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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到靖城,仇爱以为面临的会是索靖狂霸的掠夺,却没料到他只是将她丢在床上,一个人背靠着墙壁死角,一双眼睛莫测高深的看着她,像蛇盯住青蛙一样。

明知道不可以示弱,但身体却诚实地打了个冷颤,即使只是轻微,仍是一项落败。

索靖捻熄在手指间的香烟,结束吞云吐雾的动作。

他该拿她怎么办?再一次,他抚心自问这个难解的问题,以她的聪明不难猜测出李斯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事实,不管她逃到哪里他的手下都能找到她并杀了她——“背叛者杀无赦”是李斯的铁则她难道不知道?

“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自己想不出答案,只好问同为当事人的她。

“放我自由。”这是她唯一的回答。

“不可能。”他不该问的。“就算放了你,你也不可能自由。”

“我会自由。”仇爱离开床铺起身与他平视。“只要你放我离开拉斯维加斯,我会找到属于我的自由”

“你以为李斯会轻易放过你?”

“我会逃得远远的让他找不到我,就算找到我,我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自己,用不着你担心。”

“天真。”

对于她预设的美好远景,索靖嗤之以鼻。

“天真与否­干­卿底事。”竟然说她天真!“只要你放我走,让我拥有我的自由,未来如何都与你无关。”

索靖摇了摇头,他以为她很聪明的,如今不得不打个折扣。“你对李斯的认识有多少?”他提出仇爱意料之外的问题。

“他有足够的实力吞下所有赌场,也有足够的财力­干­涉美西经济,他的为人除了残暴­阴­险之外再无其他。”

仇爱据实答道,换来他的讪笑。

果然天真。“你知不知道他有的是本事布下天罗地网只为找一个人?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离开拉斯维加斯的边界就会被他的手下捉回黑帝斯?你知不知道他对付叛徒所用的手段?”

“我……”仇爱退了一步,开始思索他话中的真正涵义。那么他之所以不放过她是因为……

“留在靖城才能确保你的安全。”固执的女人一旦固执起来就笨得必须要有人提醒才能看清事情真相吗?“为了可能不到一天的自由失去生命,你认为这个赌局公平合理吗?”

“我……”她迟疑了,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正确的,但是——“就算是为了确保我的安全,也不代表我有义务要伺候你的欲望,你大可以给我一个私人的地方过日子,为什么要强迫我和你同处一室。”

再者,更深一层的疑问是——为什么他要确保她的安全?

但,这问题她不敢问,怕得到会令她万劫不复的答案。

“伺候我的欲望?”素靖不怒反笑,笑弓了背微颤着,仿佛刚刚她说了个大笑话似的。

“仇爱,难道你不喜欢?我还以为伺候欲望的人是我,还记得吗?每回都是你主动开口说要我才依言而行,难道——”

“住口!”

仇爱绯红了双颊,窘迫得不知道双手该放哪儿才好,什么­精­明什么冷静全教他暖昧不明的话给赶到天边远,只剩火辣辣的热流冲上脑门,坦白反应在红艳的双颊。

“你会不好意思实在令人惊讶。”他笑着欣赏因他而起的娇态。“那份机智的应对呢?面对我你难道无法再戴上千种面具的其中之一?”

“什么面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的。”索靖说得笃定。“不问我吗?”

“问什么?”

“问我为什么要保护你。”既然猎物不肯亲自落人陷讲,他只好以老方法将陷讲摊开在猎物面前。“你不会有这种疑惑吗?为什么原本是敌人的我执意要保护你而与李斯对峙,你难道不想知道原因?”

“我不要知道。”她已经退到无路可退,偏偏他像恶魔似的蓄意逼近,以气势将她钉锁在背部紧贴的墙壁与他之间不得动弹,他甚至连手都不必动,她便像解剖台上的青蛙等待他解剖勘验。

“哦,那你想知道什么?何不开诚布公让我知道,免得老是让你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些你不愿意的事。”

他刻意强调“不愿意”三个字,存心嘲弄之前她对他的指控。

“不要靠近我……”这一声应该是十足有力的喝阻才对,但她却说得娇弱无力,笼罩在一股沉稳的男­性­气息中所带来的莫名安心令她松懈许多。

“仇爱。”索靖轻呼她的名,莫名添人亲昵的氛围。“李斯将你送到我面前早料到我即使明知有陷讲也会跳进去。”

“什么?”

“他的诱饵是你,而且他很清楚我会吃下这个诱饵。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这点跟在他身边有些时日的你难道会不清楚?”

“我不是诱饵,我也不要当诱饵。”她摇头,以为这样便能阻绝既定的命运。“他的人情我早在过去就算还清了,现在我不受限于任何人,就算是身体无法得到自由,至少我的意志是自由的,我的心也是自由的!”

