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宫铁虎,柳运生怎么也没心思吃饭,嘴唇立马儿鼓起了大燎泡!妻子项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吱声,只是长吁短叹到了晚上,项云急了,搓着柳运生的前额说:“运生,咱们还是两口子吗?如果是的话,你有什么难事儿就应该和我说一声儿啊老这么憋着不言语,弄出病来也解决不了问题呀?”
柳运生摇摇头,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而且是牵扯到你啊”
“我有什么?我能做什么呀?你说,只要不要我的头,干啥都行!”项云大大咧咧地说
“你不知道,这可能比要你的脑袋还难……”柳运生抚着项云的手说
“是吗?有这么严重?不管咋说,人家宫局长的事也得办呀,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啊”项云不以为然地说
“项云,那我可说了……”柳运生就把宫铁虎的所求之事吞吞吐吐地告诉了妻子
“竟有这样的事?”项云惊愕地瞪大眼睛!
“我说嘛,这事比要你的脑袋还难吧?”柳运生沮丧的说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项云痛苦地捂住了那姣好的脸
“唉—!”柳运生长叹一声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项云抬起来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丈夫,郑重地问:“运生,你说,你爱我吗?”
“这还用问吗?”
“你爱这个家吗?”
“当然啦”
“你对我会不会变心?”
“天地良心,我要是那样,让我不得好死”
“既然是这样,运生,你还是答应了宫局长吧……知思图报,咱们也不能丧良心不是?”项云已经泪满面了
“项云,你还没问问我同意不同意呢?”柳运生痛苦说,“这不仅仅是出卖的是,重要的是出卖了灵魂!”
“运生,这是没办法的事啊当官儿的一变脸,收回去蛤蟆沟儿,咱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我看还是现实一点好你答应他,总比我出去当小姐强得多吧?我都不计较,你就牺牲点儿尊严吧!”
“项云—!”柳运生痛苦地叫了声,紧紧地搂住了妻子
柳运生住到宫铁虎家里已经半个多月了
宫铁虎家住三楼,一百七十多平方米的,孩子住校,除了一个保姆之外,就他们两口子柳运生的到来,当然不缺住的地方他就住在保姆——那个年近四十面目有些清瘦的林嫂隔壁
宫铁虎对妻子和保姆声称,柳运生是他的表弟,到城里来打工的
住了两天,宫铁虎就给柳运生找到了“活儿”做,早出晚归的不知干什么
对于柳运生的到来,起初两天,张雅春并没有过多地考虑,感到小伙子不错,眉眼周正,身材适中,反正心里并没有对乡下人那固有的反感渐渐地,张雅春觉得,柳运生在自己的心中一天天温暖起来第一,柳运生干净,不像印象中的农村人那样邋遢,虽然天天外出做工,回来的时候,却衣着干净,头脸清洁,一双明亮的眼睛总是闪烁着柔和善良的光泽;第二,不管宫铁虎在不在家,柳运生对自己总是不即不离,多一句话也不说,更是从不迈进自己卧室一步,看电视也只是在客厅里和保姆一起看这是张雅春最为欣赏的她最厌恶色迷迷的男人,虽然自己已经非常渴望男人的电闪雷鸣
柳运生其实并没有去做工早晨,他到朋友家里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回到乡下,晚上回来放好摩托后,再到宫铁虎的家里来
十多天后,张雅春和柳运生渐渐熟悉起来,彼此之间说话也不那么拘谨了,她还常常给柳运生开冰箱里的各种饮料喝,对待宫铁虎,也不那么步步紧逼
宫铁虎心里窃喜,松了口气,暗想自己的这一招儿还真管用
这天,宫铁虎让保姆弄几个菜,对张雅春说:“雅春儿,今天是运生的生日,咱们喝几杯给他‘长尾巴’好不好?”
