只在她面前拋开温文尔雅的假面,变成最伤人的野兽,将她一次又一次伤得体无完肤!

如今,她再不是那个任他予取予夺的沈玳青了!

「妳——」

若论吟诗作对,东方珏绝对是胜家,可要说耍嘴皮子,十个他也不是玳青的对手!当下,他只有张口结舌的份儿。

玳青还想好好数落他,谁想黑灯瞎火的,竟在台阶上绊了一跤,于是本就不便的跛足更是雪上加霜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忠叔呢?那些仆役呢?」她坐倒在台阶上,痛得半天站不起来。

「我也不知道,一回来就这样了。」东方珏暗暗诅咒,刚纔他出来得匆忙,竟忘了带上照明的蜡烛。

「难道你是死人吗?还不过来扶我?」她以怒气武装自己,可胸口突然翻涌起强烈的不适。

她想——吐!

千万不要,不要在现在!

她暗自祈祷,可醉意整个涌现出来。

「呕……」她终于忍不住胸口翻涌的难受。

东方珏正弯腰抱起她,正好被吐了一身。

空气中,酸臭之气立时四逸。

「你……」

「不碍事。」他好脾气的道。

「你只是个仆役罢了,谁在乎你有没有事!」她纔不要关心他呢!玳青昏沈沈的想。

「是。」他容忍她的脾气。

酒醉的人是无可理喻的,同理可证,他的委曲求全也只激起她更多的不快罢了。

「你闻起来臭死了!」她冷哼,「我被你熏得快吐了。」

「对不起。」他放下她。

该死,他竟敢把她留在一团黑暗中!

玳青忍不住怒火,借着醉意斥喝道:「你在哪里,谁允许你离开的?!」

「在这里。」一双手扶住她,正好在她差点撞墙之前,「我这就带你回房。」

他抱起她,她这纔知道他离开她,是为了脱去骯脏的外衫。现在他只着一件薄薄的内衫,天已冷了,她能感觉怀抱她的身体在冷风中颤抖。

「你觉得好些吗?还会想吐吗?」他关切的一再询问。

「闭嘴!」她没好气的。

心里,她曾希望永远闭锁的地方泛起一层浅浅的涟漪,就像春风吹拂过水面,吹化了漫长冬季的冰冷与寒冷一样。

不,她不能,她发誓不再软化的!

她提醒自己,以血淋淋的往事警告自己:软化的后果是万劫不复。

「玳青……」

「你还是臭得要死!」她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等一等。」

她还没来得及表示抗议,就再次被放到了地上,所幸这次她正好扶着一堵坚实的墙壁,没有跌倒之虞。

「好了。」他回来抱起她。

「好什么呀……」她正想发飙,可手掌正按在他赤­祼­的肌肤上,那受到夜晚冷风的侵袭而变得冷冷的人体,「你……」

喉咙里似有什么正堵得慌,刻薄的话全都噎住了。

「别怕,很快就到了。」他将她的沈默误以为是怕黑,拍着她单薄的肩头,笨拙的安慰她。

为什么?

为什么当一切都无可挽回时,他还要如此的温柔呢?

「别哭,别哭啊!」感觉到沾着自己胸膛的湿热,他柔声安慰。

她纔不会为他哭泣呢!可积蓄了五年的泪水似乎想一口气流尽似的,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

为什么啊,既然三年前他能如此对她,三年后何必还要来管她的生死呢?

想到恨处,她气得猛捶他的胸膛。

「打吧打吧!只要妳能痛快些。」他叹息。欠她的,欠她的啊!

「你——混蛋!」酒醉助长了她的怒气,打得累了,她索­性­动起了牙齿。

于是他赤­祼­的胸膛上留下一个个愤怒的见证,几乎见血的伤口很疼,可他没有丝毫要逃避的意思,他听任她在自己身上发泄怒气。

「原谅我。」他忏侮的道。

「你要我如何原谅你?」她恨声道。

她怎能假装那些伤害不存在?

她怎能假装自己能既往不咎?

她怎能……

这五年来,对他的恨意支持着她,可让她恐慌的是:她对他的恨意,似乎渐渐渐渐的淡了。

不,只有在恨的情感里,她纔觉得自己是活生生的!

要恨他,恨他呀!

或许,她要记住恨是因为她仍然有爱?

这骇人的想法吓到了她!

酒醉的她远比平常脆弱,她终于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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