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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安得双全法(二)

“嗯,我们……我们……马上就回去了,多谢叔叔关心,您也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相信您的家人一定还在焦急的等您呢。”我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向那位好心的大叔解释,所以只好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呵呵,我马上就要回去了,我不回去,我们家那老太婆一定连觉都睡不安稳。”说着卖糖葫芦的老人家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我当时真的很羡慕他们的生活,虽然每天工作很辛苦,而且几乎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可是只要我们的身后还有个家在守候,还有个人在牵盼,那么我们就是幸福的,就像曾经的我和筱雅,更像我和现在的梦涵。

“今天的生意还不错,糖葫芦都卖得差不多了。不过我这里正好还有两串,看在你们小情侣这么恩爱,就送给你们吧,祝你们白头偕老哦,呵呵,就像我和我老伴一样。”说着大叔就将那两串糖葫芦分别递到了我和慧姐面前。

而面对大叔的好意,我一时竟变得更加的手足无措,当时的我真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而面对同样的场景,慧姐那丫头一直在偷偷地笑,而且笑得特开心,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她上台领奖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么激动过,哎,女人的心思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多谢叔叔了,嘿嘿,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你赶紧回家吧,别让阿姨等着急了,北京车多,路上注意安全。”我当时根本弄不明白慧姐为什么要这样说,不过总算是给自己解了围。

记得当时那位卖糖葫芦的叔叔和我们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就骑上车走了,我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两串糖葫芦,思念开始如潮水般在我的内心深处翻涌……

你怎么还不吃啊,这里的糖葫芦可好吃了,你先尝尝看,说着慧姐把自己手中的糖葫芦递到我面前让我咬,我看了她一眼,然后却把我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含在了嘴里。当时我和慧姐站得很近,而且我分明注意到慧姐的眼中隐隐掠过一屡失望。

“真的很好吃哎,虽然我们河南老家也有卖糖葫芦的,而且也打着正宗北京糖葫芦的招牌,不过口味可比这里差远了。”其实我当时说那些话并不是为了夸奖谁或贬低谁,而只是为了打破那种尴尬的氛围,因为那一刻慧姐拿着糖葫芦的手依然静静地举在我的面前。

不过还好当时慧姐听了我的话之后,连忙收回自己手中的糖葫芦,然后又故作镇定,满脸微笑的对我说:“嗯,以前没吃过吧,嘿嘿,不然当人们第一次来北京的时候,­干­嘛非要尝尝这老北京的糖葫芦呢?不过,你老家是河南的呀?”

那一刻,慧姐的表情很天真,而我听了之后也赶紧回答道:“是啊,我从小在那里长大,而且十几年来我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地方,直到三年前我到上海读大学……”当时我说的很煽情,而且我发现当一个人开始怀念的时候,他总是会显得很专注,特别是当他只身在外闯荡的时候,比如说刚才的慧姐,再比如说那一刻的我。

“你到过河南吗?”

“到过啊,我到过河南的郑州,开封,洛阳,还有一个叫做高白玉的小村庄。不过我那都是为了演出,所以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风景,其实我非常想开封的包公祠,洛阳的白马寺,还有洛阳的牡丹。”

“有机会你可以和我一起再特地去一趟河南啊,我可以免费当你的导游……”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带着我回河南去看风景吗?”

当时慧姐几乎是雀跃了起来。我没想到,像慧姐这样一位女中豪杰,什么名山大川没有见过,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尝过,可她却依然容易满足于这些连一个普通人都感觉很容易实现的小小幸福。而这一点不觉让我想起了筱雅。

记得我刚认识筱雅的时候,虽然我已经误打误撞的在一些三流杂志上发表过一些散文,稿费多多少少也拿了一些,可是那些微薄的收入连我基本的生活开销都不够。而且我的稿费基本上都用来请班里的同学去泡吧了,再加上我生­性­好强,所以没钱了又不愿向老爸老妈要。因而,每年到了七夕节的时候,别人的男朋友不是给自己的女朋友买鲜花,就是买巧克力,可是我却只能给筱雅买一些小零食,或者是买一个笔记本啊什么的,而且这还得是在我比较空闲的时候。

那好像是在2006年,那年的七夕节,天气特别好,虽然正值暑假却并不是太热。那一天我和筱雅约好在县里见面,可是我又怕爸爸妈妈不同意又要逼着我练琴,所以头天晚上我只好骗他们说明天县城里有个同学乘着暑假想让我帮忙给他补习一下功课,因而才得以脱身。

那天我和筱雅在县城里整整逛了一天,虽然我从小在那个小县城里长大,所以对于那里的一切我也早就失去了新鲜感,但是那一天我们还是玩得很开心。而且和筱雅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感觉时间过得是那么的快,仿佛我就是在刚刚才牵著她的手,可是转眼间又要放开了。

快要分别的时候筱雅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不一会我也从旁边的超市里提着两罐可乐还有一些零食走了出来。看见我出来筱雅冲我微微一笑,那笑容是那样的天真无邪。我深情款款的走到筱雅的身旁,接着把零食放在了长椅上,然后拿出一罐可乐,拉开拉环递给了筱雅,而当我拆开那些小零食的包装的时候突然在一个袋子里发现了一个塑料做的戒指模型,所以我当时灵机一动便特绅士的单膝跪在了筱雅面前。

“请问,这位小姐愿意嫁给我吗?”我当时表现的特别专注。

可是筱雅是个单纯而又稍显内向的女孩,这可能是因为她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的缘故吧,所以她当时一看我做出这样的举动,当场就蒙了,也不说愿不愿意,而只是一个劲的傻笑,不过,我明白她的笑其实代表着的就是默许。

不过,彼此沉默了片刻之后,筱雅突然提醒我说:“你哪能这么问啊,你应该带上我的名字。”于是我便摆出了一个如梦方醒的表情,然后一拍脑门,接着说道:“奥,我明白了…..”

而当时筱雅再次被我那一本正经的表情给逗乐了,只听她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俏皮的说:“傻瓜,再来一次!”接着我便开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求婚。

“那……请问,我们美丽可爱的筱雅小姐愿意嫁给我舒子辰,让我一生一世照顾你吗?”我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庄重,因为那确实是我最想给筱雅的承诺。

而当时筱雅也回答的很­干­脆。“我愿意,生生世世!!!!!”,当筱雅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看得出她当时也是真心的。于是我就把那个戒指模型当作戒指戴在了她的中指上,而且这一戴就是两年,记得我曾经很多次都想让她把那个假戒指取下来,因为整天戴着它,实在是感觉有些寒酸,可是筱雅宁是不肯,而且她还说,那个戒指就是我想她求婚的鉴证,将来等我们长大了一定要把它变成现实。那一年,我们十八岁。然而,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爱我爱到骨子里的女孩,到最后却还是轻易地选择了离我而去。

“又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慧姐拿着糖葫芦在我眼前晃了晃。

不如醉里风吹尽

而我则是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连忙回应道:“噢!没想什么啊。”。

“那我刚才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啊?”

“嗯,这串糖葫芦比那串更好吃。叔叔送的就是不一样,不信你尝尝。”我当时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应对慧姐的提问,因而只好刻意的去岔开话题。

“有吗?”说着慧姐便咬了一颗刚才那位大叔送的糖葫芦含在了嘴里,然后却又一脸疑惑的接着说道:“没有什么不同啊?”。

而面对慧姐的再次发问我只好再次故作深沉。“你没有尝出这一串糖葫芦多了一种亲情的味道吗?”我急中生智的说。当时,想想我都觉得自己牛掰,十八岁的时候,我的行为足以让一位二十岁的花季少女浑身起­鸡­皮疙瘩,而转眼间,四年过去了,现在我的水平更是登峰造极到完全可以让一位情窦初开的女生瞬间为我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可是没想到慧姐这丫头还真配合,细细咀嚼了一会之后,她竟然比我还要煽情的来了句:“嗯,那是一种幸福的味道。”,不过,那确实是一种幸福的味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明天你还要到公司上班呢。”当慧姐正沉浸在忆苦思甜的回忆中的时候,我却突然打断了她的遐思,因为当时时间的确已经不早了,明天我和阿浩他们约好了,还要去横扫北京城呢。

“是啊,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那你们明天有什么打算啊?”慧姐把我的外套递给我说。

“要不外套你先穿着吧,天这么冷,而且这个季节特别容易感冒,可千万不能着凉了!”慧姐递外套的手迟疑了一下。

“我们乐队的兄弟商量好了,明天要去扫荡北京城,你呢?明天不是还要回公司上班吗?”我把手收Сhā在口袋里酷酷的说。

“我现在就是在上班啊,我这次来的任务就是要发掘一些有前途的后起之秀,这也是我来当这个‘校园歌手大奖赛’的评委的重点啊!”说着慧姐再次把外套递到了我面前,然后又接着说:“作为一个歌手,你更应该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吧,明天打算去哪,我开车送你们,而且还可以给你们免费给当一天导游。”

“这就不必了吧,你那么忙,我们明天也就是随便转转而已,不用麻烦你了!”

“呵呵,你忘了我这次来的任务了,这也是我的工作啊,再说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同事了,还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当时,慧姐的态度很诚恳,也很坚决,因而我也不好婉拒,就像她坚持要送我们回宾馆,我们不好拒绝一样,不过我知道,其实她也是一片好意,毕竟我们初来咋到,对于北京还是人生地不熟的。虽然我们以前常在电视上看到一些老北京的生活画面,什么前门啊,后海啊,还有那什么什刹海啊,之类的,不过真让我们自己拿着地图找,还真够呛。

“那好吧,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喽,呵呵……”

“嗯,那拜拜喽明天见。”

“嗯,明天见。可是你现在怎么回去啊,这儿离你的宾馆还有好几十里路呢。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来接你吧!”

“不用了,这么晚了,老钟(慧姐的司机)应该已经睡了,我还是打车回去吧,你不用担心。”慧姐说着已站到了马路边。

“TAXI!TAXI!”

我把慧姐送上车就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了宾馆,回到宾馆的时候阿浩他们都已经睡熟了。路过Iris的房间的时候,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里面传出的均匀的鼾声。而我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也赶紧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从梦中惊醒的,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听阿浩一个劲的在我门外鬼叫:“子辰哥,起了吗?慧姐说今天要带我们去血洗北京城,而且车已经到楼下了,两辆豪华跑车耶,特拉风,你快开门啊。”

我一听阿浩在外面叫得那么起劲,害怕他影响其他房间的客人休息,而且像慧姐这样的公众人物,行程一定要保密。而阿浩这样不知轻重的大喊大叫万一被那些狗仔听到,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所以我连衣服都没穿直接裹着睡衣给他打开了房门。

“子辰哥,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啊,慧姐已经在客房等好长时间了,她让我不要打扰你,可是你也太能睡了吧?”

“慧姐已经到了吗?”我伸了伸懒腰然后没好气的问。

“早就到了,就在楼下的客房,而且就等你了。”阿浩的言语中似乎略有一丝抱怨,于是我揉了揉他的头发,赶紧穿上衣服,简单洗漱一下就下了楼。

“你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吗?”慧姐见到我后关切的问。

看来还真如阿浩所说,慧姐已经等候多时了,因为我看到慧姐面前茶几上的那杯咖啡已经被喝下一半,而剩下的一半也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热度。

“嗯,我还好!没想到你竟然会来这么早?”

“呵呵,那赶紧去吃饭吧,我帮你们在餐厅定了早餐。”慧姐面带微笑的说。

“好耶!有早餐吃喽!”阿浩一听说有吃的,激动得像只老鼠。我当时真后悔昨天晚上没有用手机把他那种醉猫一样的丑态给他拍下来,然后再好好的逗他一下。

“慧姐,你真好,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又温柔又体贴,你和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不一样。”听阿浩这么一说,慧姐的眼中忽然掠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脸上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而那一刻的她才是真正的慧姐。

友如作画须求淡

一大早上阿浩都在吵着要去什刹海,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心情好好的吃早餐,于是大家一人喝了一杯牛­奶­之后就匆匆忙忙的出发了。

第一站,什刹海……

一路上我们都在听这首歌

“什刹海边住过的那条街,

又是遍地金黄的银杏树叶,

河灯已点亮,

湖心的黑夜,

却不见摇晃的岁月,

船上飘来熟悉的音乐,

回忆在遥远的琴弦上跳跃,

一样的故事,

不同的感觉,

仿佛是水岸的分别,

忽然想起,

她的样子,

说爱我的时候,

她眼中的涟漪,

轻轻呼唤,

已陌生的名字,

还是那一场伤心暴雨。”

李健沙哑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再加上那空灵而又纯净的吉他声,可以说将《帝京景物略》中所描述的什刹海“西湖春,秦淮夏,洞庭秋”的优美神韵表达的是淋漓尽致。

可是,那天当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从我们下榻的宾馆到什刹海这一路上我们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等慧姐和她的司机泊好车,然后我们一起参观了宋庆龄故居,郭沫若故居,恭王府花园,广化寺,火神庙,钟鼓楼还有银锭桥。我们一路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而且还一边走一边拍照,而等到我们参观完最后一个景点银锭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当时,阿浩,那小子可能有些扛不住了,开始絮絮叨叨的说“饿”!