“这些话是在提醒你自己还是在向我示威?”双掌压贴在她螓首侧的墙上,没有倾身逼近却已然造成更震慑的压迫感。

“你的心自由吗?何不抚心自问,问问看在我自愿跳入陷讲的同时,你的心是不是已经被囚禁——被我囚禁。”

已然微裂的冰墙仿佛在瞬间被他的话震碎,她清清楚楚听见自己心中那一道墙碎裂的声音……

“没有把握的事不会去做不单单只是李斯的习­性­,我也亦然;如果不确定,今天我不会向你索取我该得的东西?”

“你……该得的东西……”她已经没有退路,难道就连躲避也不能了吗?

勉强自己撑到今天难道已是极限?她最终还是落入李斯的圈套成为其中一颗棋子……

要索靖迷上女人,这个女人得付出相当的代价

一颗破旧不堪像垃圾一样廉价的心……

李斯说过的话顿时浮现,难道真的一切就得如他所愿,而她只能任由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牵涉自己的人生?

她为了年少时恋人的背叛而扬言复仇,复了仇之后得到的又是什么?

她,并不快乐啊!复仇之后过的日子反而是挥之不去的梦魔,反而落入更不自由、更为痛苦的境地……

当初的复仇是不是做错了?所以现在的一切就像是报应一样地应验在她身上,要她再一次面临所谓的爱情,再一次为这不确定也看不见的感情挣扎痛苦。

不要,她好不容易才对爱情绝望,好不容易才仇恨爱情这个虚泛空乏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她再次陷入这样难以掌握的赌局之中?

“仇爱?”索靖的声音唤回她游离的神智,他看不出此时她空洞表情下所隐含的意念,将自己完全地交给他真有那么难吗?难道她还看不出他对她的在乎早超过一般泛泛之交的程度?他之所以向她索取的原因只是要一个能让他安心继续保护她的凭证,难道她不懂?

“不,我不要给!”她只剩一颗心,还是一颗残破不全的心;给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要给任何东西,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一颗心……不要,我绝对不给!”

“将它给我,你并不会一无所有。”他为她显露的脆弱心疼,即使如此他仍固执于她那颗与他同等残缺的心。“要求你的同时我也挣扎过,在以物易物的铁则之下,你给我什么我也会给你什么?”

以心换心——这是他所要表达的意念。

“我不要!”她仍是强硬拒绝,拼了命地摇头。“我不要你的心,我只要我自己的。”

她要的是自由,没有了行动自由,至少让她有意识自由吧!她只要求这样就够。

顽固不通!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就算是圣人也会动怒。

索靖深深吸气再缓缓吐纳,试图压抑因她再三拒绝而勃发的怒气,收回一手扬在她面前离她鼻尖只有几寸距离,缓缓握拳,张扬已趋近爆发的怒火。

“给我你佯称自由的心,那是我的。”最后一次威胁,声音特别冷烈,隐含如不答应后果将自行负责的决裂。

她知道,仍固执选择拒绝。

“那么……”他捏住她单肩压向冷硬的墙壁,急切的琥珀瞳眸冷凝下暗褐的深幽。“去保护你那颗所谓自由的心吧,骗自己也好,如果你真骗得了自己的话。”语毕,索靖转身走向房门。

坚毅的脚步在门里门外之间迟疑,跨出这一步无疑将是两人划清界线——但他真的想划清界线吗?如果这么简单就放弃,那之前他深思熟虑说服自己抛弃过去的苦心不就付诸流水?如果只因她一时拒绝而退却,那他何须有此刻矛盾却化不开的郁闷横梗于心?

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将它得到手——这句话是他常挂在嘴上的,难道一面对她,他就变得退却不再索求?

不,他不想放弃!

踏出房门,一扇门成功地隔开两人所处的世界,却隔不开他要她的决心,目前的退离只是暂且休兵而已。

仇爱以为索靖会被她前几天的表现气得将她赶出靖城任其自生自灭,毕竟男人骨子里天生自有一份沙文主义存在,没有一个男人会受得了女人强烈拒绝他的索求后,还出现在这个女人面前的。

但,索靖打破她对男人以往的认知。

靖城后院是闲人勿进的禁地,除了索靖允准进入的人以外,谁也不知道这后院有什么,是以今天一早科林出现在她面前带她来到后院时,仇爱不能说自己不讶异。

也难怪索靖不准任何人进入。仇爱望进一大片温室花卉,谁想得到像索靖那么漠然决绝的男人竟拥有如此美不胜收的温室。

“索靖种花?”她问了个自觉挺白痴的问题。

科林扑哧一笑,说什么也无法想像老板种花的景象。“老板不会种花,这温室是以前倍姬夫人留下的。”

蓓姬?“你是指伊甸的女主人?”

“仇小姐知道老板与蓓夫人的事?”

“不,我只知道伊甸是靖城的前身,据说索靖为了得到伊甸不择手段杀了蓓姬。”

科林黯下脸­色­。“仇小姐相信这项传闻?”

“不,他不会杀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笃定,但就如索靖相信她无害于他一样,她同样坚信他不会杀人。“依索靖的个­性­不会为了一座赌场血染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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