张雅春没有表态,既没说同意也没表示反对,只是笑呵呵地到厨房拿了四只杯子
菜很快就做好了,保姆林嫂也上了桌,他们刚端起啤酒杯,电话突然响了,是找宫铁虎的
宫铁虎“嗯”“啊”“好”地应了几句,放下电话,拍拍前额说:“运生艾真不好意思,刘副市长让我出面接待一个兄弟市的对口领导,不去不好这样吧,让你嫂子陪你喝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祝你生日快乐!”说完,一口气喝光了自己面前的那大杯啤酒,忙穿上衣服走了
张雅春显得兴致极高,一会功夫就喝出了汗,脱了外衣,露出了砍袖柳运生心里有数儿,也没有了往日的客套,来者不拒,杯杯都喝,后来却反客为主,连连劝起张雅春的酒来
两个推杯换盏,保姆啥时候走的他们也没发觉
喝了一会儿,柳运生见酒喝得差不多了,怕耽误了正事,吃了饭,头一次和挨着张雅春近距离的看起了电视保姆收拾完了碗筷,知趣地躲进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张雅春拿来饮料,打开放在柳运生面前,说:“运生艾嫂子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以后用啥,千别客气啊”柳运生诚惶诚恐,忙柔和地笑笑说:“谢谢嫂子,谢谢你陪我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那是你有福分唉——!嫂子就不行喽!喝高了!啥时候你能像今天晚上这样陪嫂子一回,我也知足了……唉——!”张雅春说着,仰面靠后沙发背上,禁不住暗然神伤
“嫂子,你千万别这么说,只要嫂子愿意,我啥时奉陪都行你只要有句话,小弟二话不用说”
柳运生话里有话
“好啦,睡吧”张雅春恋恋不舍地伸了个懒腰,恹恹地打了个呵欠,站起来,回自己卧室去了
柳运生看着张雅春进了房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正自踌躇,却见她卧室的门竟然没有关严,留了个拳头宽的缝隙
这是以往没有过现象,无论宫铁虎在不在家,他们卧室的那扇缕空雕花门,都是紧紧闭着的那么今天晚上,张雅春是不是有意这样做的呢?柳运生想了想,断定可能是女主人发出默许的信号在酒桌上,他已经看出了她眉目间时隐时现的缠绵之意,加上临走前那句忧伤的话,使他心里有了底柳运生思忖道:“即使她对自己没有那层意思,但也绝不会对自己反感,更何况已经来了十几天,不把事做了推脱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呢?
于是,柳运生咬着牙想,晚上把事情做了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柳运生对于答应宫铁虎的事,心里仍然是七上八下的
不要以为男人对于男女之事就不再乎,男人也有男人的尊严,何况,柳运生还是那样的爱妻子呢!
可是,他必须要做这件事
他不能说话不算话
柳运生一直挨到时钟敲过了十二下,才悄悄爬起来,侧着耳朵听了听,屋子里只有两个女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做了几下深呼吸,脱光了衣服,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张雅春的门
酒劲儿发作,张雅春浑身躁热,心里像有一只小手儿在揉搓一般,像发酵了的面粉,蓬蓬勃勃地涌动翻滚,上下乱窜她脱了背心,只穿了件小小的裤衩,仰面躺在床上煎煎熬熬
酒劲儿越来越猛,张雅春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没有拉窗帘,清亮的月光下,张雅春睡成了个大字,乌发乱卷,酣声轻吟
这些日子,柳运生也曾暗暗地打量过张雅春她虽然没有妻子年轻漂亮,却也风韵犹存,算得上一个不多见的中年美妇,对她的印象也还不赖
可是印象终归是印象,距离还差一大块呢!
进了门,柳运生往床上一看,见张雅春小衣轻抹,尽露,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白亮亮的酮体处处充满了诱惑
柳运生的脑海里却涌现出妻子那楚楚动人的影子
柳运生就觉得,项云正慽慽哀哀地看着自己
便有些犹豫了
就在这时,床上的女人轻轻地哼了声
这声音一下子提醒了柳运生:你这是怎么啦!你已经没了退路了,你就只当把她当成妻子的替身吧!
