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峨嵋山上就热闹起来。半山腰,山顶都聚集起一大堆人。等太阳懒懒的伸出头,山上立刻安静下来,开始了峨嵋派新的一天的修行。峨嵋派创派之初,只有尼姑和女弟子。随着势力的壮大,也开始收起男弟子。但是,相互之间有着严格地戒律约束。男弟子局限于半山腰处活动,女弟子则在山顶,平时难得见上一面。有些男弟子加入峨嵋派,就是听说峨嵋派的女弟子个个美若天仙,结果见不到,失望之情可想而知。只有在晨练和比试的时候,才可能见到。所以,一些调皮的男弟子趁机向山上大喊大叫,期望引起美女们的注意。
叶成站在队伍的前面,带着师弟们练习朝阳功。这是峨嵋派的入门基础,不管是谁,早上起来必须修炼。朝阳功共分三十六式,是一些呼吸吐纳的招式。叶成在前面做着,后面不停的传来偷偷的笑声。突然,听到了师父严肃的声音,“叶成,你怎么做的?连这些基本招式都作不好?你回头看看,师弟们哪个不比你做的强。”叶成听到师父的责骂,顿时觉的脸上发烧,也感到无可奈何。这时,又听到了师弟们的议论,“大师兄怎么回事,入门十几年了,连基本功都做不好。”“是呀。你看今年才入门的小师妹们,哪个做的不比他强。”“真想不到,他怎么能做大师兄。”“不错。论功夫,你都可以做了。”“去你的,别乱说,让师父听见了可不得了。”......
叶成面红耳赤的站着,恨不得有个地缝立刻钻进去。师父见了他的尴尬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上前安慰了几句,就解散了。大家有说有笑的走了,只留下叶成一个人呆呆的站着。自打叶成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儿。幸亏师父怜悯,不但收留了自己,还传授自己武功。只恨自己悟性太差,十几年了,连峨嵋派的入门功夫也学不会。以前,师父只是私下里教导他。现在,不但师父公开批评他,连师弟们也都公然嘲笑他了,这让他如何接受呢?
山下,叶成晃晃悠悠的走着,手里拿着一个酒壶。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好酒,好酒,真的是好酒。以前怎么不知道,喝酒原来可以这么舒服......”突然,有个人挡住了他。叶成慢慢的抬起头一看,竟然是师父,不由得连酒都吓醒了,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你怎么这样?”师父痛心疾首的说:“入门十几年了,平时给你的月钱都舍不得花,现在竟然去喝酒。咳!瞧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师父。”叶成大喊一声,却委屈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默默的流出了眼泪。师父见了,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走了。
叶成继续痛苦的在台阶上走着,突然,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竟然歪歪斜斜的掉到山沟里。脑袋正好撞到一个石头,立刻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成慢慢的清醒过来。不由得捂住头,感觉到一阵阵的疼痛。突然,他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纸,不由得大喊一声,“不好。”原来,叶成平时脑子笨,记不住师父教过的招式,就在纸上画下来事后练习。现在,自己糊里糊涂的差点弄丢了,不由得后悔起来。急忙收拾好东西,跑回到住所里。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此后,叶成更加勤奋的练功,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进步,却比以前有了点熟练。师父见了,只是笑着点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在叶成的心中,有了一个更加坚定的念头,“我一定要练好功夫,不再让师父难看,不再让师弟们小瞧。既然我笨,那就勤加练习吧。”于是,除了白天他和大家一起练习外,晚上也一直练到半夜。
然而,叶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犯了一个大错误。但是,也正是这个错误,让他有了一个新的历程。原来,他一直按照自己画的招式练习。自从那次从山上摔下来,竟然把画的顺序弄乱了,而他却一无所知。刚开始,他觉得很别扭,越练越难以继续下去。但没有想到自己弄错了,只是以为自己太笨,咬紧牙关的努力下去。慢慢的,凭着自己的毅力,还有一些所谓的“灵感”,时间长了,竟然越来越熟练起来。一百零八式的“峨眉剑法”和“峨眉拳法”,无意之间竟然被他改造成一种很厉害的功夫。只是他从来没有和别人比试过,自己浑然不知而已。
至于朝阳功,更是练的乱七八糟。自打上次当众吵过叶成之后,师父在心里觉的对他不起。毕竟是一个孤儿,平时为人厚道,尊重长辈,爱护后辈,作事勤快等等,众口皆碑。看来他不是一个练武的材料,就随他去吧。所以,尽管叶成带着师弟们晨练,朝阳功打得一塌糊涂,却不加呵斥。师弟们见了,只是背地里偷笑,也不再说些什么。哪知,时间一长,叶成的内力竟然大涨,不但双目之间隐隐约约露出精光,人也变得聪明了些。众人觉的有些惊讶,却也没放在心上。
