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傅御一进风起云涌便问着赫连驭展,而他只是坐在位子上,不说一句话。
"帮主,他怎么了?"傅御察觉不对劲儿便聪明地收了口,转向撒旦询问。
"你心里有数。"戈潇耸耸肩。
"我看你还是别说了,免得惹得冷狮发怒。"军师方溯也在一旁提醒他,因为赫连此刻看起来就是一副想要打架的架势。
"既是如此,我偏要说。他是因为女人走了,在那儿伤神又懊恼,这种心情不是一般人能懂的。"傅御调侃着。
"瞧你说得头头是道,好似经历了什么刻骨铬心的恋情……啐,少在我们面前倚老卖老了。"浦卫云冷哼了几句,
-点儿也不给他面子。
"你这个恶魔找我抬杠啊?我又没惹你。"傅御对他扮了个鬼脸。
"好了,你们两一聚上就争沦不断,又不是孩子。"戈潇连忙阻止;一个冷狮已够他烦的了,
"帮主,我不过是开赫连玩笑,你别当真啊。"傅御搔搔耳朵。
事实上他们哪是争执,只是故意这么说,好将场面弄得热洛,看看赫连会不会加入他们。
但他们是端着无表情的面容,脸上找不到一丝温和的线条。
"赫连,你聋子啊!我们在这儿说学逗唱了老半天,你怎么连一句话也不吭?想闷死我们吗?"
傅御按捺不住了,转而对赫连驭展说道。
赫连驭展看了他一眼, "你装小丑装习惯了,我能说什么?"
他并非不明白他们的一搭一唱全是为了他,但他无心理会,更无心与他们玩这些抬杠的游戏。
他脑中全占满了小优凄楚回眸的那一幕,她的眼光仍若在说他是个负心汉,就这么将她卖给别人。
想着想着.他紧握以拳的指关节已泛白,终于,他忍不住站起,走出了风起云涌。
"赫连……"大伙错愕地看着他。
"都是你,愈弄愈惨.多事!"浦卫云又叨念了傅御两句。
"我也是为他好,谁知道他会这样。"傅御十分委屈。
"你们也尽力了,劝不动他也是没办法的事,就让他冷静几天吧!相信凭他的自持力,不用太久就能恢复正常。"戈潇也只能这么说了。
"不过他牺牲本谷优的这个计划还真是奏效了,昨天本谷亚吏立即撤了对我们的监视,可让我们松了口气。"方溯报告着。但如今一切虽然平静许多,但他担心这只是暂时安逸的假相,况且靠女人的牺牲来图得平静也不是他们"风起云涌"的行径。
戈潇似乎与他心有灵犀,随即说道:"有件事我想和大家商议一下。我计划查出本谷亚吏那老头的秘密--根据我的猜测,已隐居的他没必要再度复出.既复出就定有他的野心。"
"帮主,你和我想的一样。你的意思是?"方溯睁眼惊问。
"我要抓住本谷亚吏的把柄.最好能换回本谷优,帮赫连一个大忙,"
"这正是我的意思。"方溯应和。
"奇怪了,既然你们想得到.冷狮那家伙不会不知道这么做吧?"浦卫云搓搓鼻翼,有点不可思议,别瞧赫连平日闷声不吭的,智商可不比任何人低,只是他不喜欢展现罢了。
"他现在整个人处于自责中,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动脑筋?"傅御倒替赫连驭展说话。
"问题是,这件棘手的事准要做?"浦卫云又问。
"你瞧今天谁不在场?"戈潇笑了笑。
"狂徒?!"浦卫云皱眉, "他能胜任吗?"
"他最近在酒楼认识了一位跟在本谷身旁的副官,几次战洒后,那人酒后松了口,要挖出本谷的底细并不是问题。"戈潇补充道。
"那我们只好等待了。"方溯浅笑。浦卫云与博御电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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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谷优来到新的环境,身旁有着供她使唤的下人,但她只觉得周遭充满了死寂,一点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
与爷爷相认她该高兴,但她感受不到一点亲情,仿若她只是身上流有他的血液,其他一点儿关系也没。
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一点儿也不喜欢……
"小优,回来两天了,还习惯吗?"本谷亚吏从楼上缓步而下,看着坐在客厅内一直不多言的孙女。
"还好。"她淡漠地说。
本谷亚吏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还在气我是不是?气我当年将你母亲逐出本谷家?"
本谷优抬睫瞄了他一眼。坦白说,她不知自己是否该恨他,毕竟她从来不知道有个爷爷,要突然恨一个人谈何容易!
所以她不怨也不恨,只把它归于命运。
"没有。"她说的是实话。
"爷爷不相信。你分明不快乐,也不太喜欢接近我。"早在看见她的模样后,他已无须再做调查,就能旨定是她是他的孙女了。
但如今见她似乎并不因认了他而喜悦,让他受到不小的打击!
"我……对不起。"她虽不恨他,但她仍喊不出"爷爷"二字。爷爷这两个宁对她而言太沉重了。
"唉,我也不勉强你了。待会儿天皇要过来这儿.你别再摆出这张苦爪脸.懂吗?"
"什么?"她一愣, "我能不能不要见他?"
要她强颜欢笑,她做不来。至少以她现在的心情足很困难的。
"这怎么行!天皇难得出国,这回又得知我与从未谋面的孙女相认,你绝对不能避不见面,"
本谷亚吏难得对孙女端起架子,让本谷优顿觉压力好大!
