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杨露禅穿着一身新衣裳,照着历书上所言的吉利方向朝街心走来,迎接新的财神。妻子则挑着一对贴上表示吉利的小红纸的水桶,到河边挑回第一担水,水桶上覆盖一束树叶,表示把一年的吉利都挑回来了。
杨露禅走着走着,来到太和堂店门前,但听“砰,砰……”几声响。
这声音沉闷、干脆。
是鞭炮声吗?不大像。
莫非陈掌柜出事了。
杨露禅急忙上前敲门,没有人开门。
杨露禅感觉事情不妙,一头撞开了门。
他飞快奔进庭院,只见陈掌柜和几个伙计倒在血泊中。
“陈先生!”杨露禅大声叫着,扑到陈掌柜身前,陈掌柜脸色灰白,双自紧闭,胸前有两个血窟窿,咕嘟嘟冒着鲜血。
杨露禅再看其它的伙计,有的胸前,有的背后,有的头部,血窟窿里冒着血。
杨露禅感到莫大的压抑,他朝四外望望,没有任何动静。
堂屋里走出四个人,三个洋人和柳腾蛟,洋人手里都拿着洋枪,枪口冒着青烟。
一个洋人端起洋枪对准杨露禅的头,柳腾蛟狞笑着拦住洋人,说道:“杀鸡何用宰牛的刀,看我来收拾这管闲事的!”说着来到杨露禅面前,扬起拳头,朝杨露禅击来。杨露禅正在悲痛和惊愕之中,未曾提防,柳腾蛟的拳头落在他的胸前,打了他一个踉跄。
柳腾蛟又挥一拳击在他的头部,他只觉眼冒金星,不能自持。
几个洋人拍手称快,哈哈大笑。
柳腾蛟打得正浓,飞起一脚,将杨露禅踢起一丈有余,杨露禅趁势一跃,正落在太和堂的堂屋之上。
在屋檐间,他发现这里趴着一个少女、少女脸色白皙泛红,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清澈透亮,静谧温柔。她衬着件浅桃红碎花绫子棉袄儿,套着一件深藕色折枝梅花的绉银鼠披风,背一口银凤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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