刚开始的时候,阿浩只是偷偷地凑到我耳边问我什刹海有没有什么特­色­小吃,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之后阿浩可能察觉到从我身上根本挖掘不出什么可靠情报,就直接把目标锁定了Iris,可不曾想Iris也是第一次来北京,而且他来之前连资料都没有上网查,因而可以说他对北京的了解仅限于知道“北京是我们国家的首都”。当然,阿浩虽说年纪最小,可是他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态度却还是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的,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我们乐队的其他四个人他全问下来,却依然没有问出任何一种美食可以满足他发达的味蕾。而且,那时的慧姐对他来说毕竟是萍水相逢,他也不好意思开口。可是,慧姐是个十分细心的女孩,她可能是察觉到了阿浩细小的举动,于是当我们参观完银锭桥之后,慧姐就轻轻的拍了一下阿浩的肩膀说:“饿了吧?那我们马上到九门小吃街吃点东西。”

而当时阿浩一听慧姐说要去吃东西立马来了­精­神,只见他一阵不明所以的手舞足蹈之后,接着又迫不及待的对慧姐说:“慧姐,那咱们就快走吧,我都快饿死了。”当时,阿浩就好像八百辈子没吃过饭似,而我们大家一看他那滑稽的表情,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那我们现在去吃东西好吗?”慧姐回过头来征求我们大家的意见。

“那就一起去吧。”我连忙回答道,说完我又看了眼Iris他们,他们也点头表示同意。

九门小吃街就位于宋庆龄故居西侧的胡同内,还算好找,不过来这里吃饭的人的确不少,而且我们去的时候正赶上就餐的高峰期,所以我们压根连挤都挤不进去。可是这世道,有钱就是好办事,只见慧姐顺手从随身携带的阿玛尼的包里抽出一打红灿灿的百元大钞神情自若的递给司机老钟说:“钟叔,这里的人太多了,我们在外面等你,你帮我们带点东西出来。”

而当时钟叔带上钱,应了一句“好的!”,便转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然而,阿浩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子非要和钟叔一块去,慧姐也没说什么,就让他一起去了。

阿浩走后,我们几个本打算再四处转转多照几张相片留个纪念什么的,可是我们前脚走后脚钟叔和阿浩他们就出来了。只见钟叔和阿浩都是提的大包小包的,看着就让人眼馋。这里面有:­奶­酪魏的­奶­酪,炒红果,爆肚冯的爆肚,小肠陈的卤煮火烧还有炒肝,南瓜粥等等差不多涵盖了整天小吃街的各种口味。于是我们就在街口的餐馆里找了间包间然后美美的吃了一顿。但是,我当时一直搞不明白:这么多人排队钟叔是如何做到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能买到几乎整条街的东西的呢?不过后来回去之后听阿浩那么神气活现的一说,我就全明白了,于是不觉感叹道:“还是钱的用途大啊!”。

听阿浩说,那天他就跟在钟叔的ρi股后面,只见钟叔推开排队的人群,直接走到老板的面前,跟一暴发户似的,把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啪的一声往老板的桌子上一拍,然后特大义凛然的说:“把你们这最有名的特­色­小吃给我一样来几份,带走。”然后那老板就屁颠屁颠的跑到后厨,不一会功夫就把钟叔要的东西全都打包送了出来,而且钟叔走的时候那老板还不忘特大尾巴狼的来一句“欢迎下次再来!”,那天他们一连跑了三家,几乎每一家老板都是这样,可谓是屡试不爽。因此,从那以后,阿浩更加坚定了自己将来要当大款的决心……

吃过午饭之后,我们又驱车来到了天安MEN广场,套句阿浩那小子的话说就是“党和人民辛辛苦苦培养了我们这么多年,不求回报的供我们吃供我们穿,今天好不容易来趟北京,我们再怎么着也得去和我们伟大的领袖毛爷爷见上一面不是。”虽然说我不知道阿浩说这话时把他亲爱的老爸老妈摆在了什么位置,我也不知道当他的老爸老妈听到他的宝贝儿子这样定义党在我们人生中的重要­性­时会做何感想,不过吃过饭时间确实还早,所以我们就义不容辞的去了。

从天安MEN回到宾馆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半,而慧姐送我们回来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说是公司出了点状况要她赶快回去处理,当时我们也不好多问。

桃李春风一杯酒

目送慧姐和离开之后,我回到宾馆的房间。我用电脑把今天拍的相片全部发给了梦涵,然后给她留言说“等我,我明天下午四点的航班”。

因为我们乐队的成员今年大三,还有一年才可以毕业,所以我代表乐队跟“仙乐”签订的合同是等我们明年大学毕业之后再到他们公司发展,而在校期间我们乐队所有的生活开销都由“仙乐”公司负责,不过在此期间如果我们乐队出专辑,或者是举办什么演出之类的,都要挂上“仙乐”的招牌。

其实阿浩原本一心想着比赛如果得了第一就一鼓作气,直接全身心的投入娱乐事业的,可是Iris说“辛辛苦苦读了几年大学,而今马上就要毕业了,如果就这么放弃了,想想挺可惜的。再说了,我们在学校也可以坚持创作啊,而且学校里还有那么多同甘共苦的朋友,一旦我们中途退场,对自己或者对朋友都将是一个不小的遗憾。”至于我个人,我是非常的同意Iris的观点的,因为做人一定要给自己留后路,坚持上完大学之后,如果我们以后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至少我们还有一张大学文凭,到哪不至于饿着肚子,可是假设我们那一刻被成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然后毫不顾忌的放弃了这张文凭,一旦今后我们在圈里混不下去了,恐怕到时候连个江湖卖艺的都不如。

而针对阿浩和Iris的分歧,我们乐队五个人经过心平气和但又义正词严的讨论之后,最终达成共识,明天回上海继续读我们的大学,虽然那张文凭对我们几个来说算不上是什么铁饭碗,但是至少也是一瓷的啊,再说了,我们每年都要往学校送几千两银子呢,这可都是钱呐!虽然现在我们都已经有了挣钱的能力,而且几千块钱对于我们来说马上就可以用九牛一毛来形容,不过,**不是教导过我们吗?“一餐一饭,将思来之不易。”更何况那是好几千块呢,够那些普通小老百姓一年的生活开销了。

……

到达上海浦东机场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下午六点了,在北京那天一直都没有见到慧姐,而且她也没有到机场来为我们几个送行,不过她倒是派钟叔开车载了我们一程。听钟叔说,“昨天公司出了一些事情,而慧姐一直都在忙着处理,走不开。”但是,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我们一连问了好几遍钟叔也没有多说。

而当我拉着重重的行李箱,背着吉他,马上就要走入登机室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是慧姐打来的。

“喂!慧姐,今天怎么没见你啊,很忙吗?”

“公司出了一些状况,我这边走不开,抱歉啊,不能亲自去送你们了!”电话里我听不出慧姐有任何的表情,语气依然很平淡,就像她平时上那些无聊的访谈节目时一样,没有丝毫的棱角,但是却可以让人感觉到她心中的无奈。

“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啊,钟叔也不跟我们说?”我的言语中包含关切,而且关切中透着丝丝的焦急。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报社喜欢胡说八道,影响了我们公司的声誉,不过你放心好了,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搞定的。祝你一路顺风!”说完,电话那端就传来了嘟嘟的盲音。甚至我连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慧姐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虽然我早就知道慧姐向来都是一位雷厉风行,办事果断­干­练的女人。可是这次我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从刚才的通话中我已明显感受到慧姐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特别是末尾那一句“祝你一路顺风!”说的尤为让人心酸。

“也许是她舍不得我们离开吧!”我在心中胡乱的猜测着。

“不过这女人还真是的,呵呵,我们只不过是短暂的分别嘛,一年以后我们还要来到北京发展,到时候坐在同一个工作室里,想不见面都难,呵呵,管她呢,反正我马上就可以见到我可爱的梦涵了,还有那一帮死党,尘萧啊、韵文啊、闵杰啊、以及倩雪和易烟。好几天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最近怎么样?”我一个人傻傻的自言自语到,随后就关了手机。

飞机缓缓升起,然后迅速的进入了预定航道,我静静地坐在机舱里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那一刻,我看到一座奢华的城市正快速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而这样的场景突然让我显得有些莫名的感伤,因为我又想起了几年前的那场雨,以及雨中那对渐行渐远的背影。

春风不改旧时波

我知道筱雅就生活在这座城市里,而且现在应该已经成为了一位­精­­干­的公司白领,或者是一位贤淑的家庭主­妇­,但不知道她是否也会像生活在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每天奔忙于各种交际的场合。其实我真的很想去找到她,向她问清楚她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头也不回的离开,我要让她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而且我还要在她泣不成声的说“我错了,我当初只是一时糊涂”的时候特牛掰的告诉她“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而且比你还要漂亮,比你还要温柔”然后再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留她一个人瘫软的坐在地上哭泣。

当然,这只是我长期受偶像剧毒害的结果,因为我曾经看过的好多港台剧中都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女主角在做了对不起男主角的事情之后,又幡然醒悟,可是后来却还是被男主角无情的抛弃了。最好是再配上一场雨,或者是一场车祸,亦或是一些无端的毫无征兆的事故。然而,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我根本做不到如此残忍,一是我不忍心,再就是没必要。

上海的天空正在下着毛毛细雨,我当时就在想:空间的阻隔,还真是有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境。此刻北京的天空还是晴空万里,可是上海的天空却早已是­阴­云密布。

下了飞机我远远地就看见梦涵一个人撑着伞在雨中焦急的等候着,可是却没有见尘萧他们。

“嗨!”我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举着吉他向梦涵挥了挥手。

“嫂子,今天看起来特别的漂亮。子辰哥,你真有眼光!”此刻阿浩就站在我的身后嬉皮笑脸的说。

而梦涵很快便看到了我,然后激动的把伞丢在了雨中,迅速的奔跑过来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知道,你一定是最­棒­的!”几天前,梦涵送我上机场的时候就说过同样的话,不过今天说出来却显得更加的激动人心。而且我也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尘萧他们呢?他们没有和你一起来吗?”我心里有些疑惑。

“他们在大厅等你,我只是太想你了,所以才……”梦涵抱着我在我耳边喃喃的说道。

“这帮小子,还什么死党呢,知道我今天凯旋归来,不提前来个红毯铺地,然后再大宴三天也就算了,连来接我都那么的没诚意。还是我们家梦涵体贴我啊。”我故意装作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说着用手轻拂了一下梦涵的后背。

“嘿嘿!”梦涵松开我,然后抬起头冲我嘿嘿一笑。

“走吧!”我用手轻点了一下梦涵小巧的鼻尖接着说:“既然呢——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多少也得有所表示不是,这样吧,我就奖励你帮我拿一会我的吉他,这可是我一路过关斩将的秘密武器吆!”说完我挤眉弄眼的看着梦涵。

“嗯,多谢我们的大明星的奖励,小女子感激不尽!”梦涵面带微笑的说,之后还不忘冲我调皮的做了个鬼脸。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之前和梦涵太过形影不离而如今到北京溜达一圈尝到了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还是因为那几天我已被慧姐的行为所感染,因而对以前的朋友都要另辟视角重新审视,反正我那天突然感觉眼前的梦涵显得非常的特别,不仅变得更加活泼开朗了,而且还变得充满朝气,快乐的像个孩子。

当我和梦涵,阿浩以及乐队里的其他三个兄弟经过机场大厅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韵文那小子正在凳子上坐着玩手机,可是依然没有看到尘萧他们。

“喂!那谁!”我故意扯高了嗓门,可是却没有叫韵文的名字,然而我这一声低吼还是很容易的引起了韵文的注意。

“噢,你已经到了啊,我正准备发信息问你到哪了呢?”韵文说着想让我看他的手机屏幕。

而我当时一听这话就乐了,“我说你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飞机上手机是不能开机的,你小子在这发信息?糊弄哥哥我呢,是不是?”我推开韵文拿着手机的手,故意气急败坏的说道。

“哪有啊,兄弟是真心实意的,我要骗你我不叫你哥,我是你孙子。”谁知道我这么一说韵文还真急了,硬是把手机伸到我面前让我看。

“得得得,这辈分哥哥我可受不起!再说了,我和你嫂子还没结婚呢,突然蹦出来你这么大个一孙子,这不直接影响我们的婚姻幸福指数吗?”而我依旧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然而,正当我和韵文贫的起劲的时候,倩雪跑了过来,看方向应该刚从洗手间出来,不过还是没见尘萧和闵杰出现。

“我说,尘萧和闵杰这两小子也太不仗义了吧,有这么当兄弟的吗?哥哥,我才走几天啊,就把我忘得一­干­而尽的了,前天就打电话告诉他们我是今天下午五点半到达机场,这都快六点了。你说,他们不来也提前言语一声啊,亏的哥哥,在北京的时候还在朝思暮想的惦念着他们。”说完,我轻轻地挽住了梦涵的胳膊,而就在这时我看到尘萧搂着易烟的肩膀特绅士的朝我们走了过来,闵杰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Hello,恭喜你凯旋归来。”尘萧一进大厅的门就冲我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而我一看立马来了要声讨他的兴致。于是就一脸鄙视的说道:“不是吧,几天不见,你小子怎么改变路线了。不过大家都知道,你整个就一大尾巴狼,绅士是装不出来滴!”当时听我这么一说尘萧那小子的脸刷的一下就绿了,比变­色­龙都来得快。而梦涵和倩雪就站在我旁边偷笑。

桃花潭水深千尺

尘萧、韵文、还有闵杰他们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小的时候,我们一起偷小区里张大妈家的­鸡­蛋,然后到福利社里去换取零食;长大后,我们一起逃课去看电影,然后集体被老师罚站;直到我们现在一起考入了同一所大学,然后一起在课堂上对教授的言行指指点点。似乎长这么大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快乐也好,忧伤也罢,我们都会一起承受,而且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我们几个还能并肩携手的站在一起,我们就会认为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打打闹闹,甚至是开一些旁人看来非常过分的玩笑,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却依然坚不可摧,而且,我们一致认为,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连开个玩笑都要犹犹豫豫的话,那么生活就真的失去了意义。

“我今天还就非要装一回绅士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你小子现在是一步登天了,从原来的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了,可你别忘了,曾经当你几个月拿不到稿费的时候,是谁一个馒头掰成两半救济你的?”尘萧松开易烟的肩膀然后径直向我走了过来,而且边走边说,我当时在心里琢磨着,看来今天那小子是又要跟我杠上了。

“兄弟我这会不是已经得道成仙了吗,而且我这么马不停蹄的杀回来图的是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向你们传授一些成功的秘诀,好让你们这帮­鸡­犬也早日升天?可你也总得给哥们一个机会不是,像你这样,明明告诉你五点半的飞机,结果六点多了,还没见到你那伟岸的身影,让兄弟我情何以堪啊?”

