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云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朝她安慰似的一笑,“他总是那样,总闲不下来地,我和莫岚都不在时,嗯……其实我们都在时也一样,都是辛苦你了。”
“云将军怎么突然说这些话。”听风有些惊讶,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角。道,“王爷给了听风栖身之所,信铃大哥也对我很好。一点都不辛苦。”
“他与旁人不一样……”云翎慢慢说着,似乎在斟酌措词。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比如……比如他其实并不需要太多人理解,他只做他认为重要认为对的事。所以有时别人的想法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或者说……像你这样,只是默默守在他身边而不干涉他地决定他的想法地,会更加为他所需要,而这个我和莫岚都做不到,因为我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没有什么深刻的身份之别,三个人固执起来又是同样的固执,实在无法不互相干涉,也许也是互相屏蔽。很无奈的事,却无法避免。”
“嗯。”听风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只是认真地听,认真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云翎有些尴尬地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说得露骨一些直接一些,或者不害臊一些,就是……瑞香他……他不一定会爱你,但是他会需要你,你懂吗?”
她已经说得很明白,听风再单纯也听懂了,脸上窘迫地一红,声音细如蚊蚋:“我知道。”她虽然不太通世事,也不是很明白所谓的爱什么地,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对于瑞香跟瑞香对于自己不同----最简单的说,她会担心瑞香喜不喜欢自己,但是瑞香不会担心她喜不喜欢他。
本就是付出与得到并不一样的事情,她也从未有过委屈感,都是自己所选,只默默在一旁的话,心里已经平安喜乐,各取所得,已经很好。
算得皆大欢喜。
慕容梓与几个随从都被关押起来之后就没再被人理会过,整日整日被绑着又不给个话来,也实在很郁闷。于是当某天送饭菜的人举止有些怪异,说话竟吞吞吐吐的时候,慕容梓停止了进食,刚想要问话,就觉得脑袋一晕,最后转眼看身边的随从,也全都已经倒地不醒。
等神志恢复,便听到了外面有人的低语声,这一声音倒叫慕容梓吃惊不小----明明是平靖王的声音,怎么平靖王竟然回到了这里,居然还能说话了?
只听瑞香说道:“给他们地迷|药用量,大约足够睡到今天大半夜,时间应该很够用了。赶紧布置好一切,跟万俟翼说去,用他的左将与他交换能医治平靖王嗓子的药。”
接着便是另一人微微呆了一下地声音,这声音慕容梓听过,大约便是那个少年将领莫岚,只听他说道:“可是你的嗓子不是已经好了么?这难道不是白白便宜了藏仪?”
瑞香地声音笑了笑,淡淡道:“但是他并不知道啊,其一是并不一定肯给,其二是那哑药并不一定有解药。这样首先是试试万俟翼是否爱惜部下,若不给解药交换,慕容梓也许便可收归我们所用,不是很好么?若他说此药是没有解药地,那再换条件也不迟,若他已经拿了解药来换,我们也可宣称那解药是假的……到时万俟翼不义不诚,多半会很叫人失望。慕容梓是个良材,我还很想归为己用。”
“我明白了。”莫岚答道,“我这就去安排。”
慕容梓从头到尾屏气凝神地从头听到尾,心中不由得微微苦笑,想来他们原本以为他要睡到大半夜,却不知道他没有吃多少,如今便已醒来了。平靖王总是想方设法使用离间计,若此次他没有恰好听到地话,那这计策也许便成功了。若是万俟翼并不肯拿解药来交换,说不准他就真的就此心冷,归于钧国军中不太可能,毕竟他是藏仪重臣之子,但是就此……也许就真的不再真心帮着万俟翼,同心协力赢这场仗了。
可是恰好就这么听到了,上天似乎对他并不薄待,算得幸运了。慕容梓淡淡地想,平靖王爷,此次定要叫你向来算无遗策之下漏算那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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