柳运生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毅然地摸去
张雅春其实并未睡实柳运生推门进来之时,便微微有些察觉,只是意识还不是十分的清楚等到柳运生搂住自己,她的意识才回到了现实之中来
久旱逢甘霖
张雅里明白来人是柳运生,心里喜欢,也就不再推辞,任凭柳运生抚摸,一会儿功夫,嘴里便咿咿呀呀地呻吟起来她闭着眼,顺势亲了下柳运生,小声儿说:“去,把门关好”
柳运生答应一声,推一下门就和张雅春做到了一处他却没有想到,匆忙间,卧室的门还是留了一条缝儿
也许久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再加上柳运生强悍勇猛,很快,张雅春就觉得每一寸都像遇了火的汽油似的,轰然一声,全身就燃烧了起来]
柳运生心里暗暗把张雅春当成项云,ji情逐渐高涨;张雅春早就忘乎所以,因此两人做得都特别的投入,外面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晓
这也不能怪他们马虎大意,有些事情是谁也无法预料到的古人云: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就在他们欲仙欲死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屋外的另外一个女人,对准他们举起了数码照相机
等两人安静下来,林嫂这才悄然退回自己的小屋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她也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愈是接近胜利,心里也就越是激动
第二一早,宫铁虎一进门,见柳运生脸腾一下子红了宫铁虎忙把目光扭向别处,知道事情已在意料之中,心里在欣慰的时候,却又感到了一丝沉重的悲哀
再看张雅春还在酣睡,只有林嫂显得要比平日快乐得多,做起事来,手脚像年轻人那样的轻快麻利
宫铁虎拉开塑钢前窗,望着城市南边那连绵起伏的山峦,深深地做了一次呼吸,心情骤然好了许多
7 宫铁虎拿起杯子,禁不住大惊失色
到了家里,宫铁虎夫妻二人洗了澡,便熄灯
黑暗中,宫铁虎像是饿极了的豹子,抱紧妻子便是一顿乱啃乱咬,一会儿功夫,便把张雅春撩拨得难以自恃不过,她对宫铁虎还是信心不足,低声说:“虎子,真得行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宫铁虎知道妻子将信将疑,也不说话,拉着妻子的手往下探去张雅春一碰之间,心里先惊后喜,暗想,天啊这病还真是好了!心里欢喜,便顺势打开了身体
两个人虎啸龙吟,雷鸣电闪,天崩地裂一般,尽情地发泄着积蓄已久的ji情
宫铁虎能做成此事,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想当初为了自己的“扶正”,不得已走出一步永远心痛的棋,后来,又几经诊治,这才得以好转,今天一试,真如狡龙出水,又似猛虎下山,仿佛不是对心爱的人倾泄感情,而是要把胸腔中沉积已久的那团恶气一古脑儿地发泄出来,把男人的耻辱和羞愤尽情地泼洒在下面女人的身上!因此,动作起来恰平地惊雷暴雨惊风一般
张雅春虽然和柳运生藕断丝连,却总是不能日夜厮守,如今见丈夫雄风再现,比往日更加强悍,心里喜欢的紧,便积极配合着,云翻雨覆,蝶舞蜂飞一般
宫铁虎夫妻两个尽情狂浪了大半夜,才相拥着睡去
第二天一早,宫铁虎起来,看了眼熟睡中的妻子,想起咋夜里的情景,真是扬眉吐气,豪气大增他披着上衣,来到阳台上望着高低错落的楼宇,禁不住想起了谢大夫,是艾没有人家的不懈努力,还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咋过呢?真该好好儿谢谢他翱想到此处,他回到客厅里,抄起电话,拨通了谢大夫家的电话
可是,几番按键,都没有人接
宫铁虎心中疑惑,暗想,谢大夫到底哪里去了呢?
忽然,宫铁虎一下子想起了那只犀角杯,急忙打开冰箱寻找,一眼看见那只杯子仍在原处,也就放下心来
黑白相映,那只杯子放在冰箱里是很显眼的
宫铁虎想到这只杯子奇效,心生感激,便伸手将杯子拿了起来!
宫铁虎本来是想好好瞧瞧这只不平凡的杯子
可是当他拿起杯子的时候,却禁不住大惊失色!原来,这杯子轻飘如纸,虽然样式和那只犀角杯子一般无二,在份量上却大相径庭!
宫铁虎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坏啦!杯子不对劲儿!”
张雅春睡眼朦胧,闭着眼嘟哝道:“大清早的,咋欢呀?”
“我的那只杯子……那只杯子!被掉包了!”
“大清早的,瞎喊什么呀!那不就在冰箱里放着吗?”张雅春睡意忪惺地说
“你呀!让你好好看着,还是把它整没了!你自己起来看看吧,这是只什么杯子!这是一只一分不值的假杯子!”宫铁虎气呼呼地走进卧室,把那只假杯子摔在了床上
“真的?”张雅春揉着眼睛,祼着白亮亮的身子,看了眼被子上的杯子,将信将疑
“这么多年了,我还能辨不出真假啊快起来,别处找找!”宫铁虎急得直搓手心儿,汗珠子纷纷滚落
张雅春连忙套了条短裤头儿,跳下床来,先看了冰箱,又和丈夫来到林嫂的房间
林嫂的房间收拾得干净整齐,床头挂着几件换洗衣服,一些常用的东西也放置的井井有条,一点也没有逃走的迹象
二人看了看,几乎是同时发现了被子的角露出个牛皮纸信封
宫铁虎心切,连忙一把抓过,抖出一张白纸和几张照片来!宫铁虎首先拿起那张纸来,只见上面只有几个字:
物归原主,切勿搜寻,如若不信,麻烦上身!