“得得得!你们还是赶紧收起你们的­唇­枪舌剑,巧舌如簧吧,到了学校哪怕你们同室­操­戈都没人管你!可是,这么冷的天我们几个人傻傻的站在机场大厅里瞎贫,人家还以为我们脑子有病呢!”我和尘萧越贫越起劲,最后还是倩雪平息了这场战火。

“那好吧,那我们就到了宿舍再把龙门阵摆上,然后继续这场针锋相对的口诛笔伐,机场里这么多人,兄弟多少也得照顾一下你的情绪!再怎么说,你小子现在也是一公众人物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下不了台,哥们也感觉挺难为情的。”

“切!谁怕谁啊,哥哥我奉陪到底!”说完我还特不低调的轻哼了一声,然后拉着行李箱挽着梦涵的胳膊就走出了机场大厅。而这时阿浩,Iris还有乐队里的另外两个哥们都说自己还有些事情,所以就想先走。我真诚的挽留他们要他们一起出去玩会,可是他们都说“下次吧!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我见他们去意已决,因此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要他们路上注意安全,回家好好休息。

尘萧那天是开着车过来的,一辆奥迪,一辆大奔,都是高档货。别看他平时一毛不拔的样子,可是关键时刻还真是撑足了面子。不过这车……

“喂,你这车哪来的啊?平时在学校看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生活的兵荒马乱的,怎么我刚走那么几天你就混成有车一族了,说说这里面有什么门路,改天闲了,哥们我也去跑跑关系!”我为梦涵拉开车门,同时冲着即将坐入驾驶座的尘萧好奇的问。

“我爸这两天正好到上海来开会,所以就把他的座驾借过来开两天。我开的这一辆是我爸的,后面闵杰开那辆是我爸一同事的,反正不用白不用,而且正好你今天回来,借此机会也可以好好带你们四处转转。不过,上海的交通可真够扯淡的,刚才足足让我和闵杰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

“别别别,你别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弥补我刚才肝肠寸断、望眼欲穿的­精­神损失,我告诉你陆尘萧,你今天要是再不把我这胃给伺候好喽,咱们这么多年赴汤蹈火,两肋Сhā刀的革命友谊,马上也就要轰轰烈烈的走向坟墓了!”我故意打断尘萧的话,然后特义正词严的说道。毕竟同一个屋檐下,风里来雨里去的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尘萧那小子的­性­格我是太了解了。如果说想要平白无故的让他大出血,那比要他的命还难,不过尘萧那小子,牛脾气,最怕别人刺激他,而且一刺激准上当,特别是在他牛B哄哄的向别人炫富的时候。

“那好吧,今天难得大伙高兴,说吧,准备血洗哪,菜随便你挑,就算是哥们为你接风洗尘了!”

“我今天是要屠城,饭店一定要带星的,不上档次的哥们我还真就看不上了……”我一边不依不饶的说,一边冲梦涵使眼­色­,而且心中默默地盘算着“小样,看我这次怎么向你连本带利的一起捞回来。”

“我知道一地,在航海路那边,绝对是一上流社会的人才能去的地,绝对的极致奢华,不过就是有点贵。”梦涵接着我的话说,这丫头,还真懂得配合。

“什么上流社会啊,我这辆奥迪往他们宾馆门前一停,他们还敢不让我进怎么着?至于钱嘛,咱就更不用怕了,有我爸的卡呢,不刷白不刷。”尘萧这座碉堡这会肯定已经被我们的糖衣炮弹给攻破了,说话的口气特像一暴发户,得意洋洋的,不过他还真就是一暴发户,这让我不觉想起了阿浩向我描述的,钟叔去忙我们买小吃时的情景。

人间应免别离愁

当我们到达航海路的时候天已近彻底的黑了下来,三月的天气,白昼依然是那么的短暂。不过我们还是很快找到了梦涵刚才所说的那家宾馆“瑞宇国际公馆”。到达目的地后,我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就赶紧下车屁颠屁颠的跑到对面特绅士的帮梦涵打开车门,女人嘛,都好这个。而就在梦涵下车的罅隙里,我便乘机好好欣赏了一下眼前的那座巍峨宏伟的建筑:尖顶的拱门,修长的束柱,镶着彩­色­玻璃的长窗……典型的哥特式风格。再看一眼它的标志,五颗星,虽然“欣悦”宾馆和它一样也是五颗星,可是比较起来,眼前的这座建筑,却更加的富有美感。而且“欣悦”宾馆是尘萧的一块伤心地,其实不只是尘萧,无论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现在到了那个地方都难免会忆苦思甜一番,我想这一定也是梦涵避开“欣悦”而选择“瑞宇”的主要原因。

等到尘萧、闵杰他们下了车,立马有两位穿着黑­色­小制服的侍应生分别向他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不过他可与我大不相同,因为那是他的工作,而我则是为了我心爱的人。

进了公馆大厅,我再次被眼前的雕梁画栋给吸引了,我原本以为北京是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再怎么着,也得在和平与发展的道路上起到一定的模范带头作用吧,可是刚从北京回来的我,此刻才意识到北京那所谓的快速发展只不过是一个聊以慰藉的口号,谈到发展速度,还是上海略胜一筹。

人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看啊,能够与那些所谓的闲着没事就爱乱点鸳鸯谱的无聊神仙所居住的天堂相提并论的恐怕也只有上海了,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

今天尘萧那小子穿的倒也体面,上身穿了一件DommaKaran的休闲羽绒服,下身是一件Wrangler的牛仔裤,再加上一双CAMEL运动休闲鞋,一律的美国货,全是世界名牌,而这些都是上次尘萧那位有钱的老爸到美国出差的时候帮他带回来的,你还别说,穿在尘萧那小子身上还是人模狗样的,真是人靠衣装啊,而与他相比,我们剩下的这些人就是一帮穷要饭的,不过听说现在要饭的都已经注册自己的公司了,所以我们充其量也只不过是那种天一黑就背着个小破竹席躺在天桥下,而天一亮又跑出来穷得瑟的小乞丐。

我们刚被宾馆的服务生带到一件超大的豪华包间,就看见刚才那位帮我们泊车的侍应生深情款款的向我们走了过来。

“先生,您的车我已经帮您停好了,这是钥匙。”说着分别把车钥匙交到了尘萧和闵杰的手上。

“多谢了!”

“不客气!”说完,那位侍应生就特别礼貌的关上门出去了。

而不一会又有两位穿着小制服的服务生推门走了进来,一位端着茶水,而另一位则是抱着一本厚厚的菜谱。

“先生,请点菜!”因为我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坐着,所以那位服务生直接把菜谱递到了我的面前。

见此情形,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指了指尘萧说:“菜谱给他吧,今天他是东道主,而我只是来蹭饭的。”

“就给他吧,今天这顿饭就是为了给他接风的,难道这几天你们没看电视吗?你眼前这位可是我们‘全国校园歌手大奖赛’的总冠军,我们的明日之星啊。”看来尘萧那小子还没过完嘴瘾,得谁跟谁贫。

而那位服务生小姐听尘萧这么一说犹如醍醐灌顶,瞬间变得异常兴奋。

“噢——对对对,我说刚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你就是那位大明星舒子辰啊,我们酒店的姐妹们可喜欢你了,前几天你们在北京决赛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在关注着你,而且我还通过短信给你投票了呢。”只见那位服务生小姐,在沉默了三秒之后,滔滔不绝的对我讲出了这番话,而且吵着嚷着要我给她签名。

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那位送茶水的小姐,在慌里慌张的把茶水分别摆到我们每个人面前之后,也赶紧凑了过来。我当时真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就拿眼角扫了一眼陆尘萧,而那小子当时却摆出了一脸无辜的样子,似乎是在提醒我,今后这些都已是在所难免。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两位疯狂的粉丝之后,我轻轻地翻开了那本厚厚的菜谱,而当我刚刚打开第一页的时候我的良知就告诉我,我不能再这样气定神闲下去了。这不明抢吗?普普通通的一个农家小菜,在我们河南老家顶多卖上三十块钱,可是进了这家宾馆尽然标价都蹭到了三位数,更让人觉得可气的是一杯六百毫升的饮料,在这竟然能卖到六十块钱?难怪别人常说“没钱的人在家里吃野菜,而有钱的人在酒店里吃野菜”呢,看来一点不假,而且我们中国至今还有那么多人无法脱贫致富,恐怕与这种奢侈的消费观念也脱不了关系。

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拿着菜单翻来覆去的看,看得我有点肺疼。虽然我这次的目标是要好好的宰尘萧那小子一顿,而且这点钱对于尘萧那种卖个马桶都要花好几万块的大户人家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可是我生来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像这种普通老百姓要卖血才能勉强喝碗汤的地方,我真不该带尘萧那小子过来,虽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但是让我看着好朋友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进了陌生人的腰包,还是让我感觉到一丝的罪恶。

“你快点点啊!磨蹭什么呢,兄弟们饿的马上就要靠消耗脂肪来给身体供应能量了!”韵文,见我哗啦哗啦把菜谱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愣是一个菜没点,显然已经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而我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感觉有些局促,于是我瞠目结舌的看了一眼尘萧,接着又和韵文面面相觑了好一会,然后把菜谱递给韵文说:“兄弟这两天在北京尽吃一些山珍海味,人参鹿茸啊什么的,这点家常小菜我还真不惜得点。”

其实我这样说,只是为了不让大家看出我的寒酸像,而且我心里比谁都清楚“韵文那小子肯定不会跟尘萧客气,一定会拿出他当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大无畏­精­神来,再说了,上次在“欣悦”宾馆的时候,那小子没占到什么便宜,结果回去还被我们集体羞辱了一番,这会肯定一直琢磨着怎么报在“欣悦”的那一箭之仇呢。”我把凳子往旁边的位子靠了靠,然后轻轻搂住了邻座梦涵的肩膀,小算盘又打得啪啪响。

“还是你自己点吧,随便整几个菜就行了,别太浪费。”说着韵文竟然站起来把菜谱递给了尘萧。而我一看这情况当场就蒙了,没想到韵文这小子今天竟然跑这边讲起江湖道义来了,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啊,难道说他现在还在秉承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理想宗旨。我心里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当我无意间看了一眼易烟之后立马全明白了“丫的,又来一装纯情的!”

当我们酒酣饭饱的时候已经是灯火阑珊了。这已是我来上海读书的第三年,我明白明年的某一天我肯定又要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城市,虽然会充满留恋,可是为了生活,实在没有办法,。然而,虽然转眼间,我们已在上海浑浑噩噩的混了三年,可是我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好好欣赏过上海的华美夜­色­。所以等我们从“瑞宇”出来之后我提议到黄浦江畔走走,可是尘萧说,他爸爸那边还有点事要他赶紧过去一趟,因此吃完饭他和易烟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至于韵文,闵杰还有倩雪,他们说受不了那种别人都出双入对,卿卿我我,而自己却只能在那感时伤世,顾影自怜的刺激,所以就和尘萧一块走了,不过他们只开走了一辆车,而把尘萧他爸爸的奥迪A6L留给了我。

我和梦涵并肩站在黄浦江畔,对面就是享誉国内外的东方明珠,而我们的背后则是一些哥特式,罗马式,巴洛克式还有一些中西合璧式的古典建筑。

此时雨已经停了,雨后的上海,空气特别的清新,一阵微风过后,梦涵撩了撩披肩的长发,然后特温柔的对我说:“子辰,祝贺你!”说完梦涵还吻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轻轻地把梦涵搂在怀里没有说话,只是深情的看着江面上来往的客轮。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有那么一些人在为了生活辛勤的忙碌着,他们每个月拿着仅有几百块的微薄收入,却还要养活一个拖儿带女的困顿家庭。不过我不会怀疑他们的幸福,因为,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我们的心中还有牵挂,那么我们的人生就还充满着希望,如同我现在的自己,无论让我付出多少,只要梦涵还在我怀里,我就会毫不怜惜。

“先生,可以请你帮我们拍张照吗?”而就在我正陷入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中无法自拔的时候,突然一对外国的老年夫­妇­打断了我的思路。

这对夫­妇­,看样子差不多应该都已经有六七十岁的样子,男人左手住着一只拐杖,右手拿着一部数码相机,笑容可掬的看着我和梦涵,而女人则是挽着男人的胳膊,右手提了一些刚吃剩下的零食,一脸的慈祥。

虽然那个外国男人的汉语讲得听起来实在有些别扭,不过却满含着无尽的诚意与期待。

“Ofcourse.”梦涵回应了一句然后就顺手接过来那位uncle手中的相机。

屏幕上的这对老年夫­妇­,笑容安静而幸福。就像一对新婚夫­妇­一样,看着就让人心生羡慕。

梦涵一连帮那对老人拍了很多张,而且每一张都是那样的甜蜜,更让我吃惊到目瞪口呆的是,在拍最后几张的时候,那位已过花甲之年的阿姨竟然吻上了那位德国老男人­性­感的嘴­唇­,接着又在这个动作上反复摆出了好多POSS,而且还是当着我和梦涵这对陌生的中国情侣的面。

拍完之后梦涵礼貌地把相机递给了那对夫­妇­,而且还说了句让我听不懂的话“Wishyoualonglifeofhappiness。”不过,怪只怪我没把英文学好。

那对德国夫­妇­接过相机看了看,接着对我们好好地感谢了一番,之后就相互搀扶着离开了,而看着他们蹒跚的背影,我又陷入了沉思。

不过这可不是我发挥我一文学小青年

的多愁善感的时候,古人都说了“处处留心皆学问”,我可不能放过生活中每一个力争上游的机会,于是我赶紧把嘴凑到梦涵的耳边偷偷的问:“你刚才那句英文,是什么意思啊?”我当时说的及其小声,生怕旁边的路人听到了。再怎么说,我将来也是一混文艺界的主啊,如果让那些娱乐记者知道我堂堂一“娱乐天王”竟然连这么简单的英语都不懂,那我以后在圈里还怎么混啊,当然这所谓的“天王”只是后话,不过,不管怎样,就算是一堂堂大学生也不能让别人发现我水平这么次啊。

