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夫加坐在临时搭好的蜜酒厅中最大张桌子的主位上,他不断地跺着脚,因 为传统仪式使得他还无法出发让他很焦虑。他觉得自己的族人应该要上路了,但 是他必须在这些心存疑虑的族人眼前恢复传统的仪式庆典,才能显得自己跟暴君 希夫斯塔有所不同,让他更有优势。
沃夫加在过了五年之后总算回到他们当中,并且挑战长久掌权的部落之王。 第二天他赢得了王位,第三天,他被加冕为麋鹿部落的沃夫加王。
他决定在他的统治下(他的统治会很短,但这是他故意的)不会像前任一样 用威胁和欺压的手段对付族人。他会请求这些部落联合的战士在战斗中跟随他, 而不是命令他们,因为他知道野蛮人的战士惟一的动力就是强烈的自傲。如果剥 夺了他们的尊严,就像希夫斯塔拒绝承认每个部族君王独立的主权,那这些部落 之人打起仗来并不会比一般人强。沃夫加知道他们如果有机会对抗巫师压倒性的 军队,那他们必须恢复往日的骄傲。
所以亨格洛,也就是蜜酒厅被搭了起来,在几乎睽违了五年之后,歌之战的 习俗又再度开始。这是被希夫斯塔严酷地压制的部落间相互善意竞争的一段短暂 而快乐的时光。
要搭起这座鹿皮厅对沃夫加来说是一个困难的决定。他之前假定在凯梭发动 攻击之前还有时间,所以衡量了在急迫状况下恢复传统的利益。他只希望战前兵 慌马乱的准备中,凯梭也许会忽视掉野蛮人之王希夫斯塔不见了。如果巫师很精 明的话,这就不太可能发生。
现在他安静而耐心地等待,看着火焰回到这些部落之人的眼中。
“就像往昔的时节一样吗?”瑞夫耶在他身旁坐下时问他。
“那是很好的时节。”沃夫加回答。
瑞夫耶心满意足地将背靠向鹿皮做的帐棚罩,给予新酋长所明显想要的独处。 然后沃夫加继续等,他在寻找最好的时机来提出自己的建议。
在大厅的另一端,一场掷斧竞技开始了。就像当年希夫斯塔与毕欧格在最后 一次蜜酒厅的时候让各部族结盟所用的策略一样,这是一种站得越远越好,然后 丢出斧头,看看是不是能将小麦酒桶砍出够深开口的竞赛。在规定次数内能装满 多少杯麦酒决定了成功与否。
沃夫加看到了他的机会。他从椅上一跃而起,然后以主人的身份要求第一个 比。被选出当裁判的人接受了沃夫加有这样的权利,邀请他到一开始选定好的距 离去。
“我在这里就可以了。”沃夫加说,他把艾吉斯之牙扛到了肩上。
无法置信与讶异的喃喃声从大厅的每个角落响起。在这样的竞赛中从来没有 人用过战锤,但是没有一个人抱怨或是提出规则抗辩。每一个人都听说了那些故 事,但是没亲眼看到希夫斯塔的斧头碎裂,所以都急着要看这武器出手。一小桶 麦酒被放到大厅另一端的椅子上。
“后面再放一桶!”沃夫加要求说。“然后再加一桶!”他的注意力完全集 中在眼前的目标,而不理会四周的耳语。
酒桶都摆好了,人群都退到年轻部落王后方他看不见之处。沃夫加双手紧握 艾吉斯之牙,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摒息让自己稳定下来。当这个新王开始动作, 用顺畅的动作以及他们当中无人能比的力道投出强大的战锤时,不相信的旁观者 们都惊讶地看着。
艾吉斯之牙翻滚着飞过整个大厅的长度,打破了第一个桶子,第二个、第三 个桶子,不但打坏了三个目标跟下面垫的椅子,甚至还继续飞,把饮宴厅的鹿皮 墙打了个洞。最靠近的战士冲到外面空地上去看它继续飞,但是战锤却消失在远 处的夜空里。他们出发要去把战锤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