田田芳即日
“田芳——!怪不得她和谢大夫那么熟呢!我早就应该知道呀!”宫铁虎心里一惊,双腿发软,一ρi股跌坐在“林嫂”的床上!失魂落魄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散落在床上和地板上的照片上
宫铁虎的头皮又酥的一下子,全身一阵子冷麻!
那照片竟然是妻子和柳运生两人那些不堪入目的镜头!
张雅春也傻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丈夫铁青着脸,捡到一张,看了看,又咬牙切齿地一张张撕得粉碎!
“天呐天!这是报应吗?!林嫂——!田芳——!哈哈哈!”宫铁虎把撕烂了的照片碎片往空中一扬,花花绿绿的相纸就如同一阵花雨般洒落在他的身上
“虎子……你……?你可不要……不就是一只杯子吗……?”张雅虚胆寒,怯怯地看着丈夫,小心翼翼地劝道
“一只杯子?你知道吗?你可不是一只普通的杯子!那是一只犀角的杯!懂吗?犀角!犀牛的角啊——!”宫铁虎十指Сhā进浓密的头发里,绝望的近似于歇斯底里
“犀牛角做的……?难道和林嫂……?哎呀,这都是咋回事嘛?”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成天打雁,今儿个却让雁馅了眼!高!实在是高明!我宫铁虎心服口服啊……!”宫铁虎痛苦地摇着头,长嚎如哭
“虎子……!虎子!都是我不好……呀!你别这样!这样我害怕……”张雅春默默地把碎像片扫到一起,抚着宫铁虎的前额,面色苍白地说
“不该你的事这都是我做的孽……!”宫铁虎接过妻子递过来“健力宝”咕咚咚地喝了几口,镇静了一下,讲起了二十几年前的一件往事
那还是文革时期,宫铁虎奉父命前去云南省的一个偏远小镇采购一种名贵药材
宫铁虎下了火车上汽车,下了汽车坐驴车,后来那山道连驴车也不能走了,他又步行了两天,这才到了出产那种名贵中药的小山沟里
顺利地做成了买卖,宫铁虎满心欢喜地往山走
宫铁虎收购的那些药材不多,随身背在挎包里,一点也不显眼他从山里往外走,没有雇到车子,只好步行走了一天,宫铁虎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手脚发软,便倚着一棵老榆树想休息一下再继续赶路,可是没想到,一坐下就迷糊过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宫铁虎才醒了过来他看着洁静的竹楼和屋内简单的陈设,不知身置何处,又想到自己身上那些贵的中草药材,心里一惊,便想坐起来!
宫铁虎使了好大的力气,才略微欠了欠身子,浑身如同压上了千斤巨石,很难动弹一下
“小伙子,你醒了?”
宫铁虎顺着说话的声音找去,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爷爷正在熬药,便轻轻地叫了声:“老爷爷……”
老爷爷把药汁倒进碗里晾着,来到宫铁虎的身边,摸摸他的额头,慈祥地说:“小伙子,算你命大,遇上了我如果换了别人,恐怕也没命了小伙子,什么事也不用想,你就好好养铂你的东西一样也少不了你就叫我田爷爷吧你叫什么名字呢?”