秋月春风等闲度

而梦涵听我这么一问,她倒还乐了,那丫头当时笑得特诡异,就跟一人­精­似地,梨花带雨。

“看来我们的大明星,很有必要,再抽空补补外语吆!”梦涵在那花枝乱颤的傻笑了一阵之后,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嘟着小嘴说。

“哎吆——你倒是快说啊,人家想知道嘛…..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像女人一样也学会撒娇了,而且听着自己都觉着恶心,不过我的媚态只会表现给梦涵一个人看,而在别人的世界里我仍旧是一个“刚正不阿,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再加上宁死不屈,行为端正”的新一代四有青年的光荣典范。

“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祝我们白头偕老’。”不一会梦涵突然双手抱着我的脖子,然后神经兮兮的说。

我一听这话感觉有些别扭,本来打算纠正,可是一看到梦涵那张因为陶醉而变得更加美丽动人的脸,又没好意思开口,于是我便轻轻地吻了一下梦涵飘柔的头发。

“子辰,以后你都会像现在这样爱我吗?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像此刻一样,紧紧地抱在一起,好吗?”梦涵的言语里突然流露出一丝伤感。

“那当然了,不管今后发上什么事我们都会在一起的,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而且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我要你狠狠地幸福,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我要让你成为除了我之外这个世界上第二幸福的人。”

“为什么是第二啊?”梦涵突然抬起头焦急而又疑惑的问。

我看了看梦涵美丽而又纯真的眼睛,然后接着说到:“傻瓜,因为,我有了你,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啊。”

“子辰,我爱你!”梦涵温柔的说。

“我也爱你,梦涵!”说着我把梦涵抱得更紧了。

而我这人就是一急­性­子,小时候尘萧他们就经常说我没出息,心里藏不住事,可是没想到长大了,我还是改不了这种“心直口快”的毛病。我本来是不打算再提有关刚才那句英文的事的,多么温馨浪漫的氛围啊,也许就因为我多问那么一句,可能这一切瞬间就给毁了,可是,没办法,谁让我从小就落下了这样一个“直言不讳”的毛病了呢。

于是我刚坐到车上就特深情的望着副驾驶座上的梦涵迫不及待的问:“刚才那句英文真的是‘祝你们白头偕老’的意思吗?”。

“是的啊,怎么了,长见识了吧,没关系,以后英语跟我CAO练,姐姐我一定把我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梦涵调皮的说。

“没什么,呵呵……”我顿了顿然后接着说:“不过,白头偕老,一般不都是用来祝贺像我们这样的新婚小夫­妇­的吗?而刚才那对爷爷­奶­­奶­,头发白得跟三月的柳絮似的,都已经风烛残年,日薄西山了,你还……幸好,他们汉语还没我英语学得好,要不然你这句话不是迟早要影响人家那对老夫老妻入土为安吗?”我一边开车一边和梦涵瞎贫。

“真的假的啊,不过,不是还有二般的情况的吗,再说了,刚才那对爷爷­奶­­奶­,多浪漫啊,一点都不像是一对六七十岁的老人,看起来甚至比我们都还年轻气盛,风华绝代呢,我们都在一起差不多有四年了,都没见你当着陌生人的面主动亲过我!”梦涵的言语中略带一点撒娇的意味,可是我舒子辰也不是吃素的,不过细细想来,我还真没那样­干­过,而且让女朋友受这么大委屈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于是我把头伸过去想要吻她,可却别梦涵从空中一把拦住了。

“现在想到要补救了,晚了,本小姐今天没工夫跟你耳鬓厮磨,再说了,这会你正开车呢,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本小姐在你这搭进去我的美好青春也就算了,再因为你的一不小心把小命也搭进去了,你说我冤不冤啊!”梦涵今天看我铩羽而归一定是特别高兴,所以没事就跟我瞎贫,不过说归说,做归做,因而我还是趁她不注意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这算是今后你要无偿帮我补习英语的利息,后面如果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找个房间把我的整个身体都无私的奉献给你。”吻了一下梦涵之后我故意坏坏的说道。

“那好啊,不过我可是不会对你负责的哦,追本小姐的人都排到好几里地以外了,我才不会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虽然你这人长的磕碜了点,不过对我还算真心实意,所以将就将就还算过得去,人生嘛,也就那么点事。”梦涵说完冲我特神秘的笑了笑,然后稍稍直起身子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你挡我视线了,正开车呢,这可是奥迪A6啊……”我手里握着方向盘紧张的说。

“开车怎么了,奥迪A6又怎么了,你连命都不要了,还在乎这台破车,不过,老天是不会这么快就拆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的,呵呵。”梦涵坐好后絮絮叨叨的说。

“看来你今天真的是很开心噢,要不我把车停边上,我们就地来场实弹演习。”说着我便放慢了速度。

“哎!哎!哎!你­干­嘛呢,再慢我们就不能在宿舍关门前赶回学校了。”谁知道梦涵见我放慢了速度突然急了,不过她着急时候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比翼连枝当日愿

几十分钟之后,我把车停到学校的公共停车场,然后手牵着手把梦涵送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而当我和梦涵到达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恰巧看见倩雪正穿着一件厚厚的棉布睡衣在阳台上刷牙。梦涵站在楼下跟倩雪打了声招呼,倩雪刚想回应,可是看见我也在,就赶紧裹着睡衣溜回了宿舍。

“你赶紧回去吧,宿舍马上就要关门了。”梦涵温柔的对我说,这时的她竟然和刚才车上和我没玩没了瞎贫的她判若两人。

“嗯,我马上回去,你早点休息。”

“好了,我要上去了,你回去也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你忙的呢,别忘了到教务处销假。”梦涵说完松开了我的手,转身准备上楼。

而就在她刚刚转过身去,踢着正步打算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叫住了她:“梦涵!”。

“­干­嘛啊?”梦涵迅速的回过头,一脸的疑惑。

我看了眼身边来来往往的刚从水房提水回来的女生,还有一些刚从阅览室下来的老师眼中的好学生,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一把将梦涵拉到了我的怀里,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双­唇­。

那一刻,梦涵肯定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她的潜意思里想要挣脱,不过我却越抱越紧,而慢慢的梦涵也就不再挣扎了。

“回去抓紧时间洗洗然后赶快上床睡觉,这几天我知道你也一定忙坏了!”深深的一吻过后,我用鼻尖点着梦涵的鼻尖,特深情的说到。

“嗯,你也一样,那我先走了,拜拜!”梦涵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冲我挥了挥手。她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车上的话也只不过是闲着没事和我瞎贫说着玩的,可是我竟然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到了。

“拜拜!”我也象征­性­的挥了挥手,然后静静的注视着梦涵轻盈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狭长的楼道里。

而就在我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抬起头看了一眼梦涵宿舍的阳台,此刻倩雪却正在阳台上怔怔的看着我,可是由于她是背对着宿舍里的灯光站着,面前一片­阴­影,所以看不清任何的表情。不过很显然刚才她是跑回宿舍穿衣服去了,因为这会她的上身穿的是件纯白­色­的羽绒服。

当我距离男生宿舍门口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发现宿管大妈正准备锁门,所以我突然大叫了一声“请等一下”然后还没等宿管大妈反应过来就一溜烟的飞奔到了楼上。

等我回到宿舍的时候韵文,闵杰他们都已经躺下了,可是尘萧还没有回来,不过听闵杰说他好像晚上要和他爸爸一起住酒店,不回来了,所以我们不用等他。

简单洗漱了一下之后,我如释重负般的躺在床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想生活还真是如天气般­阴­晴不定。有句老话说得好“人生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现场直播。”想想四天前,在同样的一张床上我还在为比赛的事情发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而三天前的晚上,躺在北京的豪华套房里,我还在为第二天的上台提心吊胆,生怕陆宇会使什么怪招,或者是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两天前的晚上,我还在和慧姐一起漫步在北京的街头,然后莫名其妙的接受着路人“郎才女貌”的赞美,可是今天晚上我却回来了,回到了这个让青春充满躁动的城市,接着就睡上了木板床,躺进了能给我支持和鼓励的温暖的小窝。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记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还听到韵文和闵杰正在絮絮叨叨的讲述着他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我是多么的牛掰;讲述着我是怎样的一路的过关斩将,然后顺理成章,不负众望的捧回了总冠军的奖杯;讲述着我们的对手是如何的冲着我们吹胡子瞪眼,可是愣是拿我们没办法,而最终只得自叹不如;讲述着他们是如何如何的被我们所带来的音乐的魅力所折服,然后立志将来一定要学几首经典的老歌……闵杰,韵文他们越说越起劲,可是我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而到后来就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韵文,闵杰他们都已经去上课去了,桌子上还放着尘萧回来时顺便带的豆浆和油条,而且豆浆杯下面还压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子辰,你昨天刚回来,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别急着到教务处销假,尽情的放松一天。桌子上有我从校外买的早餐,新鲜的,你将就着吃点,我们兄弟四个中午再聚。尘萧。”

一举成名天下知

我看了便条之后感觉心里暖暖的,说实在话,如果这几年没有这些相濡以沫的好兄弟,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现在。有人说“不要欠朋友太多的东西,因为你可能永远没有机会还他”可是对于我来说曾经青涩的感受,曾经单纯的想法,曾经无法割舍的留恋,曾经义无反顾的决绝,以及现在正在经历的幸福与忧伤,还有正在憧憬的美好与迷茫,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能够与朋友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这一切我真的无法偿还,不过我想我会用我的一生来铭记他们对我的好,而且如果他们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尽全力来帮助他们,就像他们现在毫无保留的帮助我一样。

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正准备一个人窝宿舍尽情的大快朵颐,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床头的手机却突然叮叮铃铃的响了。

“喂!是子辰吗?”听声音,电话应该是辅导员刘老师打来的。不过来电显示上没有他的名字,所以我还是不太确定。

“对,我是,不过,请问你是哪位啊?”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噢,我是你们的辅导员啊!”

“噢,是刘老师啊,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事情是这样的,对于你们乐队在北京夺冠的这个事情啊,院领导非常重视,而且也非常高兴啊,这是我们经济与管理学院的骄傲,而且也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啊,子辰啊,你们果然没令我失望。”

“刘老师,您这样说就言重了,要不是您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机会,我们哪会有今天啊?”

“哪里哪里,身为你们的老师,而且身为我们经管学院的辅导员,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嘛!再说了,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了一个平台而已,结果证明你们还是有着很强的实力的啊,不管怎样,我恭喜你们啊!”

“多谢刘老师了,改天有空了,我一定带着我们乐队的所有成员,当面好好谢谢您!”

“呵呵,好孩子啊,看来我真的没看走眼。”

听刘老师这么一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说心里话,我说的要当面谢谢他,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我还真怕他当真了。因为刘老师其实最看不起我们这些平时没事就到琴行玩音乐的人,他认为我们那是不务正业,特别是像我这样:一星期或一放假甚至有时候一下课就往琴行跑,而且上课也不怎么听课,尽喜欢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人。再加上有一次在他考勤我们的毛概课的时候,老师在那三尺讲台上那叫一个滔滔不绝,从孙子兵法讲到三国演义,然后又从三国演义讲到了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最让人拍手叫绝的是,到最后他竟然活生生的从烽火戏诸侯直接扯到了我国的八年抗战三年内乱,然后又扯到了马克思主义,我自知愚钝跟不上老师一百八十度瞬间转变的强大思维,所以索­性­就不听了。可就在我正旁若无人的为我的新小说拟着提纲的时候,刘老师却突然杀了进来,而且可能我当时真的是太过认真了,以至于真的达到了那种旁若无人的境界,结果可想而知,下课后我立即被带到了辅导员办公室,然后刘老师又生搬硬套的对我进行了一次彻彻底底的思想该造。

而自从那一次之后,辅导员还没完没了了,我俨然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每次当他给学生会开例会的时候,总是忘不了把我那点光荣事迹拿出来强调强调,虽然说完之后他没有再加上一句“这个人就是舒子辰。”不过像他这样,揪着尾巴不放,而且还三令五申的,搁谁谁也受不了啊。

“喂!子辰,你还在听吗?”

“奥,我听着呢!您接着说。”谁知道我就一句话没回应他,他还急了。

“哦,子辰啊,是这样的,院里面关于你这个事啊,昨天专门开会讨论了一下。大家一致认为你们的刻苦与努力,以及你们那种为了梦想奋力拼搏的­精­神,很是值得同学们学习啊,所以呢,院里特地为你们筹备了一场报告会,时间是今天上午十点,在图教401,到时候你带上你的队友一起过来一下吧。”刘辅导员意气风发的说,我想这会他一定感觉自己特了不起,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一定认为我们之所以能够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都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他一定认为如果当初不是他给了我一张《中国校园歌手大奖赛》的参赛证书,我们可能现在还什么都不是。不过,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啊?

“好的,您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一定过去。”

“嗯,那好吧,那就这样了,我先到会场看看,记住啊,上午十点,图教401。”说完辅导员就挂了。

虽然我打心眼里厌恶这些走过场的事,更不想去参加什么狗屁报告会,但我最终还是爽快的答应了他一定会去。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初生牛犊了,小心翼翼的在这个所谓的“­精­神世界高于一切物资追求”的校园跌跌撞撞的生活了差不多有三年了,我深知大学其实就和社会一样,有些人你不能得罪,而有些事你又不得不去应酬,虽然你很不屑,很不情愿。我可不想像大一刚来的时候那样,不明不白的就挂了一科,而且这次情节更严重,如果开罪了辅导员,那可真够我喝一壶的,恐怕到最后连个毕业证都拿不到,再说了,我在北京的合同签的是一年以后,如

果我这会儿真的被学校给开除了,那我这一年来,吃哪住哪啊,总不能再让我风尘仆仆的杀回河南来家去吧?那多划不来啊,所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也就上台说几句话而已,然后再当着那些学弟学妹们的面拍拍学院的马屁,而且一定要强调学校如何如何的培养了我,因为这个社会,有人就是爱听这些,并且爱听这些的人又可以压迫着你不得不说这些,哎,无奈啊!

