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看看玻璃上人影憧憧，隔壁的谈笑声清晰如在耳畔，“有人。”

“我不管。”她说。

“过会儿。”

“我要现在，过会是过会儿。”她说着，仰起脸，闭上眼睛。

吃完饭已经是两点多了，艾生去车站送走朱槿，自己也回家去了。朱槿上了车，就开始睡觉，她太疲倦了。

（七）

艾生回到家里，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上到处是水，家具都跑到了房间正中来，岳母正拿着笤帚、拖把，满地上打扫。往卧室里一望，聂芸坐在床上正抱着孩子喂­奶­，那床四面都离开墙壁，活像水中的一叶孤岛。“你可回来了！”

“怎么回事？”

“别提了，水管漏了。”

“一天没­干­别的，净玩水了。” 岳母Сhā了进来。

“还没吃午饭呢？”

“哪顾的上，给聂芸热了热早晨剩下的米粥和­鸡­蛋，你呢？”

“我吃过了。”艾生说着，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的脸盆都漂在水中。抬头一看，半壁墙都被污水­阴­湿了。水是顺着水管和墙交界处流下来的，还在断断续续地滴答。

“楼上朱家的管子破了，可他愣不承认，好说歹说才肯把管子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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