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心中不爽,挖眼吐舌,冲着采之就是一个大鬼脸,在其反应不及时,优雅地转身,权当后脑勺的两道利眼于无物。
可恶!连奴仆都这么瞧不起人,他们的主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晏语轻轻,加油!
咱们重生人类绝不能让这些老古董看扁了去!
当眼光移向薄光微笼的窗边时,她紧绷的防线,又莫名奇妙被削去了大半。
白纱袍,绯色内镶,袖角下那一抹艳红的浴焰凤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颀俊的身姿,半倚在金丝软榻中,袅娜青烟自壶中腾起,如山水画中渲染的水韵,化开了那抹绝美的侧面,一只翠叶绿钗松松挽就一缕柔情黛丝,其余的散覆于身侧,在他微微转头看向她时,似闻泉水淙淙流过。粉唇沾过那片雪白的玉碟,一丝水泽润上双唇,尤如蚌开的珍珠,细长的眼角滤过一丝精光,瞬间的诱人,夺走呼吸。
呃……这,这是男人嘛?整一狐狸精!
一口气呛到,轻轻猛地咳嗽起来,大步上前,拿起桌上玉壶,将就着那造做的赏茶玉碟,喝了一碟,非常不雅地用袖子抹去水泽。
“姜霖奕,我想……”
看过去,那温煦如阳,淡柔如水的笑容呵,让她冲口而出的话,卡在喉头。
他扬扬漂亮的剑眉,狭眸微眯,以手支着下巴,状甚闲懒,道,“想什么?怎么不说了?”
悠慢的调调,在她怦怦乱跳的心声下,显得极奇怪异,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直到他出左手,牵起她右手时,她惊得向后一跳,指尖的温度,一下窜上脸颊,烧得通红。
“周芷兰?”狭眸一绽,凛光直射她眼底。
刚才还温煦如阳的人,转瞬便让人生出一股森寒来。
“谢谢你救了燕大哥,和……我。”她避他的眼,坐在离他五步远的椅子上。他面前的小几上,早摆好了茶点,茶杯,但她不敢坐在那个早备好的位置。
他收回落空的手,亦收回直视无讳的眼眸,说道,“举手之劳。你想见我,应是不只道个谢。”
挑明了。
看不出白狐狸也有直截了当的时候,那她就不客气了,“姜霖奕,你对我下的蛊毒,让我丧失了记忆。所以,若你想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必须先解掉我身上的蛊毒。”
狭眸轻轻睇她一眼,她有种严重被鄙视的感觉。
他笑道,“记忆丧失了吗?不过,你这性子倒没变多少。”
一句话,让她如遭雷劈,怔在当场。
他果然跟周芷兰有一腿,那个令姬凤倾屡次对她动粗的大祸根啊!定是他害死周芷兰的。没变?她怎么可能没变!她是晏语轻轻啊。
心口,又是一阵刺疼。
他又道,“怎么,想起什么了吗?”
起手自斟,浅啜慢饮,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恰到好处,优雅中,透着闲懒舒逸,像道绝美的风景画,慢慢在她眼前化开,模糊,清晰,突然和另一个画面重合。
瞬间,惨白了脸,不禁抚胸猛喘气,耳边飘来他悠慢的声音,“再回忆下去,可能会再死一次哦!”冰冷,无温。
“姜霖奕——”
她重重一喝,抬头瞪他,未料眼前翻过一片雪色,下颌被一只手生生钳住,发疼。双眸被那双狭邪的眼,紧紧逮住,动弹不得。
“唤得很顺口。这一点,你也没变,兰儿。”
兰儿,这一声温柔如水,如魔如咒,令她僵在当场。
脑中骤中闪过无数个片断,她只抓住了一抹,不,只是一缕……一片小小的绿叶……旋飞于蓝天,坠落在他海般深邃温柔的眼底……
“周、芷、兰,你又想为姬凤倾偷什么?”
眼前,狭眸微微一眯,寒光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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