早知如此绊人心

报告会十点准时开始,地点图教401,等我和阿浩他们杀过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你还别说,还真有人愿意花上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在这听一个小乐队的无聊发展史。不过,不知道这种座无虚席的场面是因为我们所带来的明星效应,还是因为学院又在拿扣学分来逼迫他们。我和Iris一致认为后者的可能­性­也许会大一些,因为在场听报告会的人当中,除了几个小女生一直在一脸花痴的注视着我们之外,其他的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睡觉。而此刻我们敬爱的辅导员老师还一直在院领导面前对我们几个指指点点,然后又对领导点头哈腰。

虽然当时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聊些什么,不过,我想那一刻,刘老师一定感觉自己特别牛B,特别的有面子,甚至是比自己的儿子考上了大学还让他显得脸上有光。他一手把我们几个和他不相­干­的人带的出息了,这显得他是多么的爱岗敬业,多么的大公无私啊,不过,看着他那副媚态百出的样子,真是让人感觉有点反胃。

由于我是乐队的主唱而且还是乐队的队长,所以报告会我最先上台,然后是鼓手Iris,贝斯手阿浩,然后是伴奏吉他手还有键盘手。

报告会上,我再次提到了曾经的那位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在我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给过我许多鼓励与支持的陌生网友“芭蕉雨”。

我说:“在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中可能都会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每天默默的支持着你关心着你,可是却不能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甚至是,他们连他自己是谁都不想让你知道,却一直在默默无闻的为我们付出着。而在我的生命中曾今也出现过这样一个人,我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叫什么,而只知道她有一个非常优雅的网名,就像她的为人一样——‘芭蕉雨’。我曾经无数次的追问过她的名字,甚至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知道她是谁,因为我当时对于她的行为很不理解。我不明白如果她不能把我当成是真正的朋友为何还要安慰我鼓励我,而如果她已经把我当成是朋友为什么还要躲着我,甚至是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愿意向我透露。不过后来我明白了,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想要的未来的权利,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懂得尊重别人的选择。而且,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太多的无奈与辛酸,有时候相濡以沫,还不如相忘于江湖。可能她感觉我给不了她什么,或者说是她给不了我什么,因而才决定和我保持着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她,因为,如果不是有了这个‘芭蕉雨’可能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个‘灵感乐队’更不会有今天站在这三尺讲台上给大家作报告的舒子辰。”

“子辰,我爱你!我们愿意永远做你背后的‘芭蕉雨’。”等我说完之后台下早已是掌声一片,甚至有几个大胆的女生还直接站了起来为我呐喊,场面变得有些失控,而辅导员见此情形赶紧站起来维持秩序。

只见他嗖的一下从最前排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回过头去冲着后面的座位大声嚷嚷着“你们都­干­什么呢?赶紧给我坐下!我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听取他们乐队成功的经验的,不是让你们来盲目追星的!”

看着辅导员的那副蛮横劲,我当时真想直接冲下台去狠狠地赏他两个耳光,不过,除非我不想继续在这个仗势欺人,物欲横流的大学里混下去了。

报告会结束之后刚好十二点整,正好赶上饭点。我和乐队的朋友们走出会场之后他们都说自己还有点事,所以我们就散了。而正当我拿起电话准备问问尘萧那小子,中午又准备带我到什么地方海吃海喝的时候,突然看到倩雪迎面走了过来。于是我放下电话。

何如当初莫相识

“喂,你­干­嘛去了,怎么没去上课啊?”我冲着倩雪挥了挥手大声的喊道。

“我听报告会去了啊,我们上午没课。”说着倩雪向我走了过来,而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梦涵呢,她怎么没和你一块啊?”我接着问道。

“梦涵这学期又选了一门选修课——《饮食健康与养生》,这会儿可能刚接受完大厨的艺术熏陶正向宿舍进发呢。”倩雪冲我粲然一笑,然后调皮的说。

“又选了一门选修课,我们的选修课不是在上学期就已经修够学分了吗?”听倩雪这么一说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又一脸疑惑的问。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啊,我估摸着她还不是想等自己将来学好了厨艺,好回家给你这个臭男人做饭吃啊……”倩雪说着嘟了嘟嘴,露出一脸一丝不屑的样子,而此刻我突然注意到倩雪的眼睛有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你怎么了,今天眼睛怎么这么红啊,跟一小白兔似地,不会是看着我现在已经大红大紫了,你又开始羡慕嫉妒恨了吧?还是因为刚刚被一帅哥放了鸽子,然后你顾影自怜之后又睹物思人,结果还把眼睛给哭红了?”我避开刚才的话题,然后半开玩笑的问。

“还不是被刚才的那场报告会给闹的,本打算去听一下他们一举成名的星路历程的,可是没想到去了竟然只听到一部刻骨铭心的爱情罗曼史。”

“不是吧,你刚才是去听院里为我们乐队举办的报告会去了,不过我刚才讲得没那么煽情吧,你怎么还哭上了?你这么多愁伤感,搞得我还挺无地自容的。”其实我早猜到她可能是听我们乐队的报告会去了,可是我感觉最近倩雪说话的方式特别的逗,所以就故意和她开玩笑,可能是我们现在都已经熟悉了,还是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又或者是生活中有着的太多的无奈压迫着我们只能拿一些幽默的话语来聊以慰藉。

“你少臭美了,我只是早上到餐厅吃饭的时候,听隔壁桌上的女生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讨论着你们乐队的光荣事迹,最后还听他们说上午十点你们在图教有一场报告会,我想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就单枪匹马的杀过来喽,可谁知道无意间竟然听到了这样煽情的故事。不过,实话给你说了吧,如果这件事让梦涵知道了,她飞拿把狙击枪把你当场爆头了不可!”

“我相信梦涵会理解我的,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就是那把狙击枪啊,而且现在还正对着我疯狂扫­射­呢。”说完这句话连我都对自己现在组织语言的能力刮目相看了,因为这句话差点没当场把倩雪那丫头给活活噎死。

不过倩雪在语言这方面的实力确实也不可小窥,只见她抿了抿嘴角之后立马气定神闲的反击道“得,你还挺自信的,不会是一步登天,飞黄腾达之后的过度膨胀吧?不过说实在的,你刚才那个故事讲得倒还挺感人的。”听这口气,倩雪似乎没有要与我血战到底的意思。

“什么叫讲故事啊,这可是件实事,再说,我曾经不是已经跟你讲过了吗,你以为我一写书骗钱的,就只会撒谎讲故事啊?”

“这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倩雪说完看着脚尖偷偷地笑了。

“不过,我也说句实在的,你都一半老徐娘了,还为谁守身如玉呢,怎么不抓紧时间找一个啊?熟话说得好‘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这两条腿的人还不多了去了’,说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哥哥我尽早帮你物­色­一个?”我看着身边笑的跟一朵花儿似的倩雪,冷不丁的问,不过这一问不当紧,倩雪上去就实实在在的给了我一脚。

“哎吆!”我大呼了一声,然后小声的嘀咕道:“真是好人难当,祸从口出啊!疼死我了。”

而倩雪踢了我一脚之后,更是暴跳如雷。“你才半老徐娘呢,你人老珠黄,谁稀罕你帮忙啊,我这叫‘韬光养晦,奇货可居’。”说完倩雪的脸有些红红的,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特别的好看。

“奇货可居?你还待价而沽呢!我说你一小姑娘家的没一点谦虚敬慎,闻过则喜的­精­神怎么行呢。像你这样动不动就对人拳打脚踢的,将来谁敢罩你啊!得!我不跟你贫了,我要去吃饭去了,尘萧还准备带我去挥金如土呢!你回去跟梦涵说一声,让她不用等我一起吃饭了。”说完我看了一下时间就逃也似的跑开了,而只留下倩雪还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嘴角挂着苦涩的微笑,可脸上却写满了哀怨与惆怅。

到达我和尘萧约定的地点的时候,尘萧,韵文还有闵杰他们都已经到了。这次我们约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装饰还算可以的西餐厅,名字叫“BLUERAIN”。而当我推开包间的门的时候,我立马感到整个世界都在跟着旋转。只见包间的桌子上又是满满当当的一桌好酒好菜,估计当年那皇上老佛爷的满汉全席都没这丰盛,而且他们绝对没有吃过这么一大桌的西餐。

“不是——尘萧,你这也太拜金主义了吧,咱有钱了也不能这个花法啊,你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时候还有多少人正在就着咸菜喝汤呢……不行我饿了,不等你们了,先挑点便宜的垫垫。”我拉开凳子,故意特大尾巴狼的跟尘萧他们调侃。

你别急啊,后面还有好多菜没有上呢?”

“后面还有啊?我说陆尘萧,你是不是昨天出门捡到钱包了?”

“呵呵,你说对了。”尘萧说着把一张崭新的银行卡啪的一声丢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猜猜里面有多少?”尘萧见我一脸的疑惑,于是紧接着说:“昨天晚上在宾馆老爸刚给的,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特地到自动取款机上查了查,好几万两呢,至少够兄弟我歌舞升平、花天酒地的**上三五个月不成问题。”

看着尘萧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装出一副特别吃惊的样子问道:“你老爸是不是疯了,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给你这么多钱啊,是不是这就算是抚养费,准备今后对你撒手不管了啊?”

“什么啊,那老爷子才不会呢,我可是他的亲骨­肉­,而且是唯一的……”

“亲骨­肉­怎么了,唯一的又怎么了,男人一有钱就变坏,你爸现在生意做这么大,肯定后面有一群小三正准备鱼­肉­他呢,现在这世道,抛家弃口,妻离子散的还少啊?”尘萧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我突然接过了话茬,胡扯一气。

当年拼却醉颜红

“你说的是你们家吧,我爸才不会呢,他对我妈可是一往情深,现在一回家还和我老妈卿卿我我呢,我看着都感觉腻歪。”说到这尘萧顿了顿,然后又接着说道:“不过,兄弟我之所以一下子就成了一金龟婿,那可都是您老人家的功劳啊。我昨天回去把你的光荣事迹跟我老爸说了,他为我能有你这样出­色­的朋友而感到骄傲,而且本打算亲自请你吃顿饭的,可是由于工作太忙,而且今天又急着飞美国去,所以就没顾得上。不过,我老爸说了,交朋友就要交你这样的,有出息,而且还一再强调要我帮你好好的接风洗尘,这不,临行前他就让秘书又给我办了张卡,说是要我好好招待你。”

“哦,这么说你现在花的可都是我的钱喽,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舍得这么不计成本的铺张浪费呢,敢情……”静静的听尘萧说完,我故意逗他说。而这时韵文,闵杰那两小子,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上了,于是我也拿起了刀叉,然后头也不抬的接着说:“我突然为你能有我这么一位如此优秀的朋友而感到无比的自豪,而且我还为你能够拥有这么一位财大气粗,并且还这么通情达理的老爸而感到一百分二十分的骄傲。尘萧,能够同时和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朝朝暮暮的生活在一起,我感觉你小子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传说中的三生有幸估计都不一定能赶得上你。”听我说完,尘萧冲我淡淡的笑了笑。而此刻我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刚拿起来的叉子往桌子上一拍,然后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干­嘛啊?”尘萧、韵文还有闵杰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

“就算感觉自己又捡了个大便宜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尘萧又补充道。

“我要给梦涵打个电话,要她也过来,她要是知道我在这花天酒地一顿饭扔进去上好几千块,而她却在学校吃着三块钱一份的廉价套餐,那她还不得把我杀之而后快啊!”

“这次可是我们四兄弟一起聚,你叫梦涵来­干­嘛啊,再说了我连易烟都没叫。”

“那也不行,这次花的可是我的钱,你不叫易烟,下次你还可以用卡里剩下的钱再请她,可是我一穷写书的,拿什么请梦涵啊,而且剩下的钱你又不会还我?”说完我用眼角瞟了一眼尘萧,看那表情,这会最想把我杀之而后快的恐怕不是梦涵,而倒应该是尘萧。

“那你让梦涵也叫上易烟和倩雪吧,就说我们几个在学校门口的BLUERAIN等她们,让他们尽量快点,下午我还有一节营销课呢。”尘萧回看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遵命,保证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殷切期望!”说完我还冲着尘萧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开始打电话。而挂断电话之后,我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尘萧突然说:“子辰,你小子这次从北京回来有没有发现梦涵她们突然变得比以前活泼了,变得和你一样油嘴滑舌的,没事尽爱跟人瞎贫嘴。”

“没有啊,其实她以前也挺活泼的啊,只不过最近表现的相对来说稍微明显了一点而已。再说了,有我这样一位幽默大师常伴她的左右,她一年到头都在接受着我的语言魅力的艺术熏陶,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自然也就活泼开朗起来了。这还不和曾经的你一样,原本跟一土鳖似的,人家问十句你才憋出一个屁,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你认识了我们这帮朋友之后,你没发现你现在的语言表达能力已经提升了好几十个档次吗,而且无论现在别人问你什么你都可以对答如流。所以说,认识我们啊,将是你这一生中最大的荣幸,并且将受益终生。”

“我懒得跟你贫。”谁知道我滔滔不绝的讲了那么多,尘萧最后竟然啪嗒丢出这么一句,一下把我噎的够呛,所以接下来有一小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

梦涵她们过来的时候都已经一点多了,等我们吃晚饭刚好下午两点整,而我们学校下午两点半才开始上第一节课,所有还可以回去躺上个十几分钟。

“你们几个先回去吧,现在离上课还有几十分钟,我想和易烟到旁边的商店转转。”从BLUERAIN出来之后尘萧牵着易烟的手对我们说。

“那好吧,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们小两口继续骄奢­淫­逸了,拜拜。”说完我冲她们挥了挥手。