这天夜里,叶成像往常一样在一个偏僻的山脚里练功。突然,听到附近有动静。不由得好奇心起,悄悄的走过去看个究竟。不远处,一匹白马独自吃着青草,座上无人。叶成顺着白马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草丛中有一道被什么东西压过的痕迹,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叶成提剑,摆好架式,慢慢的向痕迹尽头走去。突然,看到有一个人趴在草丛中,似乎昏迷过去,身上可以看到明显的血迹。叶成偷偷的出了一口气,从小到大,他没有离开过峨嵋山,更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得心跳开始加速。他慢慢的伸出手,朝那人的呼吸处探了探,感觉还有热量,立刻变得犹豫起来。
“是告诉师父?还是自己处理呢?”叶成左右为难,突然想起师弟们嘲笑他的场面,不由得下定决心。生平第一次,要做一件独立自主的事情。他慢慢伸出手,想把那人翻转过来。入手之处,满手温柔,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虽然觉的奇怪,却没有在意。仔细看去,那人蒙了面,不知是谁。叶成又犹豫起来,“是取下面巾看看长相?还是等他醒后自己取下呢?”思前想后,总觉得未经允许不该擅作主张的,就开始检查起那人的伤势。
在胸部,有一个“峨嵋刺”直Сhā胸口,深入体内。看样子,几乎进入心脏,鲜血还在不停的流。叶成吃了一惊,自己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看,想不到今天竟然见到了血腥场面。很想叫人帮忙,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峨嵋刺”取出来。当他的手刚伸出时,突然觉的不对。“峨嵋刺”是本门的暗器,一向只对敌人使用。面前的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来历,万一是敌人岂不是救错了。但是,如果放任不管,这个人必死无疑。想来想去,叶成觉的还是先救人要紧。
叶成一只手按住那人的胸部,然后去拔“峨嵋刺”。只觉得这人的胸部一片柔软,摸着很舒服,另一只手不由得使劲去拔。只听见那人尖叫一声,突然醒来,打了叶成一个耳光,又昏死过去。叶成呆了呆,不知道为什么。只见那人的胸部直喷出血来,吓了一跳,顾不上考虑什么,急忙脱下自己的外衣去堵。过了一会儿,看不到鲜血继续流了,才松了一口气。
叶成偷偷的溜回居室,趁着大家没有注意,拿出金疮药和水又跑了出来。回去一看,那人还在躺着,只是呼吸变的更微弱了。叶成不敢懈怠,急忙上药。眼前,一片白嫩光滑的肌肤露了出来。叶成也不在意,七手八脚的包扎好伤口,又给他喝了几口水。那人好像舒服了许多,慢慢的睡过去。叶成这才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但是,有一个问题来了,这个人怎么安置,总不能交给师父罢。叶成考虑再三,突然想起自己在小时候经常去玩的小山洞,十分隐蔽,利于藏身,先把这个人安顿在那儿就不怕被人发现了。等一切事情做完,天光将亮,该晨练了,叶成这才如释重负的走了。
就这样,叶成每天都要偷空跑来,给那人换药,拿些食物。那人也怪,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直盯着他。不过也没办法,这人的伤势很重,还不能有所动作。叶成一边给他换药喂他吃饭,一边嘴上不住的宽慰,“不用担心,你的伤势不重。只要静养几天,及时换药,吃饱喝足了,就不会有事。”见对方的眼里流露出一种感激的目光,不由得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的手脚比较笨。刚开始给你换药时,不小心让你感到疼痛,你不会怪我吧?”那人开始有些羞涩,转眼间又变的冷漠起来。叶成继续说道:“你这人真怪,什么也不吭,我也不知道你想些什么。”突然,叶成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竟然中了本门的独门暗器‘峨嵋刺’,难道你对本门图谋不轨么?”那人听了,有些紧张,起身想走。但伤势太重了,不由得咳嗽几声,无奈的又躺下来。叶成见了,笑了笑,“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把你交给师父的。”这时,那人的眼里又露出疑惑和畏惧的眼光。叶成又笑了笑,“你受的伤太重了,不救你会死的。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把你交给师父。我想你一定是本门的敌人,隐瞒你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作出对不起‘峨嵋派’的事情,也不枉我救你一场了。”
过了几天,那人的伤势开始好转,逐渐康复。奇怪的是,那人即使能动了,也由着叶成照顾他,好像从来就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似的。终于有一天,那人完全康复了。当叶成高兴的告诉他这个喜讯时,那人一言不发的站起来,狠狠的打了叶成一个巴掌,头也不回的走了。弄得叶成莫名其妙,呆在了原地上。好一会儿,才离开了这个小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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