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苗立刻走到她面前,毕恭毕敬垂手。
“这孩子这么大了,很会讨人喜欢。”
豆苗站得近,看到外婆的唇型薄薄,与鲜色口红十分相配,她们那一代的人,认为粉一定要白,唇膏必须鲜红,不然,化什么妆。
只听得外婆又说:“你们母女好似很合得来。”
豆苗只是微笑不语。
母亲吩咐过,外婆年纪已大,脾气古怪,不喜人家叫她婆婆,觉得称呼碍耳,越叫越老,故此,不出声最好。
每个人都有怪脾气,豆苗不以为意,她紧紧记住母亲嘱咐。
这时外婆站起来:“我告辞了。”
周子允送母亲到门口,老人刚要上车,却缓缓转过头来,自颈项摘下她戴着的一条项链,挂到豆苗脖子上,笑笑说:“给你一点小礼物。”
母亲忙不迭道谢。
外婆挥挥手,上车离去。
豆苗想,再不亲热的外婆也还是外婆。
她送给豆苗的礼物是一块碧玉,雕成一只桃子模样,厚润晶莹。
母亲关上门,松口气,双手搭在女儿肩上,把她拥进怀里,抱得紧紧。
母亲与阿姨两姐妹,言归于好。
一日下午,豆苗放学,由司机接回家。
吃过点心,她在房间写功课,忽然听见呻吟声。
她警惕地丢下笔去找那声音来源。
玳瑁老猫轻轻走近,豆苗说:“嘘。”
她忽然看到鲜红*足印,血,它的脚沾了血,在地板上踏出一只只五爪印。
豆苗浑身战栗。
她听到更强烈的喘息声,像一个人垂死挣扎。
声音自客房传出,豆苗大力推开门。
她看到最可怖的景象:阿姨周子驹仰面躺在地上,胸口Сhā着一把刀,啊,仍是那把六吋长的切肉刀,她已经没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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