“我说,子辰,你对兄弟我能不能厚道点啊。”尘萧咬牙切齿的回应了我一句,然后就拉着易烟踢着正步离开了。而倩雪,闵杰还有韵文他们也都找借口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搞得自己好像比国家主席还日理万机似的,我也没拦他们。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一个个都走了倒是给我和梦涵再次留下了一个独处的空间。

马上就要到四月了,可是上海的天气还是有些­阴­冷,梦涵今天穿了一件暗灰­色­的长风衣,脚上蹬着一双白­色­的长筒靴,样子和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纯情。而我当时就低着头在想:这命运还真是一件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就拿我和梦涵来说吧,四五年前,当我还一门心思的扑在筱雅身上,而且还在帮闵杰写信追梦涵的时候,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梦涵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女朋友,甚至我连想都没敢想,因为闵杰爱着她,而且我和闵杰还是最好的朋友。不过,转眼间四年过去了,而我和梦涵也已经风风雨雨、甜甜蜜蜜的走过

了这四年的美好时光。四年,也许现在回忆起来这段时光其实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漫长,可是它却可以改变很多的东西,而在这短暂而又仓促的四年里,我们考上了大学,而且在大学里我们又结交了很多同甘苦共患难的朋友,可是却还有一些东西一直都没有改变过,比如说:倩雪还是孤身一人,韵文还是单纯的像个孩子,而当我独自面对闵杰的时候我还是会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

不道春来独自多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梦涵的身上,梦涵笑容甜美。我又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2:05,还有二十五分钟。我扶着梦涵的肩膀问:“老婆大人,要不要相公我送你回去休息啊。”

“我不要,我想和你单独走走。”说着梦涵已经挽住了我的胳膊。我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前额,然后冲她温柔的笑了笑。

“那好吧,小生索­性­再陪着你轧会儿马路。”我缓缓地抽出胳膊然后又轻轻地揽着梦涵瘦弱的肩膀说。

“嗯,呵呵!”梦涵说话的同时还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腰,好像生怕我会离开她似地,于是我安慰她说:“以后只要是老婆大人吩咐小生做的事,我一定会义不容辞,而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真的假的啊,呵呵,你就会跟我瞎贫。”

“当然是真的啦,而且我对着这三月的太阳发誓,如果我将来违背誓言,我宁愿被这初春的太阳活活晒成葡萄­干­。”

“又跟我贫是不是,这个不够毒,我要你重新发。”

“不是吧,我这誓发得还不够毒啊,我堂堂一乐坛新秀,在你老人家面前都变成一新jiang的农副产品了,这还不够毒啊?那你给我发个毒的让我听听!”

“我要你发誓,除了我你不可以再爱别人,如果违背誓言,就罚你一辈子没人爱,就算有人愿意接受你了,那你们的感情也最多只能维持三秒钟,三秒钟之后你还得乖乖的回到我的怀抱。”梦涵当时说得特流利,就跟背课文似的,甚至高中的时候背《出师表》都没见她这么流利过。

“你这也太狠了点吧,我怎么听人说‘爱一个人,只要看到对方幸福就够了’,强扭的瓜不甜,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啊?”见梦涵帮我说起誓言时神气活现的样子,我感觉特别的好笑,所以就故意继续逗她。

“谁说我不爱你,我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要爱你,我爱你和我贫嘴时的样子,我爱你认真创作时的表情,我爱你演出时的专注与星光闪闪,我爱你叫我傻瓜,我爱你说我笨,我爱你说我是你生命的全部。所以,你在的时候,你是我的一切,你不在的时候,我的世界一切是你!”梦涵当时的表情特别的认真,我明白她对我是一片痴情,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对我的付出。

我当时真的被她感动了,于是就吻着她长长地睫毛对她说:“傻瓜,我也爱你,你就是我的全部,我发誓我这一辈子只对你一个女生好,如果我舒子辰哪天对你有一丁点的不好,你一脚把我蹬了,然后再傍上一个像尘萧那样的大款,我也毫无怨言。”我当时说的特真情流露,可是等我说完,梦涵却突然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过瞪过之后又马上把头埋到了我的怀里,而且还娇嗔的蹭了蹭,我估计她可能是把我刚才的话当成是在跟她耍贫嘴了,不过我的一片真心,可是天地可鉴啊。

下午我依然没有去上课,而等我把梦涵送到教室之后就赶紧溜了,生怕老师突然杀进来,到时候不好脱身。

我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宿舍里,脑海里竟然一直在回味着我即将离开北京时慧姐那天的异常举动,我当时很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是又怕打搅她工作,所以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等我美美的睡过一觉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当时是被一阵阵的打闹声给惊醒的,上完第一节课的同学已经回来了,整个楼道都被他们搅得不得安宁。可这时尘萧,韵文还有闵杰他们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竟然一个都还没有回来。我原本以为第一节是四点二十下课,所以时间还早,就打算再睡一会,可是当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瞬间整个人就都清醒了。下午五点半了,教务处六点关门,也就是说我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洗脸梳头,然后再以飞一般的速度跑教务处把假给销了,要知道超一天的假可是要扣一个学分的啊,我平时拼死拼活的帮撑着学生会搬桌子抬椅子的,至少要­干­十次才能额外的拿到一个学分,这下倒好,如果要是因为这十分钟的懒惰结果就要我花去十倍甚至是二十倍三十倍的时间与­精­力去补救,那我还不得冤死啊。想到这些,我也完全顾不了什么形象不形象了,直接穿上鞋子,脸不洗,头不梳就马不停蹄的杀到了教务处。

而且,幸好我的速度有够快,当我气喘吁吁的赶到教务处的时候,教务处还没有关门,不过此时里面值班的老师已经开始收拾屋子了。本来我到达教务处门口的时候,那位老师还在哼着歌呢,可是一听到敲门声一张豆腐­干­脸立马沉了下来,然后就开始机械的问我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请的假,之后就开始从一摞厚厚的假条里找出我的那份抽出来盖章。而整个销假的过程,那位老师压根就没有正脸瞧我一眼,甚至连头都没抬过一次,搞得我比耽误了他老人家回家上坟还内疚呢。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总算是办了件正事,把假给销了,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我又要重新到教室接受老师们天马行空般的高级思想教育了,想想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今天星期五,天气还算不错,而且今天对我来说又是崭新的一天,因为我又正式回归了以前的生活,重新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痛苦奔波。

上午的第一

节课是《货币银行学》大概讲的就是:货币的起源,货币的制度,货币的作用以及货币的流通。而且这位老师的历史还没有曾经给我们讲《**思想与概论》的那位老师的历史学得好,因为他硬是把我国古代流通的刀币说成了是由秦始皇发明的,而且还硬生生的从刀币引伸到了近代的《马克思货币起源学说》,我当时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学里的老师思想跨度怎么都这么大,而且本来这都是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他们硬是可以找到其中的“本质联系”,想想真叫人叹为观止。不过,我个人认为,货币是什么啊,不就是钱吗,钱是­干­嘛使的啊,钱就是拿来花的呗,其他的管那么多­干­嘛啊,所以,抱着这个自以为是的想法我竟然理直气壮的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节课。

众里寻他千百度

等到尘萧把我从周公那一脚踢回来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下一节又是令人不知所云的毛概,尘萧说他不想上了,你还别说,兄弟就是兄弟,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我们就提心吊胆的溜出了教学楼。

尘萧说:“我想出去转转,正好买点生活用品,随便再出去吃顿饭,你呢?”

我说:“我也想出去转转,而且我想买支毛笔,前年过年回家的时候我妈说家里有一大学生,不用白不用,所以就让我自己给家里写春联,结果我一出手就把我妈给怔住了,我写的那叫一个龙飞凤舞啊。不过,当时我自己感觉写的挺好的,可我妈宁是看不上眼,还说什么贴出去丢人,而最终怕家丑外扬,三十那天我们家还是让我爸上街买的对联。我当时还一百个不乐意呢,可是,事后再看看自己写的,确实不怎么地,现在想想还感觉自己脸上挺挂不住呢……”

“得了吧,都过去一年多了,早­干­嘛去了,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想起这事了?”正当我沉浸在深深地内疚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尘萧突然打断我的话,说。

“去年我不是比较忙吗,再说了,去年春节我又没有回家,不过前几天我往家里打电话时,我妈还念叨着这事呢。再说了,哥们我现在的音乐生涯马上就要步入正轨了,所以我一定要趁自己还没有离开大学赶紧开始全面的发展一下自己,艺多不压身,而一旦我将来走向了社会,那这样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得!得!得!兄弟我今天耳朵放假一天,不想听你的大理想大抱负,说吧,买了毛笔,可能时间还早呢,你打算­干­嘛?”

还没等我说完,尘萧那小子又不厚道的打断了我的话。不过我也不想多和他计较什么,于是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教学楼,然后优哉游哉的说到:“买完毛笔,如果时间还多的话,大不了兄弟再牺牲一下,陪你吃顿浪漫午餐呗。”

“你行了吧,俩大老爷们还浪漫午餐呢,你酸不酸啊,不过不会又是我掏钱吧?”

“酸!我是挺酸的,不过还真是你掏钱,而且我昨天不是还在你卡上留了好几万两没花的吗。”

“我说……不是……得——算兄弟我上辈子欠你的,可是买毛笔的钱我可不出啊!”尘萧一脸的无奈。

“那是当然了,亲兄弟明算账,那点小钱我哪好意思开口找你要啊,是吧?”说完我就拍了拍尘萧的肩膀,然后一起径直往校外走去。

我原本以为吧,不管一所大学是多么的烂,可它再怎么说也是一为祖国的四化建设输送人才半成品的集中营啊。所以说它的周围一定会有着非常浓厚的文化氛围,至于文具啊,图书啊之类的,虽然赶不上什么学习用品批发市场,可再怎么着也得算得上是一集散地吧。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和尘萧把学校旁边的整条街都逛过来了,愣是没有找到一家文具店有买毛笔的。不过,这一路上餐厅啊,酒吧啊,各种档次的台球厅啊,网吧啊以及那些妖孽丛生的迪厅啊倒是不少,我当时真不愿相信,这条街的背后就是一所谓的名牌大学,就算是一高档小区旁边估计这娱乐设施都没我们学校附近齐全。怪不得人们常说“大学生毕业就等于失业呢。”。想想都为那些整天拿着家里的钱,然后在这里不务正业的学生们感到悲哀。而且,这无疑也是对我国教育形式的一种犀利的讽刺。

我和尘萧寻寻觅觅了将近一个小时结果一无所获,而正当我们垂头丧气的准备打道回府,然后再找个地一边吃着一边反思中国落后的教育制度的时候,突然听到又一个清脆的声音叫喊道“卖笔了,卖笔了,大笔大钱,小笔小钱,没毛的白送不要钱了哈!”。那叫声,真叫一个矫情,我当时一听差点昏过去,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一位皮条客正在街头跑业务啊,不过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我当时在心底琢磨着,而且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和尘萧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叫卖的女孩。

我们是在一个逼仄的小巷子里找到她的,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小地摊——卖笔的,而且大部分都是些各式各样的毛笔,这正是我想要的。回头再看看这位女孩,穿着朴素,妆容一般,而且灰­色­的毛衣胸口还着一枚我们学校的校徽,看来她应该也是学生,这会儿趁课余时间出来勤工俭学的,不过她这叫卖的方式——也太容易令我们这些正常的男生想入非非了吧?

“请问一下,这毛笔多少钱一支啊?”我蹲下身子拿起地上一支相对来说稍大一点的毛笔问她,而此时尘萧就站在我身后。

“你拿的这支是大号的,大笔七块一支,小笔四块,而那些没毛的不要钱,送给路人留个纪念。”说着那女孩向我指了指旁边几支,质量劣等的毛笔,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那我就要这支吧。”我拿着刚才那支毛笔在那女孩的面前晃了晃,然后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十元的纸币递给她。

“嗯,这是找你的零钱。”女孩的动作倒也麻利,我刚合上钱包她就把找来的零钱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来随便瞟了一眼,但是我分明看到那女孩递给我的是四张崭新的一元纸币,于是我俯下身子疑惑的问道:“你

是不是找错钱了?”。

而听我这么一问,女孩一脸纯真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我手中的零钱,接着调皮的向我吐了吐舌头,又从她面前的小皮包里拿出一块钱递到了我面前。而我一看这情形当场就歇菜了。说实在话,长这么大我哪经历过这场面啊,我估计当时那姑娘一定是喜欢上我了,要不然她一个生意­精­,怎么偏偏就在我去光顾她的小摊的时候变得不知荤了素了的,明明多找了顾客钱,却还要再多找一块聊表谢意。不过,我舒子辰也不是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人,我知道,她一小姑娘这么冷的天放着学校暖烘烘空调间不坐,还得跑街头接受众人鄙夷的目光,真的挺不容易的,所以最终我还是把多找的两块钱都还给了她,可是那一次的经历却提醒了我:其实,有时候长得帅还真的可以当饭吃!不过,当我向尘萧那小子陈述过我的观点之后,他宁死也不认同,但是我不怪他,也不反驳,而且还很阿Q的把他当时据理力争的表现归结为,看我一枝独秀,独占鳌头之后内心深处赤luo­祼­的羡慕嫉妒恨。

一日看尽洛阳花

上完最后一节《营销学》之后天已经黑了,放学后梦涵约我一起吃饭,可是我说我今天有点累,所以最终只有她和倩雪一起去了。而我当时真的是感觉很累,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累过,就算是以前在家的时候,一放学就要回家练琴我都没有感觉到这么累,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也许是上午和尘萧一起瞎转的时间太长了吧,我在心里嘀咕着。

