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盈盈见季雯青挺身而出,也不甘落后,上前道:“我比雯青姐还年轻,割我的肉吧。你们说,是要腿上的肉,还是要胳膊上的肉?”说着就挽裤腿。
王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叫道:“你们还不了解我那老爷子的脾气,他哪肯要女人身上的肉补到他身上,他要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季雯青和郑盈盈听了,都不吱声了。
这时,门帘一挑,杨露禅端着盘子走进来,盘里盛着一块被鲜血浸染的肉。
“来,把我这块肉给陈老先生补上……”杨露禅说完,有些摇晃。
陈鹏接过盘子,放到桌上,扶住杨露禅,但见他裤管被血染红一片。
“妇人先出去吧。”陈鹏说道。
临出门时,郑盈盈赞道:“哑巴真是好样的!”
陈德瑚大声说:“人家不是哑巴!”
陈鹏撩起杨露禅的裤管,把创伤膏贴在伤处,然后唤长工抉他歇息去了。他来到陈长兴面前,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刀,在火上烤了烤,算是消了毒。他小心地用刀子在陈长兴伤处剜着……
“啊……”陈长兴惨叫一声,从昏迷中醒来。
陈鹏用刀子剜下陈长兴一片烂肉后,往陈长兴伤处敷了一些药,然后把杨露禅奉献的肉给他补上,又贴了创伤膏。
陈长兴呻吟不止,陈鹏说:“老哥哥,你就忍一些吧。”
陈长兴吃力地说:“我们爷们在这陈家沟子,一向安份守己,从来没有恃强凌人。陈家沟子的一草一木,没有外人敢来动一根;就是绿林道,江湖上,也没有人敢来在我们眼里揉砂子的,至于老邻居,我更没有得罪过谁?如今竟有人找上门来,堵着屋门放火,还发冷镖,想把我烤熟了,烧焦了!我太极陈闯荡了五十多年,子孙满堂,徒弟一大堆,想不到差点落得烤白薯的下场!唉……”说着,淌下泪来。
陈德瑚劝道:“老兄也不必伤心,天生一个哑巴,把你背了出来,又剜下一块肉来,为你补了伤口!”
陈长兴又叹道:“可叹我这几个高徒,到了师父临难之际,个个不在身边,若不是哑巴救了我,我或许被活活烧成灰烬!……”
这时,陈长兴的十几个徒弟闻言赶来,恰巧听到这番话,个个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凶手是谁!他为何对陈家有如此仇恨?!”陈长兴大叫着,挣扎着支撑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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