“田爷爷,我叫宫铁虎”
就这样,宫铁虎在田爷爷家里住了下来,每天除了喝药之外,还要喝田爷爷的孙女田芳端来的一杯凉水
这杯凉水,一喝进肚里,立刻像一股凉风一样迅速地漫向四肢,神清气爽,七窍聪灵
时间过得很快,折之间过去了七天宫铁虎也能下地活动了
在这三天里,宫铁虎知道了田爷爷是个坐堂中医,那天恰逢他出诊回来,碰上了奄奄一息的自己他又从田爷爷的里知道,他喝的那杯凉水,可不是普通的一杯凉水
田爷爷说,那是用一个极为珍贵的杯子装过的山泉水,退烧怯火是有奇效的
宫铁虎很想看看这只不一般的杯子可是田爷爷始终没有答应他
这天,宫铁虎通过田芳的嘴里知道,他爷爷确实有一只非同一般的杯子,听说那还是皇帝御赐之物呢这更加增添了宫铁虎心里的惊奇之感,愈加想看到那只宝贝杯子了
一天的中午,田爷爷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黄缎子布,露出一只黑里透红的杯子
“铁虎呀,你不是想知道这是只什么样的杯子吗?我本来不想说给外人听的你是做药材生意的,我是行医的,算来都是一家人换了别人,我是不会让见的这只杯子,叫纹龙犀角杯这是明朝万历年间宫中之物我的先祖战功赫赫,封侯镇守云南皇上念我祖上守土有功,忠心可鉴,为勉励他尽职尽责,特赐给他一只纹龙犀角杯,以解边关酷暑到了清朝,我的祖辈不愿当清朝的官,就弃官为医了因此呢,这只杯子就传到了我的手上了”
“孩子,你得的是一种很危险的病此病叫作‘香蚊热’这山里有一种喷发着一种浓香味的了蚊子让它叮咬一口,用不了两个时辰,病情就发作了,轻者扒层皮,重者命就没了!你是外乡人,得了这种病自然也就重得多,亏着有这只宝贝杯子,不然的话,你就完了”
田爷爷用手抚着那只精美的杯子,牟子里流动着无限的爱意
“田爷爷,请受孙子一拜!谢谢你的救命大恩!”宫铁虎听得心惊肉跳,知道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位老爷爷相救,自己恐怕早就见阎王了,想到这里,忙趴在地上,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下午,田爷爷的孙女田芳到镇上去买盐了,家里只剩下了田爷爷蹲在河边清洗草药
宫铁虎坏心骤起,暗想到自己是外乡人,如果现在抢走杯子无疑是最佳的时机;可是又一想,田爷爷对自己可是有救命之恩,那样做好吗?他思来想去,无奈这只杯子的诱惑力太大了,且不说它的收藏身价,就仅这块犀角,也是无比贵重之物啊
宫铁虎心怀鬼抬,暗暗地摸起一块石头,悄悄地来到田爷爷的背后,狠狠向他的后腰砸去……
田爷爷哼了一声,便翻进了河里!
宫铁虎看了看四处没人,连忙跑进屋子,翻出那只杯子,塞到自己的中药袋中,匆匆忙忙的逃窜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在慌乱中,用作记录药价的塑料皮本子忘在了床边,那里面恰巧有别人寄给自己的一封信
4、人生旅途中,并不是只有一座高山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雅春再没和宫铁虎提起离婚的事,脾气也绵软了许多,还出人意料地到处为宫铁虎的“扶正”出谋划策
宫铁虎心知肚明,只是事情卡在坎儿上,容不得他胡思乱想,安下心来,一鼓作气,终于爬上了龙口市民政局局长的宝座
上任伊始,该理顺的理顺,该整治的整治,忙了几个月,宫铁虎配齐了班子,重新调度好了人员,一切都按着自己的意愿进行,这才感到工作得心应手了
或许是柳运生的强壮而又勤奋,或者成了局长夫人的感觉与往日不同,反正,张雅春在柳运生走后的一段日子里,从来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情
按着宫铁虎原来的意思,柳运生在宫铁虎当上局长的当天,就回白沙河去了
柳运生走后,宫铁虎心里轻松了一阵子,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麻麻辣辣,但是得到权力的快感,还是冲谈了作为男人都应该感到不快的那种悲愤
可是一次偶遇,宫铁虎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一天,宫铁虎下午没事,便提前下班了一会儿他悠闲地出了机关大门,顺着繁华的街路,迈着自信的步子慢慢地往家溜达经过“留住时光”美容院的时候,他无意中一抬头,瞥见妻子张雅春满面春风地出来了她高傲地昂着头,目不斜视,扬手叫住了一辆的士,弯腰钻了进去,一溜风儿似地远去了
宫铁虎暗暗生疑,连忙招后叫了辆出租车,随后跟了下去
跟到了“阳光”大酒店,宫铁虎见张雅春下了车进了旋转门,他也让出租车停下,随后跟了进去
只见张雅春进了大堂,来到总服务台,问服务小姐:“请问,7899房间怎么走?”就有服务生指了房间的方向
宫铁虎常来这个大酒店,总服务台的小姐都认识他,见他来了,一个大眼睛的服务员微笑着问:“呀,是宫局长,今天陪那位客人呐?”