回到宿舍之后我连牙都没刷就直接一头扎进被窝里开始等待第二天的黎明,甚至是连梦涵拖韵文给我带的面包都一口没吃。

明天是星期六,没想到我从北京回来就上了一天课,又可以好好的疯上他个两天两夜了。而我这个人自打开始上学那时起我就留下了这样一个怪癖。从星期一到星期五呢,我特别喜欢睡懒觉,而且还从不怜惜自己的时间,我恨不得把我全部的青春都埋葬在我温暖的被窝里,可是一到周末那就大不一样了,如果前一天晚上我没熬夜的话,周末我一定会老早的就从被窝里蹦跶出来,然后开始洗头、洗脸、照镜子,怎么花枝招展,怎么风流倜傥怎么打扮,接着就一个人窜到公园里虚度人生。当然,小时候周末被老爸老妈逼着练琴的特殊情况除外。

我原本以为长大了,找了女朋友了,有了新的管制与约束,应该会有所好转吧,可是没想到认识了梦涵之后,我这种毛病却愈演愈烈了,因为梦涵总是告诉我说:“一个星期有七天时间,我们有五天时间都贡献给了那无聊的课堂纪律,而我们能够独立支配的也就周六周日这两天时间,所以到了周末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放纵一下,而且要比上课时还有争分夺秒,因为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不仅要把上课期间浪费的光­阴­找回来,而且还要把上课期间丢掉的脂肪补回来。”

说实话,当初听梦涵在我面前这么大义凛然的一说,我还真挺佩服她的勇气的。别的女生周六周日的时候都在健身房忙着减肥,而梦涵那丫头却跑一小饭馆使劲的补充脂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梦涵的身材其实保持的挺好的,而且她和我一样,属于那种无论怎么吃都不会胖的类型。

还记得,在我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我妈就老嫌我瘦,所以什么口服液啊,钙片啊之类的买了一盒又一盒,结果从小到大我补品也没少吃,然而,就是没见长­肉­,因此,老妈就抱上了那种破罐子破摔的思想,把给我买的补品都和我爸分吃了,结果现在他们都长的肩阔腰圆的,吨位直逼100公斤的底线,而我还是瘦的跟一六耳猕猴似的,想想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早上,当我正在刷牙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不用看就知道是梦涵打来的,她肯定是催我动作快点,因为我们今天约好了要去徐家汇公园。本来一个星期前我们约好的是要去影视乐园的,因为梦涵当时特想见见真正的明星,而且是活着的,可是一个星期后我回来了,而且摇身一变我也成了小半个明星,所以梦涵就又改变了主意,说要去徐家汇。当然,不管她说要去哪,我都乐意奉陪,谁叫咱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人家小姑娘了呢。

我刷完牙,又洗了洗脸,然后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七点半了,可是这个时候尘萧,韵文还有闵杰他们依然睡得跟一头头死猪似地特踏实。

我拿起床头的钱包,正准备出门,可是转念一想还是提醒他们一下吧,大好时光就这么睡过去了,多浪费啊。于是,我突然扯着嗓门喊了一声“起床了!”,你还别说这一声还真的挺管用,尘萧那小子当场就被我吵醒了。只见他从原本蒙的严严实实的被窝里缓缓探出头来,然后睡眼惺忪的看了我一眼,可就在我正准备继续叫韵文,闵杰他们的时候,尘萧却突然抓起床头的一个抱枕使劲的丢向了我。然而,我也不是吃素的,雕虫小技而已,只见我一低头一弯腰就躲了过去,于是尘萧的抱枕就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对面闵杰的床上。

而经这么一折腾那还了得,只见闵杰一个激灵噗通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而且嘴里还嚷嚷着“谁­干­的?谁­干­的?”,搞得跟谁刨了他家祖坟似的。尘萧看这架势,一下傻眼了,而且赶紧偷偷地把头缩到了被窝里。我一看尘萧那小子这会儿跟一孙子似的,立马就乐了,而且还故意叹了口气说:“自作孽啊!”接着我又给闵杰使了个眼­色­,然后指了指尘萧的床铺。我估计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马上就要爆发了,可是我还有事不能亲自督导指挥,想想真是有些遗憾。

我出门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发展到兵戈相见的地步,而至于后来他们之间在宿舍又发生了些什么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事,我回来后也没敢多问,但是我知道尘萧一定是战败了,因为后来尘萧的那个抱枕让闵杰那小子无偿用了一个多月,而之后一想到整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就感觉自己挺对不住尘萧的,毕竟……哎!罪过!罪过!

我和梦涵相拥着出了地铁站的时候,天已经灰蒙蒙的了,而我们也足足在徐家汇转了一天。在这快乐而又温馨的一天里我们一起欣赏了大工业时期遗留下来的装饰新颖的景观烟囱,黄浦江形状的公园湖,四季常青的松林,还有一些展现热带风情的海枣和椰子,以及沿湖的桃李和柳树,不过因为我们去的太早了,初春时节,这些树木都才刚

刚发芽,因而还微微显得有些萧瑟。可是,不管怎样,那天我们还是玩得很开心,因为公园存在的意义其实并不是让你单纯的去看风景的,而只是为了给你提供一个可以尽情的放空自己,愉悦身心的空间。

散入春风满洛城

从公园出来之后我和梦涵还一起到附近的饰品店转了转。梦涵说,过两天是她妈妈的生日,而且这几天她爸爸会来上海出差,所以她想提前买一件礼物准备着,到时候直接让她爸帮她带回去。可是我们一起在饰品店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几乎快把每一个柜台都跑一遍了,可愣是没找到一件可以让梦涵中意的礼物,而我当时实在是不想再转了,有些心灰意懒,于是就提议说,还是回去到网上淘一件吧。而梦涵倒也善解人意,她当时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然后我们又一起到附近的星巴克去喝了杯咖啡,顺便还吃了点零食,接着又跑去看了一场今年刚上映的电影,以至于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一路跌跌撞撞的杀回宿舍后,我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睡觉。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尘萧,闵杰还有韵文那仨混小子似乎特别的兴奋,而且那三个家伙属于那种一兴奋就没人­性­的类型。可怜我一个人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连上厕所的­精­神都没有,却还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让他们关灯睡觉。而更让我无法容忍的是,他们还竟然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我估计着他们几个应该是早就串通好的,为的就是要报复我今天早上打扰了他们的清梦,而我当时真想一个鲤鱼打挺翻转起身然后直接把他们这三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可是我一连试了几次愣是没起来,而且当时别说是什么鲤鱼打挺了,就算是咸鱼翻身对我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于是我只能在心中感慨:“哎!做人得厚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几个到底是什么时候睡下的,不过,关了灯之后他们似乎还越聊越起劲了,特别是韵文那家伙。我发现韵文那小子不管在什么时候,他总是可以拿别人的故事来填补自己空虚的人生,就像前天他拉着闵杰彻夜长谈我的光荣事迹一样,滔滔不绝,絮絮叨叨,罗里罗嗦,没完没了。而且整场卧谈会在韵文突然问了一个特别欠抽的问题,而我又冷不丁的说了句特别流氓的胡话之后瞬间达到了另一个新的高CAO。

那天夜里不知道他们几个聊了多久之后,却依然没有要安心睡觉的意思,而且韵文还竟整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韵文说:“如果,你看到一个女孩,而且你迫切的想要做她的男朋友,可是你们又不是太熟悉,那么见面第一句话该怎么说啊?”。而我当时可能真的是累糊涂了,脑子里一心想着睡觉,而且我还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带着哀求的哭腔说了句:“别说了,赶紧睡觉吧!”。而我话音没落闵杰他们都已经大笑了起来,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等到第二天起床我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他们仨为什么傻笑,可结果又被他们三个沆瀣一气的家伙合伙取笑了一番。不过,我昨天晚上可真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当时是一心想着睡觉,不过我可没说让韵文一上来就提出要和人家陌生女孩同眠共枕,“丫的,我这都一帮什么朋友啊,满脑子的­淫­心邪念,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啊。”我一边刷牙一边感叹道

吃过早饭后,梦涵打电话问我起来了吗,我说早起了,刚吃过早饭回来,而她却在电话里笑着说:“真的假的,看你昨天累的都快半身不遂了,怎么着也不得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闭关修炼、休养生息,才能恢复元气啊!”。

我说:“怎么样,你羡慕了吧,嫉妒了吧,我这叫身体好,体格强壮,昨天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对我来说,只不过是飞絮浮云,不过和我一起你还真别有太大压力,谁叫我是你男朋友呢。”

“看来这­精­神头恢复的不错啊,要不待会咱们一起溜冰去吧,叫上尘萧他们,我请客。”

我原本以为,昨天陪着梦涵那丫头在徐家汇折腾了整整一天,她今天说什么也得补偿我一下啊。约我一起去吃个饭,喝喝咖啡啊什么的,我还勉强可以接受,可我一听她要请我去溜冰,我想去,也得溜得动才行啊。

“那还是算了吧,我说你这丫头是不是又背着我找了一位啊,昨天陪你逛了一天的公园,商场,电影院,回来累的都快七窍生烟了,你今天又想让我和你一起溜冰,你成心想让我活活累成个***残废是不是?”我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好几分贝,然后又不紧不慢的对着听筒说。

“残废了更好啊,那样我就可以天天看着你,守着你,每分每秒都和你黏在一起,和你形影不离。”

“呵呵,没想到你这丫头小嘴还挺甜,就冲你这句肺腑之言哥哥我原谅你了,不过我是真的溜不动了,我这会连走路的劲都没,两条腿重的跟灌了铅似的。”

“嘿嘿,傻瓜,刚才是跟你说着玩的,不然我怕你不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问你累吗,你还死撑着说不累,这会说实话了吧!不过,照你现在这种情况看,那么我在BLUERAIN帮你点的你最爱吃的蜗牛鹅肝还有红酒山­鸡­你也没力气来吃喽?”

“别…别….别啊,这么贵的菜不吃多可惜啊,就是爬我也得爬过去。”我故意装出一幅特别着急的口吻,而心里却在琢磨着,“哼,小样,你以为我就这么容易中招啊,可是不管怎么说得先吃了这顿丰盛的法国大餐再

讲,等以后真的结了婚生了孩子,免不了整天才米油盐酱醋茶的,哪还有这闲工夫和闲钱啊,所以说,趁着年轻,该疯狂的可劲疯。不然等到以后七老八十了,牙都掉光了,还要杵个拐棍和孩子们抢饭吃,那多不招人待见啊!”

“那好吧,你先到我们宿舍楼下呗,我马上下去。”

“嗯,一定谨遵老婆大人教诲。我马上到你们楼下候着,那小生这会先退下了。”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楼。

不辞辛苦出山林

等我兴高采烈的跑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梦涵刚好从楼上下来,而看到我一路蹦蹦跳跳的欢腾劲,梦涵面带微笑的说:“看你这一路蹦蹦跳跳的,跟表演杂技似的,哪像是一个累得连路都走不好的假***残废啊?”

而面对梦涵的质疑我连忙解释说:“你那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其实我这会腿疼着呢,钻心的疼。(最稳定,,.请使用访问本站。而且我昨天受的是内伤,哪能让你那么轻易就看穿了呢?再说了,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所以就装出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其实我的内心这会正被巨大的伤痛折磨的波涛汹涌着呢。我这也就在你面前故作坚强罢了!”说着我还矫情的弯下腰揉了揉我的小腿。

“你啊,就爱和我瞎贫,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呵呵。”梦涵一边说一边傻笑,而且还亲自弯下腰要帮我揉腿。

“还疼吗?”梦涵接着说。

我当时看了梦涵那关切的表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其实我的腿一点都不疼了,可是我今天确实不想去溜冰,而我刚才的那番话也只不过是在和她开玩笑罢了,哪知道她还当真了。

“梦涵,我爱你!”我弯下腰扶起正蹲在地上帮我揉腿的梦涵,然后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而当时梦涵见我态度突然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竟然也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她还是很快缓过神来,深情的对我说:“我也爱你!”。(,)接着我就吻了她,而且这是我第二次当众吻她,她显得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是我依然没有放手。

“我们现在到哪啊?”当我和梦涵手牵着手,蹦蹦跳跳的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一看手机才十点多,于是梦涵抬起头看着我的下巴一脸天真的问。

“嗯……不如我们先到­精­英台球室打台球吧,前几天我刚在那边办了张卡,vip,可以免费打二十个小时呢。”我沉思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认真的看着梦涵说。

“好啊,好啊,我已经好久没有打过了耶,不知道最近技术还行不行?”梦涵一听我说要去打台球显得特别的高兴,不过,这也难怪,台球本来就是她的强项。记得我们第一次进台球室的时候,尘萧那小子还嘲笑梦涵,“你会不会啊?”可是,梦涵二话没说,拿起球杆就给尘萧开了三局,结果三局下来,尘萧那小子差点哭了,因为梦涵直接杀了他个三光,而从那以后尘萧再也不敢说梦涵什么了,也没再和梦涵一起打过台球,即使有时候一起去了,他也不敢再和梦涵一个桌打,而他给出的理由是:怕自己的自尊心再次受挫。可是我就不同了,我自认我的球技还是可以的,虽不敢说我在球坛的崇高地位至今无人撼动吧,但是梦涵要是和我比,还是有一拼的,因为我们的技术不分伯仲。所以,记得大一那会儿,梦涵一有空就拉着我去打台球,非要和我分个高下,可是转眼间,三年的时光过去了,我们至今未决雌雄,而且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我又一直忙着乐队的事,所以就没怎么往台球室跑了。

当我和梦涵一路说说笑笑的赶到台球室的时候,正好和刚从里面匆匆忙忙走出来的一位同学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位同学倒也礼貌,自知理亏,赶紧向我和梦涵道歉。当然我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不过乘机教育他一下的必要还是有的,于是我就循循善诱的对那位同学说:“没关系,以后走路注意点就是了,你这次撞得是人,可是如果你今后还这样莽莽撞撞的,将来说不定哪一天就撞别人车上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没地去……”我当时说的那叫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可是还没等我把我的那些大道理讲完,梦涵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然后一脸尴尬的说:“苏诚悦,怎么是你啊,你脸怎么了?”。

