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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之死

平成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僵硬了一下,示意自己带来的人不要轻举妄动,猫着身子,从喜服里面拿出一把深黑­色­的弯刀,慢慢地潜出去。

曹榕坐在船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几个人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都开始行动起来。曹榕突然觉得有些冷,他拉了拉衣服,摸着自己身上唯一的武器,腰间的软剑,想着等一会儿如果他们都败下阵来,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支援一下。

不过,再一想,不对啊,这不是黄石岛,不日宫的底盘吗?如果,真的像是自己之前想的那样,平成不应该是这个防备的样子。

也许你们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船家的声音戛然而止,很显然是被人偷袭了,现在估计他的尸体都已经被水里的某些怪物分食了,而外面的人马十有八九是不日宫的人。

曹榕暗暗觉得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但是,现在对于他来说,眼前是一片迷茫,他只是一直被牵着鼻子走过来的人。

船外面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整个船舱就只剩下曹榕一个人,他呆呆的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再也沉默不起来了,才站起来朝着穿外面快速的移动过去。

出去的时候,他瞪大眼睛看着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刚才出来这么多人,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而且他们的船现在停在海上,离黄石岛还有一小段距离。

正在曹榕疑惑他们的去向时,水面剧烈的震动起来,发出一声轰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水里飞了出来,接着,轰了几声,几个身影从水里飞出来,直接到了船上。

平成整个人湿漉漉的,看起来十分狼狈,他看都没看,直逼着曹榕的方向来了。曹榕本想躲开,被平成的一句话震在了当场。

平成说:“水漠天成魔了,帮我!”

然后,曹榕就抓着平成一跃跃到了黄石岛。

这一切太突然,曹榕脑子里一片混乱。

有很多疑问,最终集中起来却不知道要问什么,他只等平成自己喘过气来去给他说明。

平成撩开挂着的湿漉漉的头发,说道:“曹榕,你肯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不过,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我现在受伤了,我需要你带我去不日宫。”

曹榕这才发现平成的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因为他的衣服本来就是红­色­的,所以,他的血在这上面看不真切,倒也不显得那么刺眼。只是,那浓烈的血腥味在告诉他,平成已经受了很眼中的伤。

曹榕沉默了

下,对着平成点点头,扶着他就飞了起来。曹榕的轻功是很好的,这点没有人会怀疑,要不,凭着曹榕这样的脾气,怎么会活到今天。

不日宫一向都是没人管的,所以,曹榕他们很轻易就进入了正殿。

整个不日宫都透露出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氛,虽然看不见,但是,所到之处都是一股血腥味。曹榕皱着眉头看向平成,平成也是一副难受的样子,捂着嘴巴,一副即将要吐出来的感觉。

曹榕实在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成看了看周围,都没有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水漠天已经彻底被沧浪给吞噬了。我很早就告诫过他,那个武功本身就是个魔,越是执着的练,就会被恶魔吞噬心神,最后变成恶魔。现在简直是应证了我那句话。”

“水漠天练成了沧浪顶峰?”

沧浪顶峰是沧浪的终极形态,从发现这本秘籍到现在,根本没有记载有人练出来过,连那个创造者自己也很难达到那个高度,因为在他悟出最后的一层时,他就被自己的心魔给吞噬了。

没想到,不日宫现在管辖的人居然是变种水漠天,怪不得说水漠天不见了,原来是在这里被人误认为是花万谷。

那么说,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吃人恶魔就是水漠天咯。

这可比花万谷更难对付。

平成到了不日宫里才算是喘了口正常的气,现下休息下来,曹榕才发现他的伤已经很严重了,整个身体几乎被血染红,额头上还冒着冷汗,但是,即便如此,也看不出他表情里有一丝难受的样子,如果是正常人估计现在的表情就是疼的抽蓄了,不愧是杀手的头头。

平成坐了下来,点住了自己的几个大|­茓­,不让血再流出来,然后盘坐着开始给自己疗伤。曹榕站在一边不知道要­干­什么,其实,他这个时候觉的很奇怪,整个不日宫就像是空了一样,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瞅了平成一眼,看没自己什么事,就转到角落里去查看。不日宫的地形他是很了解的,想当初在这里,他没日没夜的将这里摸了个底朝天,结果还是失算,被歹人得逞。

想起这些心酸的往事,就想到了某个人。曹榕觉得特别奇怪,最近想到他的频率越来越高,然后,心就会突然的悸动,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走一样,让他很不舒服。

