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吉昌摞下一句“秋天你们得当心”的话背盐离去。
虽然黄河摆尾的重大发现使邓吉昌一连几个月激动不已,但一个个更加令人费解的问题又冒出来,让他困惑:
黄河为什么能摆尾?
它究竟怎么个摆法?
为什么前年的沼泽地会变成一马平川的荒地?
原先只长红荆条为何今年也能生长茅蒿?
几截枯木前年离地面两米高为什么今年变成了半米?
这些问题搅得他心神不定,以至刘氏告诉他一件让他听来不可思议的事时,他才从臆想中回到现实来。
刘氏在一天晚饭后对他说,兆富要到盐城镇的一家磨房里给人做工。
磨房与兆富
仿佛这时邓吉昌才发现二儿子的变化。兆富的个头已比得上兆喜,只是仍然十分削瘦。由于平日里沉默寡言,他几乎把这个儿子给忽视了。早在两年前,刘氏就对他说,该给兆富成个家了。
兆富之所以要去盐城镇上的磨房里去做工,原因是看上了那台能突突冒烟的机器。
那次随大哥去镇子上卖棉花,空闲里他转进了一个磨房,磨房里没有石磨,而是蹲着一台被叫做机器的笨重家伙。机器突突地震耳叫着,皮带在机器的滑轮上转动。在机器的拉动下,另一如漏斗的铁簸箕里不断有人加着粮食,在下面的一个漏口处流出的是白白的面粉,另一个出口流出麸皮。
也正是在那时,搞清机器奥秘,自己造一台磨面机器的心思占满了兆富的脑际,这想法使他激动不已,甚至胜过了与瞎嫂的鱼水之欢。
当他与磨房主人定好做不要工钱的帮工后,便迫不急待地对母亲说了。刘氏不明白儿子的意图,但她知道,邓家自祖辈便是不安分的人,第一个站在了支持儿子的立场上。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