那一刻,梦涵的言语中饱含关切与歉疚。而我一听梦涵竟然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当场感觉大脑有些缺氧,脚底一直嗖嗖的往上冒凉风。***,这世界也太小了吧,那人竟然是梦涵的同学,而我刚才……当时我真的是连肠子都快悔青了,尴尬的真想像鸵鸟那样,把自己的头埋到旁边的沙堆里。

“你……你是……对……对……对不起啊,我刚才其实不是……不是那意思!”此刻的我,跟一做了错事的孩子似地,把头埋的低低的站在那位同学的面前,然后支支吾吾的说。而梦涵一看我这窘相,嫣然没有了刚才据理力争,气宇轩昂的架子,当时就乐了。只见,她用眼角瞄了我一眼,想笑,但是最终却又憋了回去。

“没关系的,其实刚才是我不对。我在台球室感觉头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想赶紧回宿舍休息,可是没想到由于走的太过匆忙,竟然在门口撞到了你们,对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一听那位同学如此客套,搞得我更加的不好意思了,于是赶紧回应道,而且当时我说的特别的斩钉截铁。

“我们没事,可是你的头怎么了啊,你没事吧?”梦涵见那位名叫什么苏诚悦的同学并没有回答她刚才提出的问题,于是再次满含关切的问,而趁着梦涵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有勇气偷偷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位仁兄。

你还别说,这个叫苏诚悦的小子要搁平时看,长得倒还挺帅的,与我相比就次了那

么一点点,可谓是帅哥第二,但是今天看来却让人不觉大跌眼镜,本来平静光滑的脸蛋上横七竖八的贴上几张创可贴就已经够让人为他窝心的了,再看看他那­性­感的嘴角,肿的跟猪嘴似地,而且眼睛也浮肿了,细细看来特像一热带鱼。

而就在我正一脸同情的看着眼前这位受苦受难的同胞,并且正在内心深处对其进行着公平公正的评头论足的时候,突然听他回答梦涵说:“还不是让我们班刚来那位同学给闹的。昨天辅导员把他领到了我们宿舍,我们宿舍是八人间,现在已经住了六个人,我上铺空着一张床,还有洗手间旁边也空一张,我们宿舍的兄弟其实都想让他睡洗手间旁边的那张床,这样我们平时洗个脚啊,­干­嘛的往那一坐也方便,可是那小子嫌夏天蚊子多,好说歹说愣是不愿意,而且当时辅导员也在,无奈我们只好让他睡我上铺了。”

试问闲愁都几许

说到这苏诚悦顿了顿然后又接着说道:“商量过以后他就又和辅导员一起出去了,说是要去搬东西。(最稳定,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而等他搬完东西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我们也都已经躺下了,你说这大冷的天的,那小子大包小包的东西带了一大堆,而且都堆到了我上铺的床上,还说什么,现在我们都已经休息了,他先把东西放床上将就一夜,等明天有空了再收拾。我们当时一听这话,感觉这位新来的还挺善解人意的,特别是我,我当时还特感动的跟他寒暄了几句,说‘你还是先把行李放箱子里吧,反正我们都还没睡着呢,没什么影响,我们的床本来就那么一亩三分地的,再放那么多东西,睡着不舒服。’可那小子太他妈礼貌了,见我们都睡了,说什么也不愿打扰我们,于是我就想,先堆床上就先堆床上吧,反正就这么一夜,将就将就也就过去了,再说了,人家自己都不在意我一旁观者瞎­操­什么心啊。于是我就好意的提醒他抓紧时间洗洗早点熄灯睡觉。

可是等到熄了灯,那小子爬上床之后,我当时真后悔没有坚持让他把行李先放到床头的柜子里。因为,那小子刚爬上床就又下来了,而且连着行李,甚至还有上铺的床板都一块下来了,而等到那一大块杨树床板再加上一大堆沉重的行李,还有那小子一百多斤的体重一起压到我的身上、脸上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我上铺的床板是我怕天花板上的灰尘掉到我床上而硬篷上去的,床板下面一根撑子都没有,它压根就不能睡人,别说是一个一百多斤的小伙子再加上好几十斤的行李啦,就是他一个人只穿个小­内­裤爬上去也能把它给压塌了。(最稳定,而我当时真后悔蓬了那块板子,现在还后悔着呢。而如果重新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宁愿天花板上的灰尘把我给活埋了我也不­干­那事啊,可这下倒好,害得我差点把小命搁进去不说,还遭了这么多罪。”那位苏诚悦同学捂着下巴一直滔滔不绝的说了好一阵子,搞得跟一冤情无处昭雪的怨­妇­似的,我中间有好几次想打断他都没好意思开口。

我估计他当时真的是被那一板子给拍实在了,而且这事搁谁谁也受不了啊,本来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可这下倒好,一下子被那位新来的同学整成四饼了。虽然事情没有恶劣到毁容那么严重的地步,可是起码要让他在最近一个星期,甚至是最近半个月里躲躲闪闪的不敢见人,因为我太了解他这一号的男生了,特别是他这种徒有其表的男生其实最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不过,说到没脸见人了,可他为什么会顶着压力跑到这人头攒动的台球室里来了呢?

“既然你伤得那么严重,应该呆在宿舍好好休息才对啊,怎么跑台球室来了,而且还离学校那么远,不会是来找人的吧。”我怕直言不讳会触碰到他敏感的神经,所以就旁敲侧击的问。

“我找个屁的人啊,想起来我就来气,那小子把我害成这样,我不追究他,让他好吃好喝的伺候我一两个月直到伤好为止也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吝啬到,连顿几十块钱的午饭都不想请,于是就约我一起打台球,可是哥们我刚打了两局,差点没晕死在台球桌上,没办法只好自认倒霉了。”说到这,只见那位苏诚悦同学突然转过身去,然后指了指台球室里面一位穿着一件蓝­色­夹袄的少年接着对我们说:“喏,就是里面球技一般,人品超烂的那位。”。于是我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一位穿蓝­色­夹袄的少年,正弯着腰背对着我们,好像正在开球。

“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都成这样了,还带着那点黑云压城般的怨气在这寻求安慰呢?”梦涵看他站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样子,然后又跟他开玩笑说。

“那你们玩,我先走了,我再回去躺会,等养足了­精­神我立马把我上铺的那张床板抬出去扔了,不过扔之前我一定要先把拍我脸的那块给扣下来,然后串个绳子挂手腕上,警钟长鸣。”说完苏诚悦无奈的摇了摇头。而看着他那憔悴的样子,感觉挺心酸的,于是为了让他快点回去休息梦涵又调皮的说:“好了,少在这瞎贫了,赶紧回去吧,回去先睡会,等你睡醒了,也该去吃饭了。”

听完梦涵的这番话,苏诚悦也没再多说什么,而只是冲我们淡淡的笑了笑之后就一个人落寞的离开了。

而说到这里我还要强调一点:其实我们学校是有等级差别的,老师之间有个职称的杠杆也就算了,普通同学之间也被学校无形的分出了三六九等,因为我们的宿舍分为四人间,和八人间两种类型。四人间安静,宽敞,而且有暖气有空调,而八人间不仅比较嘈杂,甚至连个电风扇都没有而只有一个破暖气片。当然,至于你想住什么房间,就要看你自己的经济实力了,有钱的呢,你就住四人间,没钱呢,四年之间你就只好在八人间里呆着。而如果要是我自己一个人来这所学校艰苦奋斗的话我也只能住八人间了,甚至是我,闵杰,韵文,我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单独来到这所学校恐怕也只有睡八人间的命,可是如果尘萧这一富家子弟在的话,那就大不一样了,因为钱的事,尘萧他爸爸从来不让我们­操­心。

那天上午我和梦涵一连打了六局,结果愣是没分出胜负,三比三平,梦涵本打算再和我打一局的,可是我一看表都十一点半了,于是就跟她说,先吃饭

,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要和她再大战上三百个回合。虽然她当时一百个不情愿,非要和我再打一局,可是我好说歹说最总还是劝住了。其实我当时并不是很急着要去吃饭,只是我那天感觉自己不在状态,生怕最后一局再一不小心输给了梦涵那个小丫头片子,那么我的一世英名岂不是就要瞬间毁于一旦,所以不管怎样,我还是一边甜言蜜语,一边又搂又抱的将梦涵拉出了台球厅,当时可谓是为了面子,软硬兼施啊。

为他人作嫁衣裳

从台球室出来之后,我和梦涵一起去吃了她提前订的法国大餐,可是吃完饭后她依然在惦记着打台球那事,非吵着嚷着要在今天和我一决高下。(最稳定,,:。而我一时拗不过,再说刚刚吃了一顿人家请的法国大餐,如果直接说不去的话显得我是多么的忘恩负义,于是也就只好委屈求全了。

吃完午饭之后,我跑旁边的超市给梦涵我们一人买了一杯热牛­奶­,然后又一起火急火燎的杀回了台球室。

可是我们才刚刚打了三局,梦涵就说她累了,想歇会,于是我们一起到隔壁的休息室里喝了杯咖啡,我原本以为一大下午呢,再不怎么着也得打个十局八局的吧,然而,没想到咖啡喝了一半梦涵就直接宣判我输了,因为刚才的三局她赢了两局,而且不管我再怎么说,她就是不愿打了。我说:“你怎么现在学会耍赖了啊,这样不好!”可她竟然连理都不理,仍旧在那气定神闲的喝着自己的咖啡,而喝着喝着她又乐了,一个人傻笑个不停,于是我故意装出一副很气急败坏的样子问:“梦涵,你这丫头没事吧,就喝了杯咖啡,又没放什么兴奋剂,你至于这么高兴吗?”说完我还一本正经的在她面前晃了晃右手。

“哈哈,我当然不是因为这杯咖啡了,这种雀巢咖啡这么苦,我才不稀罕呢,不过一想到我今天终于取得了这‘球坛一枝花’的美誉,看你们今后哪个还敢不服,谁再不服,我就直接把他拖出去斩了。(赢q币,)”梦涵突然跟一女中豪杰似的,大义凛然的说,而且说完还张口做了一个要咬我手指头的动作,不过还好我收的快。

“不是吧,这也忒假了点吧,开局之前我们又没有说三局两胜,再说了,你说出去谁信啊,我的技术可是得到过大家的一致认可的,就你那点小伎俩,哪那么容易就动摇了我的江湖地位啊?”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我就是赢了,不服不行,哈哈。”

“你知道人家管你这种行为叫作什么吗?叫‘自欺欺人’。”说着我把身子往前靠了靠,然后故意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用手捏住了梦涵的鼻子。而我这样的举动立即引得梦涵发出一阵娇憨的低吟,“难不成你还想杀人灭口吗?本小姐今天还就宁死不屈了。”梦涵哝哝的说,而我一看梦涵被我捏着鼻子说话时的可爱模样,不禁被逗笑了……

时间如流水般,一点一滴的逐寸斑驳了岁月的容颜,有时候一回首一驻足都是一段恍如隔世的惦念,有如一个约定,有如一句誓言,有如一杯淡淡的飘着醇香的雀巢咖啡,浓浓的苦涩中却又隐藏着无比温馨的幸福。

转眼间又是一个星期的美好时光就要过去了,有时候回头想想时间过得真快,甚至是好多事情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做呢,就已经没有机会再做了,又或者说是已经没有再做的必要了,比如说一场可以挽回的离别,或者是一通不远万里的电话。

这已是我回到上海的第二个星期了,本打算这个星期给慧姐打个电话问一问她那边的情况的,可是由于最近尽忙着去补习上星期到北京时落下的功课去了,结果也没顾得上,而现在终于闲下来了,可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也就不好意思再打给她了。

转眼间又是周五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时间走的竟是如此仓促,而对于我们这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在校大学生来说,似乎每个周末我们都可以找到很多事情来做,比如说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溜冰,一起逛公园,甚至是一起讨论别人的事情。

下午最后一节课过后,我正在座位上坐着安安分分的整理着一些老师上课遗留下来的笔记,而当时梦涵就坐在我旁边看着一些我刚刚推荐给她的冷笑话。这原本是多么安静祥和的一幅画面啊,可是后来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全部给打破了。

电话是闵杰打来的,说是韵文现正在校外的一家小饭馆里煮酒论英雄呢,要我和梦涵一起赶紧过去,他们都已经到了。我一听——天上又掉馅饼了,所以说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可是,答应完之后我又有些犹豫了,因为,从小到大,在我们几个朋友当中就韵文最会过日子,一块钱两块的阿尔卑斯,他恨不得一块能吃上一个多星期,哪天感觉生活苦涩了就拿出来舔两口,然后再用一块小塑料布包好,而今天他这是玩的哪一出啊?我满心的疑惑,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还没有完全被诱惑冲昏头脑。可是,怪只怪自己意志不够坚定,最终还是饥饿战胜了理智,而且我估计那会就算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桌鸿门宴,我也会去的大义凛然,义不容辞。

当我和梦涵到达约定的小饭馆的时候,他们真的都已经到了,尘萧啊、闵杰啊、倩雪啊、易烟啊、还有韵文,他们五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可是偌大一张大理石桌面上,却仅仅摆了几个清淡的小吃。

“我说,韵文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吧,请我们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就吃几粒花生米啊。”我本来是打算赶过来换一下我们学校食堂清淡的口味的,可是一看这桌上三五块钱一个的小零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知足吧,兄弟我这可是把我一个星期的伙食费都砸在这张饭桌上了。”韵文看着我一脸委屈的说。而我一听韵文说的那么心酸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

和尘萧,倩雪他们面面相觑。

“你还没吃饭呢,我们可都是吃过饭过来的啊,早知道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该提醒你和梦涵先一起去吃饭的,呵呵,不过,你们早该料到的啊,韵文这已经够奢侈的了,而且,不管怎么说,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呢。”闵杰看了眼饥肠辘辘的我,笑的跟抽了似地,而且言语间还不忘了对韵文进行着辛辣的讽刺

取次花丛懒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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