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退下了。”
船夫们的任务到此为止,这似乎是事先规定好的。他们向少爷行过礼后,就要离去。
“啊,等一下。”
少爷“砰”地拍了一下权八的肩膀。权八转过身,少爷往他手里塞了一袋金平糖。
“谢谢少爷。”
将近五十岁的权八往纸袋里一看,脸上不觉绽出了笑容。四个人远去的脚步声中,夹杂着欢快的“嘎吱嘎吱”小声咬碎糖块的细响。
“少爷袖子里到底揣了几个纸袋啊?”
佐助和仁吉问道。少爷笑着又拿出一个纸袋给他们看,里边的红糖碎了很多。
“金平糖是父亲给我买的,母亲说对身体好,让我吃。”
给少爷买这么一大堆糖果,就算有传言说长崎屋的少爷成了蜜饯,也毫不奇怪。两个伙计面面相觑,苦笑着耸了耸肩。
佐助从仓库门里探出头,确认船夫们出了便门后,便打发鸣家把门关上。伙计们在仓库右边靠里的木踏板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一块带把手的板。板四周包着铁边,上面有精巧的镶嵌工艺,就像船上的柜子一样。
“咯吱咯吱”,随着几声沉重的响动,佐助打开了地板,现出一个半叠大小的四方洞。黑暗把通往下方的台阶吞噬了一半。
少爷手拿烛台,先下了地下室。那双雪白的脚踩在楼梯上,每一次都会响起清脆的“咯吱咯吱”声。两个伙计一前一后抬着木板,小心地跟在少爷身后。
楼梯大约有二十级,走到尽头,就到了一间十叠大小的土房。烛台只给这里的长夜带来一点儿光亮,几乎看不清什么东西。楼梯的尽头处,有一个比搬来的箱子大两倍的木箱,木箱上放有一个带盖的长方形衣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