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诃目光扫过,见钧惠帝手中按着案头的几封书信,心中略略起疑,不知那是些什么,也无暇顾及,只道:“望父皇恩准儿臣给张擎安排下后事,儿臣必在晋央宫中闭门思过,但听凭父皇的安排。”
钧惠帝闭着眼点点头,半晌之后睁开眼睛,看了看瑞香,叹了口气,终是没有说出什么来,缓缓站起,摆驾回宫了。
安诃眼看着父皇的背影消失,长呼了一口气,拍了拍瑞香的肩膀,道:“这一趟辛苦五皇弟了。你事先一点都不与我通气,我还生怕说错什么话,无奈之下,只好全部照实说了。之前被人硬塞上马车,听到外面的人讨论怎么处理我的尸首时,还当真以为……那不是来救我的,是来杀我地。”
“那一刻,二皇兄对我是有所怀疑的罢?”瑞香淡淡笑道,“只不过是做给兵部看的戏罢了。”
“兵部?”安诃一怔,兵部尚书之女是他地夫人,兵部的大多官员都与他交好,他实在有些不明这是为何。
“兵部地人,不是很希望二皇兄逃脱成功啊。他们并非是去救你,原本是要去擒你地。”瑞香叹道,“我之前透露给兵部的人听过,说了二皇兄将要逃亡地路线,不是回宫,就是躲进大理寺。因此,他们其实是去堵截你的。只不过堵截之地与大理寺相隔太远了些,两方面通气不得,所以他们不知道大理寺中也因为抓到了二殿下而天翻地覆,只赶紧把你押回来而已。”
安诃听得怔怔然,半晌才道:“今时方知我的枕边之人也并不可靠。只不过之前的相信五皇弟,也算是赌对了。只是有一点不明,五皇弟为何如此神通广大,居然能买通安谨身边的人反而陷害于他?”
“这个我也不明。”瑞香苦笑道,“不是我安排的。只怕幕后更有高人,也想趁机拔除安谨这枚眼中钉罢。”这个幕后之人,只怕正是颖王了。在这一点上,他们的目标倒是一致,他算计安谨,颖王趁机落井下石,如此一来,安谨失德,哪怕父皇隐瞒,也总会有风声露出,他毒害兄长,陷害弟弟,再也不可能是储君人选。
而安诃……
瑞香笑了笑,微微有些歉疚。等钧惠帝看过那些陆常与于贤来往的书信,自然会知道他们二人都是谁的手下。而于贤属于兵部,兵部亲近安诃……
这样的微妙关系,也足以使钧惠帝对安诃生忌。
“莫怪我阴险啊。”他心底默默地说着,叹口气道,“二皇兄,想办法将张总管的后事料理了罢。马上就要春神祭了,虽然父皇碍于情面答应了,但是为免父皇不快,还是从简的好,最好秘密料理了。”
“五皇弟说的是。”安诃答应了一句,走出去唤人来料理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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