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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的脸贴着瑞香的后背,虽然冬日里他穿得厚实,却还是仿佛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她的手臂抱着他的腰,抱得紧紧,仿佛再也不肯放开。
瑞香搭着门的手指慢慢松开,任它垂落下来。他动也不动,任身后的人抱着,时间都像是静止,要将他们凝成雕像瓮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因为我最小,也最黏师父,老是仗着他疼我,就总是拉住他不放他去做旁的事,就连睡觉,也要拉住他的手,还把头也枕在他的手臂上,想这样师父就不会走了。”
瑞香安静地听她说,小丫头絮絮叨叨地说着:“可是,每次师父都是在我睡觉以后就抽回了手继续忙旁的事去了。每次醒过来,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都会很难过。”
她的脸颊略微动了动,似乎埋得更深了些:“师兄师姐们也会说,没有什么人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人总是要一个人活着的。想找个人在身边,大抵也不过是因为太孤单了。但是又怎么可以因为一己的任性,而将自己喜欢的人拴在身边,哪里也不能去呢?”
“王爷,你还记得小灰吧,就是那只小肥麻雀啊。我也很喜欢很喜欢它,但是最后也只能放它走,因为再养着它束缚着它,也许它会死……放它走,它也不一定能活下去,但是至少不是因为我的一己之私害了它。”
“我又笨又蠢,什么道理都说不明白。什么事都不会自己想,也不要去评断对与错,只是听风喜欢。听风愿意,听风就去做了。王爷不是那种为搏红颜一笑就会颠覆天下的人。()。王爷只是步步为营,处处小心谨慎,只愿护住自己在乎的而已。听风只愿王爷能随己心意,不要委屈自己……虽然这个也很难做到。”
瑞香一言不发地听,直到她说完良久都没有再说话。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听风,像我们这样的皇室儿女,嫁娶多半不由自己做主,与旁人地家族利益,与己身的权力地位都有莫大的关联。早做了这样地准备,我也并不用感到委屈,只是……”委屈了你罢了。这一句他却没有说出来,只轻轻拨开听风抱着他的手。回过身来,轻轻抚摸她地乌发,笑道:“乖听风……”
听风侧着头端详着他。忽然扒住他的脑袋,掂起脚来。软软的嘴唇便贴上了他的额头。
瑞香一惊。听风却也只是蜻蜓点水般地一吻,转瞬便离了开去。柔软的手指抚着他地眉心,道:“王爷的眉毛不要皱着,会不好看啊。”
瑞香一时无言,只好伸过手去,握住了她的。
忽地想起那么一句诗,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他的殚精竭虑万般思绪让他自己不好过,其他的人,听风等等,都未必能好过了去。
他就算有很多事说错算错,至少有一句话是说对的,他这一生,负的人的确良多。
钧惠帝的口谕传达之后没几日,瑞香地生辰与海二小姐明缨的生辰便被送入了宗庙纳吉问卜。对此瑞香也只淡淡一笑而已,他记录在册的生辰原是假地,而这次海良铁了心要把女儿嫁给他,又怎么会允许问卜结果有所差错?他的生辰跟海明缨地生辰不用卜算就知道肯定是再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