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桥、瑷曦皆起身,瑷曦想偌绯都走了,自己也该走了。今日虽然她并未开口吟诗,但是这酒却喝的不少,现在也有一点飘飘的了。
玉桥轻轻拉了瑷曦的袖子一下,悄声说到:“你稍等一下,我派马车送你回去。”
瑷曦想想,也好,自己现在晕晕的,若是走路上碰见调戏月姬的登徒浪子,此刻却没有把握能制的住,玉桥安排马车送正好。
瑷曦和玉桥恭送了硕熠和偌绯,玉桥揉揉额头,今日他喝的还真不少,这帮才子才女怎么劝起酒来一点都不文绉绉了?!
瑷曦看他颇为疲累,便说到:“今日你也很累了,要不你就让侍从帮我们准备马车吧,你快去休息吧。”
玉桥摇摇头,轻声问道:“可以再留一下,陪我在园中吹吹风吗?”玉桥的话问得小心翼翼,这是第一次和瑷曦单独相处,不是凭借酒力,他也不会说出如此不妥的话。但是此刻,他真的就只想静静的,看她一会儿。
瑷曦想了想,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相熟,他想让自己陪会儿就陪陪吧。
两人静立在园中,月姬站在一旁。虽然快到夏日了,但夜晚还是有丝丝浸人的凉意,瑷曦看到月姬经不住寒意有点发抖。月姬一向娇弱怕冷,于是瑷曦关心的对月姬说到:“冷就进屋里待着吧,一会儿我就来。”
月姬正要摇头,就看见玉桥公子对她点点头,于是月姬也不好说什么了。心中微微酸楚,其实自己就算冻病了也想珍惜能看见玉桥公子的时间。但是玉桥公子并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自己待在这儿也是自讨没趣,于是月姬惆怅的迈开碎步往屋里走去。
月光如水,如月色一般迷离的便是玉桥公子的眼。玉桥缓缓开口说道:“玉桥常年在外,这次回家几月已算时间颇长。作为儿子,玉桥并未对父母尽到该尽的孝道。如今父亲年事已高,盼我能子承父业,但是在这里除了责任并没有能留下我真心的事。玉桥时常迷茫,是不是应该改变自己,满足父母的期盼。又或者能有幸找到牵畔我心之事,让我心甘情愿的留下?”
说完玉桥如墨玉般的眸子深深的看着瑷曦,目光深邃如秋水,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期待。
瑷曦被他看得脑袋更晕了,直觉性的迅速回答到:“玉桥公子之所以被大家传颂,不仅仅是因为你的才华,还因为你的淡泊名利、温润洒脱。若你改变了你便不是大家认识的玉桥公子了,原来喜欢你的人也就不再喜欢了。当然,也会有因为你的改变而喜欢你的人。但瑷曦认为,一个人总有人欣赏或不欣赏,改变了自己也是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所以不如坚持最真的自己,别人怎么评价都顺其自然。”
玉桥看着瑷曦的眸子墨雾越来越重,越来越意味深长。玉桥声音有些许沙哑,小心的问道:“那瑷曦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瑷曦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喜欢啊,我还没听说过有谁不喜欢玉桥公子的呢!”
月光那么柔,那么长,突然,玉桥一低头,瑷曦的樱唇便迎上一片温暖。瑷曦心中巨震,赶忙想将头后仰,但是玉桥已经用手固定住了她的头。瑷曦眼睛睁的大大的,完全没有思考能力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一双浓墨色眼睛,那双眼睛情愫翻涌,长长的睫毛轻轻触碰着她的鼻梁和眼皮。
并没有更深的吻,浅尝即止。片刻后,玉桥轻轻放开瑷曦,用玉般的手指轻抚瑷曦红润的脸颊,轻声说道:“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你总是给人感觉那么温暖,让我太想靠近类。瑷曦,你……感觉得到我的心意么?”
瑷曦终于回过神,轻呼一声,转身就跑。
跑到花园边界的走廊上,看到月姬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双美丽的眼睛饱含泪水。但是此刻瑷曦心中什么也想不到了,赶忙拉了月姬奔了出去,跳上门口玉桥为他们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一路平稳,车内瑷曦手指抚在唇上,心中怎么也理不清这团思绪。怪他?只是嘴唇碰了一下,自己虽无雀跃但也不是讨厌。不怪他?他们是好朋友,她并没有想过会这样,这事让她情何以堪。
坐在对面的月姬狠狠的绞着手里的丝绢,大大的眼睛里泪水快要承不住了,心中绞痛,她只能死死的咬着下唇。她不该离开的,虽然她并未进屋,只是在走廊贪恋的看着他,但是确实是因为她没有守候在他身边,所以他才有这么冲动的举动。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美貌连九皇子都垂涎,他却看都不看一眼?他温润如玉,自己温婉娇柔,应该是最相吸的啊。他怎么会喜欢上窜下跳的野丫头,难道自己的绝世容貌在他眼中也没一点吸引力?
深深的恨意从月姬的泪水中慢慢折射出来。不甘心,绝不这样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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