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第一次摸底考试,因为题目出得过于偏激,大家考得都不好,高三仿佛被笼罩了一层阴云,江梨也难逃厄运。她的表情越来越沮丧,以至于让段帜觉得于心不忍,所以言行举止多加收敛,尽量不去骚扰她,帮她扫清数学和物理方面的障碍。
晚自习,大家自由复习,老师不在整个教室乱哄哄的,大家似乎对这次月考“剑走偏峰”意犹未尽,三五成群讨论着。
段帜看同桌绝望地盯着模拟卷子就要泣不成声,他心里隐隐作痛,想宽慰她几句,尽量说的温柔点:“别伤心了,这回模拟考试各科题目出得都偏,又不是你一个人考得不好!”
“段帜,你知道吗?高考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我没有退路!”她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重压之下,就想找人一吐为快,她压抑得太久了。
“为什么?”他表情肃穆,为了她的反常。平时她可是一个闷葫芦,不愿意对别人敞开心扉。
“对于一个农村的女孩子来说,高考是唯一改变命运的途径,这个你根本就理解不了。当年在老家上初中时还能找到自信,到一中后我根本找不到一丝成就感,觉得前途越来越迷茫。我不想继续过父母那样每天为了鸡毛蒜皮点大的事争吵不休的生活,也不想天天钻进玉米田拔草,更不想落榜后回家被他们随便安排一个人家嫁掉,从此过家庭妇女的生活。不怕被你嘲笑,我的志向就那么高!”她眼圈红了,说完后如释重负。
段帜听完,虽然完全不能理解,但能感受到她的那份心疼,于是安慰她:“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的实力!但是你不能总是这样紧张,偶尔像我一样放松放松!”
她眼泪差点掉下来,段帜更不忍,出招开解:“我的耳朵怎么这么痒呢,你帮我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条小虫子?”
他摸出一个挖耳勺,一本正经地递给她,把右耳朵凑上去。
她努力忍着不哭,这个段帜真*。一手拉过他的招风耳,往里一看,我的祖宗,满满当当一耳洞,她下勺去掏,嘴里不停地嘟嘟:“脏死了,你都不掏耳朵吗?”
“你可要轻点,我的小命都交到你手上了!我妈出差了,在家都是她给我掏耳朵!”他特别享受别人给他掏耳朵的感觉,痒痒得要昏昏欲睡。
江梨动作轻捷一点点掏出他的耳屎,集中到一张卫生纸上,准备稍后恶心她。
“轻点轻点!”他嚷嚷,头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丫头片子最近是越看越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