“今天没有客人,我想问一下,7899房间住的是哪一位客人?是不是山东来的?”
“宫局长,不是山东来的,这个客人是本市的,名字柳运生”
“柳运生……!”宫铁虎头嗡地涨大了,原来他们还……
宫铁生苦笑着和服务员点点头,心情恼怒地走出了酒店大门
“这个问题真得该解决了!”
宫铁虎边走边想
可是该如何解决呢?
那只有尽快地治好自己的病
宫铁虎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以至于根本找不到具体原因来就那么悄悄的一点点的不行了,咸黄瓜一般
宫铁虎知道妻子晚上不会回来做饭,便找了家小饭店,要了两个菜,心事重重地喝起了啤酒
四瓶啤酒了底,宫铁虎的意识有些朦胧了,几十年的事情,一幕幕地闪现在眼前他从小没母亲,经常跟在做药材生意的父亲后面为了生计而到处奔波,就在高考前不久,还独自去了趟云南取货,那次竟然差点丢了小命儿后来,经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他以为,人生的高山爬过去了,以为接下来的一切都会一帆风顺了参加工作后,他发现,人活着就像一匹驮马,面前不仅仅只有一座高山!翻跃过后,面前又有一座更高的山峰在等着你呢!面前不就是吗?虽然自己如愿以偿当了统帅全局的正局长,可是眼前的这座山峰,什么时候能翻跃过去呢?
宫铁虎懵懂之间,又找到了谢大夫的住处,瞪大眼睛问:“老谢!你说,我真得不行了吗?后半辈儿真得就成了太监?”
谢大夫把他按在沙发上,倒了两杯茶,拍着他的肩说:“宫局呀,你这样想可不好,悲观失望,可是病家的大忌呀!连自己都没了信心,那哪儿行翱”
“那你说我怎么办?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翱是不是?要不你给我点瑃药对付得了!”宫铁虎十指从前额的浓发中向后犁过,然后交叉起来,紧紧地扣着后脑,颓废万分地说
“宫局!宫局!此事万万不可,别说我不会配这药,就是我会也不能给你配的!你知道什么是饮鸩止渴吗?那就是饮鸩止渴!能解一时之需,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会彻底断送你的生理机能的宫局呀,你这段日子,也是太忙,心情也不是很好,以后就好了,咱们共同来攻克这个难题好不好?宫局,只要你信心,老谢我敢打保票,还你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之身!”
宫铁虎仍然睡在沙发上
就在他睡意朦胧的时候,张雅春回来了
她哼着流行歌曲,啪啪地打开了客厅所有的灯,开着浴室的门,稀哩哗啦地洗漱起来
“你能不能自重点儿?!”宫铁虎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怒火,他皱紧眉头,冲着张雅春低低地喊了一声!
“咳!说啥呢?你说啥?你说谁不自重翱”张雅春从浴室里探出**的头发,冲着宫铁虎嚷
“怎么,兴你做的,就不兴我说一句吗?自己做的事,还用别人提醒翱真是的!”宫铁虎从茶几上拿起烟,抽出一支点着,“啪!”的把红色的“中华”烟盒丢了回去,嘴里在斥责张雅春的同时,也在暗暗指责柳运生不够意思
“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说!你说!”张雅春咚把长发的水,堵气地甩了甩,祼着身子来到客厅,白亮亮的身子正对着宫铁虎,凶巴巴地说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别以为就自己长眼睛,别人的眼睛都是钵球儿!”宫铁虎看着妻子的腰身和如雪的,心里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厌恶,白了一眼,忿忿地说
“好哇!你竟然跟踪我!你竟然跟踪我!”张雅春头一扬,湿漉漉的长发转了起来,飞溅的水珠儿甩了宫铁虎一脸
“我还没有那么贱!谁让你做事不慎让我撞见了呢?”
