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时候
罗平平医生与周豆苗成为好朋友。
罗医生每个周末都来看豆苗,似她的补习老师一般。
她几次笑说:“豆苗,我到底几时领奖?我已经做好了一套淡蓝色缎子礼服。”
豆苗只是微笑。
稍后她说:“妈妈要送我出去读书。”十分不愿意的样子。
“这么早,”罗医生诧异,“呵我一时忘记你是跳班生。”
“我已考上大学。”
“哪一家名校?”
“妈妈选中一家小小私立女子大学。”
“我得与她说说去,豆苗你已经够静够孤僻,你应该到公立大学男女混合宿舍过几年,每晚要大力捶门说‘拜托静一点’那种。”
豆苗笑起来。
“最近有什么预感?”
“有,看到老师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她在测验时会得出什么题目。”
“那多好,预知试题,学生梦想!”
豆苗苦笑:“即是课文全部,无一走漏。”
“读书真辛苦可是,我最怕考试,至今时常做考试梦:一头大汗,打开试卷,全部看不懂。”
豆苗笑:“罗医生,你真好,你全无架子。”
罗平平感慨:“我也是十六岁读大学的天才儿,不是温习就是练琴,从未真正做过小孩。”语气十分遗憾。
豆苗说:“我希望做顽劣子,放了学书包丢到一边,出去打球游泳,即使只是满山跑,弄得泥鬼似回家,也不枉童年。”
罗医生见她心向往之,不禁笑说:“将来坏学生都会后悔。”
“会吗,也许他们另有奇遇。”
罗医生轻轻问:“你的所谓感应,可以形容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