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约好在草桥沟的某个豁口子处实施人工授精。
按照秦建军的吩咐,柳叶儿没将两个人的约定告诉任何人,晚饭后她谎称自己要去找兆富媳妇学个鞋样儿,兴冲冲地去赴约。
她毫无防范,一切听众秦建军的摆布和指使。她按秦建军的命令脱衣趴下,高高翘起臀部。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秦建军吃惊地发现了女人松弛外露的肛门。他已经顾不上这些,老道而快速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柳叶儿只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才知道上了赤脚医生的当,起初还在挣扎,哭骂,但不一会儿,骂声变成了低低的呻吟。
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漂在水面上,眼睛被浸在水中,一双手在无力地划呀划。她清醒地意识到秦建军进入的是一个风从未动过的区域,她恼恨的心情和钻心的身体疼痛很快被一种从未体验的异常感觉所替代,这感觉使她浑身颤抖不已,整个身体处于难以说清的欢快里,一阵紧似一阵的渴望使她忘记了自己所在,任由自己在水里沉浮,在她耳际里,隐隐还能听到远处钻井的轰鸣和昆虫的吟唱,这一切又很快被身后男人呼呼的喘息声全部掩盖。
当她终于回到现实并明白发生的一切时,秦建军正用手电筒照着一洼染红床单的血水在看:“还是个大闺女呢!”心满意足的秦建军此时又把目光转向柳叶儿的下身,使她羞愧地忙穿好裤子。
柳叶儿从赤脚医生哪里知道,她和风一年的夫妻“房事”压根儿没真正有过一次,倒是使自己的肛门整个儿变了形状。她又恼又羞,顾不上骂秦建军的兽行,慌慌地围村转了个圈,直到自己平静下来才回到家里。
几天后,常三和小个子女人同时发现了儿子儿媳的变化:刚吃完晚饭二人便回屋关门,早晨不喊三遍屋里没有穿衣的动静。几个月后,柳叶儿也象村里大多数女人一样腆起了大肚子。
风和柳叶儿也唤起了已四十五岁的小个子女人残存的激|情。常三用小推车将小个子女推回来后,女人已为常家生下两个孩子。
女人因长时间受到村里人歧视,加上时时受着阴间雷呣子的折磨,四十多岁的人已变衰老,牙齿掉了近一半,白发也比黑发多,但她有股连常三也无法理解的执拗劲儿。
多年来,她一直坚持去队里挣工分,常常为工分本上比别的妇女劳力少而自责。她争强好胜,为没象村里几个年龄相仿的女人一样领到奖金和“模范母亲”的奖状而懊恼了好一阵子。一天晚上,等孩子们睡熟后,她干枯的身子钻进了常三被窝,对常三说:“咱也得加把劲儿,当不成模范母亲,俺也得再生一个,别让村里人把俺看扁了。”
常三起初以为她说玩话,但借着煤油灯光当他看到女人干瘪的两腮上泛着红晕时,才知道她又上了执拗劲儿。
他抚摸着女人毫无希望的身子说:“不行罗,老了。”他的这一答复让女人大不满意,“咋的不行?俺每月都见红呢!”自此,她几乎夜夜等孩子们睡了后,光着身子钻进常三的被窝,以不达目的不罢手的执拗要她事实上已毫无快感的交薅。但更多的时候却是折腾一夜,无力成功,两人各自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作罢。
常三被她搞得筋疲力尽,他对女人说:“真的老了,常言道二十更更,三十不空,四十赶集,五十撞钟,咱咋能比得上年轻人?”
他开始害怕天黑,从队里下工后,一个人扛着猎枪出走打兔子,很晚才回来。可不管他回来得多晚,女人一定会躺在被子里睁大两眼等他。对女人再生孩子,常三已毫无信心。他捱着时光,希望女人能早一天在失望中打消自己的念头。
可几个月后的一天,女人欣喜地指着自己的肚子向他报喜;“俺有了。”此时,随便走到哪一户,都可以看到门口挂着一个红红的布条——这是女人坐月子的标志,提醒外人不要大呼小叫。
蛤蟆湾子一年生了九十二个孩子,能抵得上前十年的总和。
众多小生命的出生,使名字出现了难以避免的重复、再重复,仅叫星的男孩和叫花的女孩便各有二十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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