“你撞见了?咋那么巧呢!呸!”张雅春脸一红,窘迫万分,跺了下地板,转身跑进了浴室,红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儿纷乱的脚印儿
宫铁虎看到妻子张雅春关上了卧室门,自己闭了灯,心里乱糟糟的睡不着,长叹一声,瞪大双眼,思忖着如何解决这道难题宫铁虎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单身过下去的打算,可是想到没有女人的日子实在不行,何况张雅春的父亲又身居要职,不管是谁先提出离婚,总是对自己不利的自己如果还想进一步发展的话,那么,张雅春这个粗腿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松的还有,即使和张雅春离了,肯定还得找女人吧?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能养得住谁呢?思来想去,宫铁虎觉得,还是谢大夫说得对,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要把自己的病治好,这才是上策!真就不信,这病得上就没治了?只要自己有信心,那么一定会治好的宫铁虎暗自攥了攥拳头:没有爬不过去的高山!
宫铁虎哪里知道,柳运生继续和张雅春来往,也是迫不得已呢?
张雅春和柳运生睡过几次之后,便知道了柳运生心里的苦衷,在爱慕的同时,对这个小伙子也肃然起敬当然,张雅春也知道,宫铁虎当上局长之日,就是两个的分手之时,于是,便提前和柳运生约定,在宫铁虎没有彻底痊愈之前,必须和自己保持着这层关系,不然的话,她随时准备和宫铁虎离婚
于是,为了宫铁虎的安宁,柳运生只好违心地答应了张
5 宫铁虎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五听了这话,宫铁虎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让宫铁虎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谢大夫就来了
谢大夫一进门,便拉着宫铁虎进了书房,神色诡秘地说:“宫局,我这回整这个方子,绝了,是我老师家的祖传密方这回你用用,我看差不多”
“谢大夫,我是信你的我这一宝就压你身上了”宫铁虎说,“我呀,都让这病快弄成神经病了你说,得怎么治法儿吧?”
“这样,你先抓三副吃着看看,如果有效咱再接着吃好不好?”
“行我听你的”
“那样的话,回头,我把药给送来?”谢大夫拍拍秃头谦恭地问
“不用!不用!我让保姆跟你去,接着把药拿回来得了不然,还得麻烦你跑一趟”宫铁虎说完,便招呼林嫂和谢大夫同去
宫铁虎送走了谢大夫,便来到前阳台看那几盆他心爱的君子兰
宫铁虎爱花,尤为喜欢君子兰,每次出门,必逛花市,碰到好品种,无论多远,也要买盆儿回来养着
他弯腰挨棵看了看,见有两株“花脸和尙头”有“窜箭”的前兆,就从冰箱里拿了一厅北京啤酒,扯开拉环,浇在了两株君兰的根部
君子兰在开花前期,是需要肥料的,不然的话,花蕾便窜不出来,夹在叶子里,像缩脖懒汉一样的难看
宫铁虎是明白这些道理的
宫铁虎浇完花无意之中一抬头,看见谢大夫和林嫂边走边聊,样子仿佛很亲近,还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他们好像早就认识呢?但他立即否定了咋会呢?一个云南,一个河北,净胡扯!
三天后,宫铁虎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病情有了好转
男子汉的自信,像一股暖流从心里荡起,过丹田,达会阴,春芽似的伸展开来……虽然,只不过是短暂的一两分钟,可带给宫铁虎的惊喜,却不亚于万里晴空的一声焦雷!
宫铁虎激动得流下了热泪
是艾就是这看起来不是病的铂把他折磨得有多苦翱
这回好了,有再一就会有再二的
果然,那夜,宫铁虎又有了一次明显的反应,比上一次还要长些,也壮了些
他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在黑暗中连着吸了三支烟,这才使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宫铁虎就给谢大夫打了电话:“老谢吗?哎呀老谢呀,好使!真得好使啊哦,我是说那药,好使——!哎,哎,有反应,有反应了!好!好!那再让林嫂去抓三副!”
然而,就在宫铁虎信心百倍的时候,他治疗的效果却止步不前了
吃了三副药后,还是那样子,又连着吃了六副,还是那个样子
宫铁虎沉不住气了
他神情沮丧的来到了谢大夫的办公室
“老谢艾怎么弄的,止步不前了呢?”
“妈的,我也挠头啊方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事实也证明有效果,可是为什么会止步不前了呢?”谢大夫拍着秃顶焦躁地说
“操!你问我,我问谁?你堂堂的市中医院首屈一指的大夫,你不知道,有谁知道翱”宫铁虎打着哈哈说
“让我说,这个嘛?还得问你宫局,你老实说,有没有受过惊吓?有没有发烧的时候或者女人发烧的时候行过?”
