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便全都花在了对弈上,然而各人都有些心神不宁,待到有人通报说莫将军归来,云翎和听风都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莫岚进来的时候倒是明显心情不错,把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道:“一切便如你所说的一样,毫无偏差。这次带去的都是我在京城时就跟着我的兄弟,都是信得过的。万俟翼在屈英出声后以为那真的是你,神色之间也没有任何不对。”
瑞香看了那瓷瓶一眼,写道:“所有的事都在计算之内?”
莫岚点头道:“不错,没有任何波澜……便如……”
瑞香写道:“便如事先早安排好的剧本,此次只是将它演出来一般。”
莫岚一怔,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虽然一切都发展顺利,但是他总隐隐觉得不安,却又不能明白说出到底哪里不对。现在经瑞香这么一说,终于明白了自己担心什么----那就是整件事发展得太过顺利,已经顺利到有些不可思议。瑞香定下的计策一向很少落空,但是,这次的药换人质之举毕竟是计算人心,而人心实在不可能一点偏差都不出,如同瑞香所说,这事简直如同剧本已经写好,所有人便按着剧本走了个过场。
听风拿起了那个瓷瓶,拔开了塞子,凑近嗅了嗅,道:“是几味大寒大热的药混在一起制成的,我只识药,并不通医理,这样的搭配从未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解药……若是服下去有害无益,就实在……”
“如果是真的呢?”云翎叹了口气道。“你们觉得这事太过顺利,难保不是万俟翼故意将解药给得如此轻易,便是要我们犹疑于此。。解药不知真假,却又不敢贸然使用……实在比完全没有解药时难受多了。”
“可惜没有原本将瑞香弄哑的药物。否则倒可以试试。”莫岚也跟着叹气,说到这里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瑞香,脸上露出些许期待的神色。
瑞香笑了笑,写道:“我逃回时所穿地里衣。我一直不许人动,所以一直没洗。我把我喝过后就不能说话的那杯茶全数泼在上面了。”
莫岚又惊又喜,赶紧叫听风去把那件里衣拿来,又道:“你怎么现在才说?若早说些,也许军医就能根据那上面残留的药试着配出解药来了。”
瑞香摇头,又写:“数量太少,不能浪费,经不起一再试验。莫岚一时语塞,心想这倒也对。见听风将那件里衣拿了来,正要吩咐人去把军医请来,云翎赶忙道:“把这衣服用水煮一下。煮出地药水一半给军医看看,一半……找一条军犬来。喂它喝下试试。”
莫岚点点头。依言吩咐了下去,云翎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自己去了军犬营挑军犬去了。她几乎从懂事起便驯养军犬,对军犬爱逾性命,倒实在不放心交给别人去胡乱摆布。
瑞香笑了笑,又写:“屈英在何处?这次他攻不可没。”
“因为在这里咱们说话全无顾忌,所以旁人不经允许不能进来,屈英现下还在外面,一叫就进来。”莫岚说着,便一提气要将屈英喊进来,瑞香眉头一蹙,做个手势阻拦了一下,写道:“他是近卫,你是否常常当着他的面叫阿翎阿翎?”云翎在军中地名字叫做云习之,还是一介男儿身,可是看莫岚的样子,似乎常常当着平常人都叫她阿翎……是不是也太不谨慎了一些?
莫岚怔了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从小的称呼,改也改不了,所以云习之将军早就说了,他当年的小字便叫翎风,所以亲近地人都叫他的小字。”
瑞香舒展了眉头,放下心来,长吁了一口气,笑着写道:“加冠礼时我也有了表字,叫做殊友。”
“呸,你们都有表字!”莫岚佯装恶狠狠地道,“偏就我那老爹说我不学无术要了表字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