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是南柯一梦。云舒松开艾生的胳膊：“刚才如果不是我拉住你，你要撞破玻璃了。”

艾生往窗外一看，依然是在郊外。

“你本来头往这边歪的，车一震，就弹了过去，就跟皮球似的好玩。”云舒笑了起来。

艾生一愣，按云舒的说法，自己一路上头是倚在她身上的，心里不由地忐忑。

“离秋城还有多远？”

“还有不到一半路了吧，我看看。”云舒说着，从前面绕过艾生，望了望路。她的辫子在艾生的脸上扫了一下，艾生闻见一阵清香。这香气与朱槿身上的香气不同，带着一种清冽的芬芳，让人想到梅花、水仙或者桂花。

“20分钟就到了。”

艾生重新闭上眼睛，把头靠在车窗与车皮之间的空隙中，似乎想重新回到刚才的梦中。

（五）

回到冬城之后，艾生每天都和朱槿通电话。其间，还伴有每天至少30条以上的短信息。这样一天里，每时每刻他们都能知道对方在­干­什么，就好像一直形影不离。他们通话往往选在夜深人静之时，朱槿等丈夫和孩子都睡着了，而艾生相对要自由得多，时间是他自己的。他们有说不尽的柔情蜜意，只要一听见对方的声音，彼此的身体就会情不自禁地颤抖。除了爱情，他们谈论最多的就是文学和艺术。朱槿虽然基本上不写什么东西，但对艺术有着敏锐的感觉和很强的理解能力。

思念的日子，两颗心每一分钟都处在煎熬之中。每天晚上，他们相约同时上床休息。几乎每一夜，他们都在梦里缠绵。可是，这仍然无济于事。两个人商量着怎样尽快地见一面，仿佛时不我待。可是，麻烦在于朱槿的丈夫整天待在家里不外出。最多晚上出去赴个宴会，也马上回来，从不在外过夜。

艾生说：“你可以借口出差来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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