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开恩,臣愿替太子受刑。”
……
文康凌厉的眼光缓缓扫过一排囚室,声音冷得可怕:“刚才谁在骂?”
旁人都被他冷冽残酷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只见一女子排众而出,朗声道:“是我骂你。”
“你是谁?”
“我是太子的贴身侍女翡翠。”那女子面目姣好,清秀的脸上正气凛然,没有丝毫畏惧。
“胆子不小。”
“太子献玺投降,是因为陛下答应地我要善待我国子民,不加屠戳才决定投降的,陛下怎能言而无信,施以刑法?”
“可笑。”好象听到好笑的话,文康脸上扬起一丝冷笑。“朕的文书上说饶了燕城百姓性命,保留燕国宗庙陵寝,条件就是他要任我处置,谁敢不服。你敢骂国君,可是想死?”
“暴君,你也只会用这种手段迫人屈服。下作。”
“那又怎样?你若求饶,朕还可以考虑饶你性命。”
“可笑,翡翠虽是女子,却也不会向你这暴君屈服。要打要杀尽管过来,谁还怕你不成?想看我向你屈服哀求,办不到。”翡翠黑亮的眼睛瞪着他,话说得斩钉截铁。
“好,你有胆色,朕就不信你不屈服。”文康残忍的一笑。回头问身边人。“她刚才骂了几句暴君?”
“三句。”手下的人回答。
“好,三十鞭。”
翡翠依然昂首而立,面无惧色,脸上鄙夷的冷笑似是在说:“你也只会玩这手。”
狱吏举起鞭子对着翡翠准备抽下去。
“慢着。”文康出声阻止,指着被绑着的昭华。“朕指的是他。三十鞭。”
“你……”包括翡翠在内所有燕国人都愤怒了。
风声响起,狠狠的一鞭子抽在昭华身上。
“暴……”翡翠正要骂又咽了下去。“我得罪了你,要杀要剐随你,你为何对太子用刑?”
“驭下不严,使出这等刁奴,难道不该罚?”文康瞄着自己的双手,欣赏着修剪整齐的指甲,悠然说道。“愣什么?继续打。”
狱吏继续挥动鞭子,昭华摇摇晃晃几乎倒在地上,却强撑着一声不吭。
“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囚室内的燕国人纷纷求饶。
“罪臣愿替太子受刑。”凤逸拼命磕头,额头出血。
翡翠眼泪流了出来,咬咬牙跪下磕头:“求陛下开恩,奴婢知罪了。”
“你不是说不求饶吗?”
翡翠说不出话来,泪流满面,不停地磕头,很快额头破裂出血。
文康这才满意地笑笑。
等皇帝叫停的时候,昭华已经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似是晕了过去。没有象文康预料的那样哭爹喊娘的求饶,自始至终一声未出。
“今天先来道开胃小菜,明天再上大餐,太子今晚可要好好想想。”仍然是冷酷无情的声音。
出了天牢,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落月问道:“陛下不会真的会对昭华太子动大刑吧?”
“你怎么知道?”
“否则就不会做那么多准备了。事先如此恐吓他,是想不用动刑就能拿到宝藏?”
“错,宝藏虽然想要,但是朕也不是真的稀罕,更想慢慢折磨他给太后看,同时令他屈服。”文康口气淡淡的,胸口却是闷得难受,本来是要再等两天,等猎物吓破了胆再出手,可是又急着想看他哭泣求饶,想打破那一脸的平静淡泊,粉碎他的骄傲。
那种滋味想想就很美妙。
牢房内一片哭声此起彼伏,悲痛万分。
“太子,太子……”侍臣宫人们连声呼唤。
“你们谁身上还有药膏?”凤逸着急地问,昭华身上旧的棍伤、鞭伤和擦伤,再加上新的鞭伤,一道道的红印都肿了起来,渗着血迹,纵横交错,看着触目惊心。
只有容乾和陈将军等武人身上有止血的金创药,虽然不大对症,但是也好过什么都不用。
昭华睁开眼睛,看见翡翠哭红的眼睛,勉强一笑:“别哭,我方才是装晕。”
“是奴婢不好。”翡翠哭得更加厉害。
“傻瓜,这和你无关,他要折磨我还需要找理由吗?”昭华一语道破文康的用心。
“能救太子的只有太后了。”凤逸叹口气道。
昭华无奈地笑笑,好象听到可笑的话,闭上眼躺在凤逸腿上养神。
第二天,文康又来天牢问话,狱吏不待吩咐,直接把昭华绑了带到文康跟前。
看到昭华仍然平静坦然,虽然被五花大绑,却丝毫不见颓色。其他燕国人仍然坚毅不屈,似乎没有被昨天的刑罚弄得崩溃,文康感到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挫败感,一股暴戾之气从胸中升起。
正考虑着如何让这帮人爬在脚下屈服求饶,狱吏来报:“报陛下,太后来了。”
文康眼睛一眯,阴森一笑:“好。把昭华带到刑房去。”
顿时牢里的燕国人凄惨的哭喊哀求着,却只能无助地眼睁睁看着他们想尽办法要保护的太子被粗暴地拖走。
刑房内阴森可怕,各种各样的刑具挂在墙上,各式皮鞭棍杖,夹棍指钉,钳子钉板枷锁绳索等等,狰狞恐怖,透着惨人的血色,地面墙上血迹斑斑,四角燃着火炉,是为了方便用烙刑的,通红的火光中透着阎王殿般的森冷。
进了这可怕的地方,不待用刑,只看这架势都会让犯人发抖求饶。昭华却只是淡淡扫一眼,便垂下眼帘,好象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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