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从厕所回来路过教室走廊,卢一闻背过身子扶着栏杆看天,看不清双目,她想那一定是一双深邃带着忧伤的眸子,外面冷风刺骨,冷冷清清就他一个。她经过他身边,将要擦肩而过,转瞬间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他的后背道:“你不回教室吗?外面这么冷!”
卢一闻回头,是江梨,平日默默无闻的一个女孩,给人和善又不好亲近的感觉。她穿着宽大的校服,长得“朴实无华”,至少和展颜比像朵路边的野花,鼻子上戴一架不太适合女同学的大框金属眼镜,他对她的所有印象都停留在和段帜发生的几起闹剧上,总的来说她是个让人值得同情的“受害者”。他们仅有的一次单独对话发生在第一次月考期间,当时他还说有机会帮她和季老师要求调换座位,这事早就被抛置脑后。
“噢,是很冷,但是可以让人脑袋清醒!你说是不?”他对她礼貌地微笑,如果展颜也像她一样偶尔关怀他,那该有多好。他猜不透展颜的心思,即便对她的所有细致入微的细节了然于心,而她对他时好时坏、忽冷忽热,她看似对那些包围她的男生都很礼貌。最近她似乎迷上了武侠小说,三天两头地往段帜那跑,跟他说话的表情阳光灿烂,这样的变化令他不安,也让他心里涌酸水。
“其实,有些事情是尽人事听天命,不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吗?”江梨小心翼翼斟酌每一个字眼,生怕触及他的自尊心,说得不明但又能表达关怀之意。
“恩,言之有理哦!”他点头,即便她误会,不明白他烦闷的源头来自展颜,他也很感激她,她是个让人相处起来感觉舒服的女同学,属于那种可以倾诉心事的朋友类型。
“嗯,嗯,嗯,让路,让路!”段帜不知什么时候从旁边冒出来,两只手Сhā在口袋里,拉出一张江梨经常摆的法西斯脸,说话阴阳怪调,嗓子眼像Сhā了一根鸡毛。
明明旁边的路很宽,他故意站在她面前挑衅,江梨习惯性地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回教室。段帜跟在后面,低头刚好可以看见她的头顶,心想:这矮个丫头片子,没事和班长答茬,见了我如同躲瘟疫似的,实在可恶之极。
秦乐乐从学校传达室回来,上课铃声已经响了,她脸色不太好看。江梨在背后捅捅她的腰,她回头。
“怎么了,没拿到信?”只有这件事可以让秦乐乐一改往日乐天派作风。
“是啊,传达室大爷说有一个男同学帮我拿了信,我问他认识不,他说不认识,究竟是谁呢,会不会不是咱们班的?”她担心,若有所失,根本没有心思听课。
“那先别着急了,肯定丢不了,等下课找同学问问!”她安慰。
她点头,转过身去,仍然不放心,于是问同桌柳建新:“你有没有帮我拿信?”
“什么信?没有啊!”他一脸无辜。
一堂课下来,秦乐乐如坐针毡,她恨不得自己是名侦探柯南,把那个帮她拿信的家伙纠出来,这种信在咫尺远在天涯的感觉可真不爽。
狒狒和段帜打个暗号,段帜会心溜出去,两人交头接耳说了两句,然后又回来。费城坐在柳建新的位置,段帜坐在自己位置上,二人坏坏地笑着:“灭绝师太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秦乐乐恍然大悟,忙问:“是不是你拿了我的信?”
“是啊,是我帮你从传达室拿来的,你怎么谢我,上次和鸭梨联合起来欺负我和蝈蝈,此仇不报非君子!”狒狒得意洋洋地吆喝。
“快把信给我,你说什么条件?”秦乐乐摇着他的胳膊,恳求。
“蝈蝈你说吧!”费城递个眼色。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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