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忽然有冲动想看看他们的脸。这时，听见那男人说：“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地方。”

云舒刚抬起头，那男人已拉着女人走到楼梯口，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男人个子很高，搂着女人的肩，越发显得她的娇小。不知道那男人又说了什么，女人回过头来，娇羞地朝他一笑，顺手把长发拨到一边。云舒看到那女人的笑脸，一下惊呆了——正要把那俩人叫住，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商隐从另一侧楼梯回来了。

云舒吓了一跳，语无伦次地对商隐说：“快拦住他们！快！艾生，还有我！商隐，快啊！”说着说着，眼泪居然急下来了。

商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云舒弄得一头雾水：“云舒，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醒醒！”

“楼梯口，那俩人，你看见没？现在晚了，他们走了……”云舒止不住自己的泪水。

“刚刚好像是有两个人，怎么了？”

“是艾生和，和，和……”

“艾生？你确定？和谁？”

“和，和，和一个女孩。”云舒慢慢平静下来，“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看错了。对不起，我去卫生间洗个脸。”

云舒用冷水洗了洗脸，忍不住眼泪又来了。镜子里的那张脸，不就是刚刚看见的那个女人的脸吗？

“先别管艾生那家伙了，我们来喝酒。”商隐极力想打破沉闷，“我本来是出去调车位，结果发现车没油了，就赶紧找了个加油站，你等的时间长了点吧？”

“没有。”云舒说。

“你不知道啊，我最近运气好着呢，去加油居然还中了个大奖。” 商隐在上衣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张纸片，“你帮我看看。”

云舒看看，一张印刷质量低劣的小卡片上面印着一行字——长龙加油站加油纪念大奖：月亮一日游。云舒笑了笑。

商隐接过纸片一看，气得不打一处来：“什么鬼玩意儿！”

看气氛缓和了很多，商隐故作无意地问：“刚才你真看见艾生了？”

云舒平静地说：“可能是我看错了。”

回程的路上，云舒一直很安静。

走着走着，云舒忽然看见一个路标，上面写着：月亮由此向西。

“喂，商隐！你看！”她叫起来。

一辆加长的载重卡车飞驰而过，商隐无暇他顾。等那辆车过去，他才问云舒：“你刚才说什么？”

“那里真有一条通往月球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