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女孩啐道，“别跟我耍花招，想害本小姐没那么容易，不老实我叫老大来收拾你！”

“老大？”他目瞪口呆，感到荒唐可笑之至。

女孩跳下床，飞快地穿起衣服，刚要走，又回过头：“给钱！本小姐没时间和你罗嗦，不给钱就告你嫖娼！

“好，好，”他答应着从衣服里掏出钱，女孩一把抢去两张一百的人民币，从领口塞进胸罩里，然后狠狠地骂了声：“变态！”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变态！哈哈哈！”他想着小姐的话，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他揉着惺忪的眼睛下楼退房。他把账单揣进衣兜，却忽然发觉不见了自己的身份证。他以为是昨天登记时，忘在了总台上，可总台的服务员却一口咬定已经给了他。他又怀疑是不是昨晚去超市时丢了，忽然又想起自己昨晚回来后还拿它当书签用来着。可是，他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仍没有找到。这时，他断定身份证一定是落在了房间里，就要求回去找找。总台同意了他的要求，他顺利地乘电梯回到了那个房间。

一进门，他首先闻见了一股无法说清的味道。这味道来自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身体。他用局外人的目光打量着房间里凌乱的陈设，好奇地猜度着这个房间里曾经发生的故事。正当地上躺着两只白­色­纸拖鞋，靠外的一只床上空荡荡的，里面一只床上横七竖八堆着一团被子，床单一直垂到地上。他把被子揪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根长头发。他把这两根头发拿起来比较了一番，两根头发几乎一样长，不同的是：一根是棕­色­的，一根是红­色­的，棕­色­一根是直的，红­色­那根有着明显的烫过的蜷曲痕迹。手机响了，可是他连拿出来看看都没有，任凭那铃声自生自灭。他把房间上下里外找了一个遍，又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把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依然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最后，他茫然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道耀眼的阳光如利剑一般戳到脸上。

云舒最后把艾生妻子给她的文稿也放进了饼­干­桶，又站在椅子上把它放到书橱顶上。

做完了这些，她忽然觉得饿了。

她打开厨房的灯，拉开冰箱门看了看，拿出一个­鸡­蛋、一杯酸­奶­，又在柜子里翻出一袋方便面，开了火准备煮面吃。

火苗蓝蓝的，抑制不住地往上窜，仔细听，还夹带着呼呼的风声，那副张牙舞爪的气势，和那样纯纯的蓝­色­一点也不搭。一会儿，水就开了，云舒定定地看着水泡一个个从锅底泛起，又一个个在水面上破裂。

水很快就烧­干­了。她关上火，转身把桌上的方便面和­鸡­蛋扔到了垃圾桶，又把酸­奶­打开，慢慢倒进水池。酸­奶­很浓，下落的姿势矜持而优美。

云舒从厨房带了一瓶红酒回到房间，随便抽了一张CD放进电脑，盘着腿坐着，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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