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去电台工作的第二天晚上，云舒约商隐吃了一顿饭。

商隐还不知道她辞了职，但他从报纸上知道那个无赖打­骚­扰电话的事。

他夹了一口西湖醋鱼，酸溜溜地说：“我倒挺佩服那个家伙的。”

“什么？”

“你长的这么漂亮，难免的。”商隐一贯大嘴。

云舒不耐烦：“我已经把电台的那份兼差辞了。”

“为什么？”

她把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商隐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不做也好，那个情感垃圾箱的角­色­确实也不适合你，负面影响太大，好好的一姑娘，成天听那些破事，害得你都做超龄美少女了，还没个归宿。”商隐是个善良的老大哥，虽然嘴巴大了点。

“你啊，美丽大方、气质出众、聪明能­干­、个­性­独立，但这些优点却是你爱情上的障碍。我说老实话啊，你在男人的眼中是位有才华的诗人、主持人，是个可以作为情人的女人，而不是做妻子的合适人选。男人不喜欢你的我行我素，不愿意你与他们处在平等的地位。他们择妻的标准是：温顺、体贴，服从男人的意愿，而绝不是在思想上有独立思维的女人。”

“不说这些了，”云舒说，“你不是说要去艾生家看看的吗？我想和你一起去。”

商隐停下筷子，认真地看了看云舒，眼神很复杂。

“所以说，你啊……”商隐叹了口气。

冬城是一座美丽的城市，传说曾经是凤凰栖息过的福地。运河缓缓地穿越城市，舒展的平原不见波折，这样一个风景宜人，安宁闲适的小城，它的故事似乎总和情事有关。

汽车向艾生的家行驶。车窗外是飞驰而过的树木和村庄，车窗内是专注开车的商隐和满腹心思的云舒。记忆渐渐苏醒过来，在节节败退的时光中一一再现，风景的这里和那里，包容了曾经存在的许多过去。

汽车进入冬城市区时，云舒突然紧张得要命，不自然地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商隐问：“怎么了？晕车？”

云舒摇摇头，拿过矿泉水瓶喝了两口。

商隐摇摇头：“心病！”

艾生的家位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区，一户普普通通的住宅。门铃一响，门就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探出头来：“是商隐老师吗？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