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上路了。
终于可以逃离驿馆里流窜的奇怪气流,坐看闲云碧空,山川美景。
听说,燕渠国位于尚朝东北,拥有最美的天山雪景,有点半封闭的国情,致使里面的人儿都如冰雪般纯洁美好。
胡说八道!
对,这话是碧姬说来玩,半数用来取笑她。相处久了才发现,端着一张亲切笑脸的碧姬,某些方面跟语静有得一拼,埋汰人的手法一流,被嘲弄了还得陪她笑而无法发作。总之,江陵君身边果然人才济济,一个个小婢小仆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个个都是武功高手。
比来较去,还是她最渣!
郁闷啊……为什么在她想见他一面的时候,同车数日都看不着一个正面。现在她最不想直接面对的人,却一脸闲适优雅地坐在她对面,不得不如此同处一室!
薄如蝉翼的绣花窗纱,被风儿扬起,抚过他绝俊面容,他微抬眼眸,狭眸一眯,气质优雅,又紧迫人心。
怦……怦怦怦怦怦怦……
这男人也太那个了……怎的一个眼神,就教人招架不住!
说她周芷兰是狐狸精啊,怎么没人说这男人呢!明明他比她更狐媚一千倍,一万倍啊!
得,狐狸精的臭名她是背定了,谁叫她坏。他一皇朝名少君,当然担的是美名好名千秋盛名。
那如花的唇瓣,被茗液滋润得水嫩粉亮,该死地诱人。
讨厌,一个男人的嘴巴干嘛生得那么蛊惑人啊!罪过……不知道有没有男人看上他呢?嗯,回头问问燕九州,多半这样的乱世也少不了权贵之家好脔色的。嘿嘿!要是能把他……
呸呸呸!她怎么生产这种邪恶的想法,打住!你是晏语轻轻,不是周芷兰那大恶女。
“又想干什么坏事儿了?”突然,粉红的唇吐出一句话。
她一愕,消化意思后,脑子轰然炸响,结巴道,“你……你你你……你胡说什么?!”脸蛋浮起可疑的红晕。
狭眸微眯,凝着那两块红晕,笑得更是邪恶,“哦,说中你的心事,恼羞成怒么?”
羞愤的气,啪地一下破掉。
“姜霖奕,你别得寸近尺。”直起身,真像只战争中的小母鸡。
他放下手中玉碟,眼一眨,“轻轻,我可是一动也没动啊。倒是你,是不是巴不得扑上来,把我……”
“你住口。”
“呵呵呵……”
“不准笑!”笑容很美丽,但是更刺眼。
他换只手支着头,不以为然瞥她一眼,笑意不减,“你那霸道的性子,也没变啊!”
闻言,她倏地住口,面色一下萎顿下去。狭眸绽过一丝异色,飘向她颈上那根墨色系绳。
“那不是我。”
“哦,我忘了。你说你不是周芷兰,是晏语轻轻。好像……”他故意拉长了声,她不由看过来,才道,“好像灵魂附体似的,对么?”她哑然无语,怔愕地看着他。他会读心术么?
突然,他勾唇一笑,冰冷渗人,“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她瞪大眼,心中暗骂声臭狐狸。
他微微倾身,声音如魔如咒,狭眸深深凝住她惊异的大眼,“兰儿,这一次,姬凤倾派你来偷什么东西呢?”
她想避开他的靠近,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更无法避开那双魔性的双眸,一寸寸任他靠近,强大的压抑感,仿佛要揉碎她的意志。白袖举起,纤长如玉的指,抚上她鬓角,缓缓滑下脸庞,带着一丝令人颤栗的寒意,落到脖颈间,再不动了,来回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