“这个……?惊吓到是没有过,后者吗……应该是有过的吧,难道这有问题吗?”宫铁虎托着下巴,将信将疑
“你看看,这个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全身为阳,只有属阴而女人呢,全身属阴,也是官为阳阴阳合顺,乐自天成,阴阳失调,百病孳生男人以阴为主,温度高了就会失去生育能力,妨碍的生成你如果不信,你试试,永远比体温低女人呢,因为多了月经,就比男人多了三十六种铂因此,也就特别的怕凉,宫冷则不易受孕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说,男子高热之时,如若,乃是大忌特别是男女都发烧的话,对男人的损伤更甚我以前说过,你的病一定是从热上得的”
“那……谢大夫,你说这又应该如何是好呢?难道就真得没办法了吗?我今年才四十岁呀!如果再过几年,也就算了,可是我那夫人……”宫铁虎又禁不住唉声叹气
“办法嘛,不是没有可是又可说是没有法子好想,有一样东西难求哇!”谢大夫连连摇头
“我说老谢,你就别卖关子!缺啥少啥,咱想办法弄呗!现在的社会,还有钱弄不来的东西吗?”宫铁虎忍不住站了起来,凑到谢大夫面前问
“宫局,你还真别犟有些东西花钱还就真难买我说的这件东西,一般人别说是弄到,就是听也没有听过你信不信?就别说是弄到了只有弄到这个东西,你的病才有可能有指望啊”谢大夫苦笑着直摇头
“哎呀!老谢——!就是天上的星星儿,总还得有个名儿吧?你不说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弄不来呢?”宫铁虎急得直搓手
“宫局,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在本市没有办不成的事可是这个呀……恐怕要兔为其难了因为这件物品,乃是宫中之物,再说,几经战乱,现在也不知流落何方了”
“哦……”
“我这个方子,就是宫中御用的药熬好了以后,如果放在一个杯子里盛三十六个时辰,那样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没有这个东西,那功力可是要大打折扣的呀!”谢大夫看着宫铁虎的脸忧郁地说
“杯子?什么杯子?”
“和你说也没用,你连想也不会想过这个杯子可是稀世珍宝”
“你看你,就是金杯银杯玉杯也就是只杯子嘛也总得有个名嘛!”
“这杯子嘛,不是金的不是银的也不是玉的,而是犀角的,叫纹龙犀角杯!”谢大夫手指敲击着写字台,一字一顿地说
“纹龙犀角杯!”听了这话,宫铁虎惊愕得瞪大了双眼
“怎么?宫局知道……?”谢大夫惊异地看着宫铁虎,追问了一句
“不……不知道啊老谢你开玩笑呢!我哪里知道什么是纹龙犀角杯呀?”宫铁虎心里一惊,但随即又强作镇定,退回沙发上上坐好,接着问:“这杯子就这么金贵?”
“顾名思义,这是只用犀牛角雕成的杯子因为外面雕着缕空龙纹,因此得名纹龙犀角杯,又名温凉盏犀牛角产于非洲,珍贵至极,又是极好的解热镇静之良药,现在市价比黄金还要贵小儿如若发热惊风,只需一挖耳勺粉沫服下,立见奇效据我老师说,明永乐年间,郑和下西洋的时候,曾带回来一些犀牛角,皇帝便让人挑了些大个儿的,找能人雕了八个纹龙杯子不过,历经数百年,不知流落何方了唉—!”说完,起身倒了一杯茶
在谢大夫说这些话的时候,宫铁虎一直在暗暗观察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否有别的企图,后来见谢大夫确无他意,脸色有所缓和,那悬着的心才平静下来
谢大夫呷了一口茶,“噗”地吐出了茶叶梗儿,冲宫铁虎善意的笑了笑,问:“咋样儿,宫局,这事是不是有点难办?你那药是吃还是不吃啦?”
“啊……!这药艾我看,这样吧,虽然找不到那个什么犀角杯,我还是再吃几副吧,万一就有了效果呢!你说是吧?”宫铁虎迟疑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谢大夫说
“对!我也这么看!坚持下去奇迹一定会出现的好,我这就给你开”谢大夫说完,刷刷地开了药方看着宫铁虎离去的背影,他冷冷笑着掏出了手机
阴阳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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