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妈回来了,手里端着面盆,她刚从周楠妈妈那要来面肥,看见人家女儿回来,估计江梨也回来了。
“梨子,你的外套呢,身上穿的这身衣服是谁的,又轻又薄,是电视上做广告的那个羽绒服吗?”她上下打量自己的女儿,身上穿着一件肥大男式黑色羽绒服,十分轻巧,用手一摸质地款式和平时人们穿得就是不一样。
“哦,同学的,我的洗了没干,他先借给我穿两天!妈,你别摸了,看我身上都是白面!”她心虚,急忙打马虎眼。
“男同学的?”母亲刨根问底,生怕平时老实巴交却有着自己蔫儿主意的女儿在学校早恋。
“不是,不是,是个女同学,她就喜欢穿男款的衣服!”
侥幸蒙混过关,她心想无论如何开学回去一定要和段帜换回来,这便宜可不好占,还是穿自己的衣服心里踏实。
年关前这几天可以不用早起,在热炕头上睡到早晨八点,上午和江增耀在里屋看书,除了被他抓去讲题就是帮他恶补高一下学期的课程。下午要么找小镇高中同学小聚,要么和周楠聊天看书,她明显感觉出她的和善。一天到晚陪伴父母无休止的唠叨,耳根子清静不了。在家闲住没几天,她开始怀念学校生活,人平时过于紧绷,突然闲下来,总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山村的爆竹声多了,少了段帜的无理取闹,少了哼哈二将当众出丑,少了秦乐乐胖乎乎的身影,少了卢一闻,少了展颜等,还有大小习题各种考试,江梨开始盼望开学。
阴历大年二十八,转天就是除夕了,一早晨她觉得异常烦躁,度日如年,希望马上回学校开课。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格外想念那个聒噪的同桌段帜,特别怀念他那双温暖如春的双手。妈让她拿零钱到小卖部打酱油,于是她穿上老太太居家穿的手工棉鞋,四处找段帜的外套不见,于是问妈:“我的外套呢?”
“刚看见你弟弟穿走了?”
“什么?这死小子,放着自己的衣服不穿,穿我的干什么?”她眉毛倒竖,一脸不悦。
“就让他穿穿过瘾!别那么小家子气!”她处处护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