曹榕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但是,­性­格中带着天生的倔强和叛逆。这种属于青春期的叛逆过去的二十几年加上现在的二十几年也改变不了,他就是那种,认打不认痛的人。

正到曹榕拍回转身体的时候,眼前一阵黑,就晕了过去,来的太突然,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曹榕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很痛,那个地方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位置很准,好像打他的人是故意不想伤害到他,但是又急切的让他‘休息’。

看来是遇到了高手,至少对人体的|­茓­位很了解,位置把握的恰到好处,连他这个现代版的都不能说准确别人的|­茓­位。

曹榕转转脖子,看了下四周,自己躺在一张石板床上。他来这里这么久还真没见过石板床。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小龙女的古墓里会出现那个东西。

再看周围,果然是跟古墓差不多的环境,四周的墙壁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带着一股泥腥味,这里只暗暗的点了一根蜡烛,光线很暗,范围五米外都已经被模糊地看不清楚了。

曹榕拿起灯台往旁边照了照,这里只是一个小房间,并没有门,只有几个不知道通向哪里的洞口。他看了看正想朝着一边洞口走去,突然听到一声虚弱的声音从另外的洞口传来,听着声音很怪异,叫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曹榕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声音只有很低的一声便没有了,但是,过去那边只有一个通道,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是走了过去。

就在曹榕想举着蜡烛看清楚这里的时候,四周突然亮了起来,顿时,眼前的场景让他无法形容的张了张嘴巴,心里顿时像打翻的五味瓶,最后混在一起却品不出味道了。

一个男人被很大的大头钉一样的铁质东西钉在石墙上,样子有点像是耶稣,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批下来盖住了脸,白­色­的衣衫已经被染红了一片,血还在往外面冒着,从他的脚尖滴到地上形成一滩血水。

曹榕顿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在确定大概没有人会突然袭击他后走过去,逼近那个人。

他听到一阵虚弱的呼吸声,越来越浅。

“喂,你…”曹榕还没说完,只见那人努力地抬头,从发丝中露出一个眼睛看他。那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

曹榕待到看清此人,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消失的柳扶桑。他抬头看了一眼柳扶桑的手,那手上断了一根手指,正是曹榕收到的那根。然后,他复杂地看向柳扶桑,向他靠近,脚步由慢到快再是急促。他看了看那些铁钉子,正要用手去掰,却听到柳扶桑发出清晰的声音,“别碰。有…毒…”

曹榕看了柳扶桑一眼,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他永远不懂为什么江湖上会有那么多纷争一样,他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当初在,应该说是前世了,他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找一份远离父亲那个行业的工作,是因为,他永远不懂社会上的人情世故,他有自己的固执,一种不能被扭曲的固执在他体内。

所以,他根本没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也没想过,柳扶桑为什么被害,不懂的事情,他总是凭着直觉去做。

下一刻,曹榕的手已经碰上了那些被称作有毒的钉子,他用力将那些东西从墙壁里拔出来,然后接住柳扶桑倾倒下来的身体。

他让柳扶桑倒在自己怀里,柳扶桑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曹榕,那眼睛透着一股从前曹榕从没见过的光泽,很有神。

曹榕有很多疑问想问他,但是看他这个样子估计是讲不完整一句话的。他抱着他,尽量保持让他舒服的姿势。两个人坐在这个未知的地方,看着亮的发慌的石壁。

曹榕感觉到柳扶桑的身体有些发愣,他拿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他身上,柳扶桑眼睛一眨不眨,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走吧,他们,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他们说谁?”曹榕看了他一眼,然后扶起他,感觉他很轻,像是被抽空的内里的人一样。“我带你出去。”

柳扶桑虚弱地笑了一下,说道:“你不是最清楚,我已经…已经…”他的话还没说完,抓着曹榕衣服的手就松开了,整个人滑倒了下去。柳扶桑身体的温度告诉他,这个人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曹榕看着柳扶桑渐渐滑落的身体,没有去抱住,只是愣愣的站着看着他,看着那散落一地的,像是盛开出的黑­色­的曼陀罗花的头发,那点缀在地上的血便是它的花蕊。

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将会发生什么事,因为,这个江湖的局,他本来就不是其中的棋子,有时候他很清楚,但是,有时候,他又想自己糊涂一点。

柳扶桑想见他最后一面,而杀他的那个人满足他那个心愿,而他,曹榕,只是他们之间的一根可有可无的线。

曹榕从不日宫回来,用白­色­的布做了一个晴天娃娃样子的布偶,然后将他埋在药铺的后院角落里,在那里立了个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柳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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