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生沮丧地对云舒说:“你们都不愿意认识真正的我。”
云舒看着他,慢慢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你。”
“噢,是的,”艾生回答,“我忘了。”
艾生静了静神,忽然像上足了发条似的,在空旷的原野上疯跑起来。最后疲惫不堪地倒在草丛里,撅着ρi股,头朝地大哭起来。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扑进妈妈的怀抱。
早晨,云舒从床上爬起来。她坐在被窝里,呆呆地望着从窗帘外透过来的光线,脸上露出了笑容。
妈妈在餐厅催她吃早饭:“一大早,忙什么呢?”
“没什么,梳头发。新年我想弄个新发型。”云舒随口回答。
“早饭在桌上,我走了。球馆很忙,这两天我就住那边了。”每隔几天,云舒总能听到她说这句话。她内退后和一男性朋友合开了一个羽毛球馆。
云舒一边系鞋带,一边在想着什么,也许是夜里的梦吧。
云舒盛了碗稀饭,边吃边看餐桌上的《早报》。
今天是2007年的最后一天了。看到娱乐版,春晚的彩排已经第二轮了。当她把报纸翻过去的时候看见两张明信片。
一张没有署名,只写着收信人的名址。正面是一幅美丽的风景:一座美丽的白色雪山,一个美丽的蓝色湖泊。反面写着一首诗:
《月 亮》
博尔赫斯
那片黄金中有如许的孤独
众多的夜晚,那月亮不是先人亚当
望见的月亮。在漫长的岁月里
守夜的人们已用古老的悲哀
将她填满。看她,她是你的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