算了,见见面而已,反正已是行尸走肉的她做什么不都一样吗? 见本谷优点头,本谷亚吏这才放心地笑了。
"本谷先生,天皇到了。"不一会儿,一名手下山门外疾速走来禀告。
"哦?快迎接!"本谷亚吏立即站起,走到门外去。
"天皇,您怎么没先电话告之,好讣我去接您。"本谷亚吏的声音由远而近传人本谷优耳中。
她站了起来,不知该不该待在屋子里?就在她决定暂时离开时,本谷亚吏的嗓音蓦然响起,"小优,快来见见天皇陛下。"
本谷忧无奈地转过身,天皇今上那中等的身材即映入眼睑。他年龄不大,顶多三十出头,但鼻下那道短髭就是碍她的眼。
她略微点头。
今上双眼一亮,表现出相对的热情,客气地趋向前,"你就是本谷优小姐?幸会幸会。"
木谷优只是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优,注意你的礼貌!"本谷亚吏紧张地暗示。
她暗抽口气、只好回应道: "您好。"
今上立即大笑, "想不到本谷先生有个这么漂亮的孙女!今天能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
一看他那色迷迷的眼神,本谷亚吏心里已有了数。 "小优,你和天皇聊聊,你们年轻人较有话题。"
他是有意拉拢他们,如此一来,他就能藉孙女之手驾驭今上,进而操控整个日本……
"我有点累,想回房休息。"本谷优托词道。
"你怎么--"
"算了,本谷。小优小姐既然累了,就让她去吧!"今上体贴地道。
"是。"天皇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本谷优垂下眼睫,点点头后,立即步上楼。
"天皇,女孩子是不能宠的,您这样会纵容她的娇性。"本谷亚吏故意这么说,细细观察他的反应。
"美丽的女孩子多宠些没关系。"今上霍然大笑。 "对了,小优小姐可有男朋友?"
"以后您喊她小优就成了。这丫头纯得很,哪有什么男朋友!"本谷亚吏摸了摸鬓边白发,惬意笑说。
看样子天皇是对小优有意思,只需他再推波助澜一番,定能撮合这段良缘。
"真的?那么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他露出垂涎的表情。
"天皇尽管说。"本谷亚吏扬眉窃笑。
"如果小优无心上人,是否……"他附在本谷亚吏耳边轻声说了些话。
本谷亚吏白眉一扬,笑得得意。"承蒙您看得起,这是小优的福气。希望天皇日后好好疼惜小优啊!"
"这有什么问题!" . 两个男人在客厅里相谈甚欢,却不知站在楼梯口的本谷优已是哭尽了汨……
赫连驭展,可知你将我椎到了什么样的境地?!
但她不能走也不能逃,为了上海滩的安定她得牺牲自己的幸福,这不是赫连驭展当初交换她的条件吗?
让一切去吧!既已离开他,跟了谁又何妨? 无根飘浮是她的命,有谁堪怜? ☆☆☆☆☆☆☆☆☆☆☆☆
"赫连,不好了……"夏侯秦关来到"红庆赌坊",却在楼下的赌场找不到赫连驭展。
"妈的,这家伙上哪儿去了?"他兀自着急。
这时候,赫连驭展的助手夏非眼尖地瞧见了他,立叫赶上前问道: "副帮主,你怎么有空来?"
"我找你主子。"夏侯秦关双手擦腰,暗吐了口气又问:"你知道他躲去哪里了?这家伙真会跑,找死我了。"
"他……"夏非支吾道。
"你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夏侯秦关抓住他双肩,急切地问。
"左护卫他……"
"他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说起话吞吞吐吐的,像话吗?"夏侯秦关气得差点掐死他。
"他不准我说出去,想一个人静静。"
"喂,你到底说是不说?我现在很想找人打架喔!"夏侯秦关咬着牙,开始摩拳擦掌。
"这--"夏非颇是无奈,最后没办法,指指上头。
他在楼上睡觉?"夏侯秦关难以置信。他为了找他.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窜,他赫连少爷却闲闲地在楼上睡大觉?!
夏非摊子又耸肩,表情无辜。
"哼!"夏侯奏关重重吐了口气,飞奔上楼。
"睡狮,你给我醒醒--"他用力撞开门,原以为会看到一只沉睡的死狮,想不到见到的却是只醉狮!
房内,酒瓶放置了-地,满目狼藉、惨不忍睹。
难道这只冷狮想将他夏侯秦关"酒圣"的头衔占为已有?
"喂,你醒醒!"夏侯秦关大步向前,踹了躺在地上的赫连驭展几脚。
"烦!走开--"他困难地睁开眼,瞧了半晌才看清楚来人,咧嘴一笑,"原来是副帮主。快……快和我一块儿喝酒……"他一转醒,便四处找着酒瓶。
"别喝了!你以为再这么喝F去,本谷优就会回来吗?"夏侯秦关拉住他的衣领。
赫连驭展斜睨着他,挥开他的手,"你说什?不想喝酒就滚,少来扰人清梦!"
"你当真不在意她?"夏侯秦关眯起眼瞪着他。
"她?你指谁?"赫连驭展终于抓到了还剩下一些酒的瓶子,猛往嘴里倒去。
夏侯秦关看厂直摇头,嗤冷一哼。"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等着看她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