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富的青春期
最初在荒原居住的两年多时间里,邓家十二口和两个邻居一样挤住在地屋子里。地屋子下挖半人深,屋顶用木头支起,铺上厚厚的杂草,用泥泥严。
一家人群居为邓吉昌夫妇和大儿子兆喜小两口带来了很大不便。
兆喜和秋兰白天干活的空余或傍晚饭前饭后总会一先一后离开众人一大阵,回来后秋兰面带桃红,头发也明显散乱,身上时常沾些枯草。
秋兰满脸羞涩,一回来便象是做了亏心事似的手脚麻利地干活,以掩饰自己的不安。后来邓吉昌和刘氏也有时找借口出去寻好地开垦,避开孩子们,只是次数要比兆喜两口子少的多。
两代人两对夫妻的秘密各自明了,只是心照不宣。
起初,孩子们没人注意,到后来,十六岁的兆富觉察到了什么,特别是有一次秋兰和兆喜一天午饭后出去一阵子,回来后秋兰衣服完全被草莓的红汁涂成花红时,他慢慢地仰头看着天空呆了好一会儿。
细心的刘氏发现了二儿子兆富的变化。他个头虽还比兆喜矮半头,身体也单薄,但喉音开始变粗,唇上长出了黄黑的茸毛。刘氏知道,本来只有两代夫妻各自心明的秘密已被二儿子窥透。
有一次在一片茅草地里做完夫妻之事,刘氏对邓吉昌说:“兆富长大了。”邓吉昌说:“十六了,我娶你时十七。”
十六岁的兆富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一家人在一起做农活时,兆富总是埋头劳作,对兄弟姐妹欢笑嘻戏毫无反映,只对大人的问话作简单回答,有时干脆以点头摇头作答。
不久前,他惊恐得发现自己在一夜睡觉醒来时,裤衩里有一摊冰凉的粘物,当时他的手正抓着身边熟睡的弟弟的一只胳膊。
这一发现使他再没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