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昨夜睡得可好?”张擎甚有眼色,急忙一扯那位老五,示意他别再说话,上前躬身行礼道。
“睡觉还不是每晚都相同。不过今日早晨重做过的豆沙卷子很好,请张总管吩咐一句,以后放那么多糖就可以了,不用再多。”瑞香笑了笑,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极清晰的冷哼,他眼睛扫过去看老五,笑道,“你要知道你们二殿下的情况如何,不用费什么大力气,我告诉你便是了。”
老五鼻子一哼,没有做声。瑞香道:“你大约以为,你们二殿下只不过是被关在大理寺,大理寺又不是什么龙潭虎|茓,就连天牢都比不上,若是你们二殿下当真有什么危险,你们豁出性命不要,将二殿下救出,又有什么打紧,是不是?”
老五鼻子一拧,又哼了一声,不过比之前那声小了许多。
“我托张总管找的侍卫,需要反应快,且做事稳重。”瑞香慢条斯理道,“只是,我这位二皇兄毕竟长在皇宫,这么多年来应该没什么大祸,总是很太平的。太平的时候,一个人是不是当真反应快,做事稳重是不一定能下评断的。然而这一次却不同,面对的情况与你们以往经历过见识过的都不同,一不小心,就是性命之虞。”
老五张了口,刚要反驳,瑞香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想说你不怕死,大不了便是拼了命去。那么我告诉你,现在看守你们二殿下的是一个高手,跟一般狱卒不同。当然,你们可以借着人多一举杀进。但是,牢房的模样,不用我描述给你们听罢?一间斗室。转圜余地很小,要攻进去而能有活动空间。最多三四个人一起罢。别说三四个人是否能赢了那个高手,就算当真赢了,在那么狭小的空间内,那位高手就算不能自保,杀了你们二殿下的能耐还是有地。。”
老五的脸色随着他的说话越来越凝重。等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白了白,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什么叫玉石俱焚,临死也要拉个垫背地,还有---”瑞香想了想道,“还有什么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算一个之类的话,不用我向你们解释是什么意思罢?尤其是,你们二殿下地命可是金贵得很。有人安排下特殊人物看守二皇兄,是因为他是皇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伤人,至少不会伤他性命。但是一旦被逼急了----人也是会像狗一样跳墙的。”
“王爷教训得是。老五蒙受二殿下大恩,一向忠诚。如今关心则乱。一时冲动了,还请王爷宽宥则个。”张擎见机拉回了老五。赶紧说道。
“我又怎么不知?”瑞香直视着老五,道,“你说我与二皇兄不见得有什么兄弟情,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就老实告诉你,在这帝王家,有那一个皇座在那里,什么兄弟情到头来都能忽略不计,更何况是我这种----如你所说连路都走不稳的人,本就少走动,更不会跟谁有什么交情。但也正因为如此,如今在这个府里,只有我既足够冷静,也足够知道现在的情势,只有我能够帮你们救出二皇兄来。”
老五埋了头,却硬是不肯说出服软的话来。“自然,既然你们张总管已经把你们选了出来,你们每一位,都是抱着必死地决心在这里等着的。等过一夜之后,我再告诉你,你没这个资格,你绝不会心服。所以,我不赶你走,但是却有另外的事要交给你做。”瑞香坐下饮茶,有些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蓦然问出一句,“认识斗蟀么?”
“什……什么?”老五瞠目结舌,“窦帅?有姓窦的统帅么?”
瑞香笑道:“不是统帅……是那种适于用来斗的蟋蟀,称为斗蟀。”
老五的脸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道:“认识……以前也玩过斗蟋蟀,不过许久没玩过了。”
“这样。”瑞香道,“两天之内,找到一只上好的斗蟀,拿回来好生饲着。”
“可是现在天寒地冻!”老五怒道,“虽然已经立春,但是春寒未过,哪里会有熬过了冬天到现在还不死的蟋蟀?”
“就是因为不好找,才要你去找啊。”瑞香看他一眼,“容易找见地话,我自己就随便买一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