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雕一跺脚,地面塌了一块,正在对弈的棋盘倾斜。僧人手一扶地,棋盘又平整。
老雕见到这般情景,又是一惊。
老雕沮丧地说:“那就来碗白开水吧。”
蔡若媚喊道:“白开水一碗,十万大山的泉水烧的,甜悠悠,美滋滋!”
金老歪打着哈欠,伸展双肢从屋里出来。
金老歪说:“我也来一碗白开水。”
老雕大怒,说:“人云亦云,天底下还没有模仿我的人。”
他轻吹一口气,一股气浪袭去,掀去了金老歪的长衫,金老歪只剩一件内衣,一转身,露出了祼背上的大朵梅花。
老雕哈哈大笑:“原来是一朵白梅花!”
金老歪不慌不忙地穿上长衫,嘻嘻笑道:“不好意思。”
老雕说:“你到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惦记上了那个绣花的娘子,她的绣花针可是蛮厉害的。”
金老歪说:“我来这里讲道,探讨人生。这貌不惊人的小店是南北往来的必经之处,天下往来人,在这歇个脚,泡壶茶,品一品过往的美色,岂不悠哉乐哉?”
老雕说:“你有什么资格谈论人生!不过是个花囊子、糟树根罢了。”
金老歪击掌笑道:“大哥这话差点,我踏遍江湖,寻尽绝色,方知人生的辛苦和真谛。我认为,一般人对生活抱有两种态度,一种是纵欲的人生,追求人世间的享乐,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纵情任性,无法自拔,譬如本人。另外一种是禁欲的人生,视欲望如毒蛇,譬如两位下棋的和尚……”
僧人甲说:“阿弥陀佛!古老一池塘,一蛙跳在水中央,‘扑通’一声响。”
僧人乙说:“阿弥陀佛!冷月明,一夜绕店行。”
金老歪说:“纵欲的人生固然不好,但是禁欲的人生使人形同死灰,毫无生气,好比种花栽草,浇水过多,必定腐烂而死,而缺少水分也会干枯而死。”
蔡若媚说:“高见,精辟。我赏你半个黄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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