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天涯小心沈著地跟踪著殷奇渊,路途很是长远曲折,抵达目的地时已是午时。
这是一间残败不堪的破庙,中间却突兀地整齐摆放著一张方桌和两张小圆凳,桌上摆著两壶清酒和两个白玉酒杯。
一身飘逸黑衣的萧何臣正面门临危正坐,一顶带著黑色面纱的帽子遮住了他整张脸,只有在他略略掀起面纱喝酒时才见到他露出尖削光滑的下巴。
雁天涯凝神屏气站在门外,静静听他二人说话。
“难得相聚,怎麽也不把帽子摘下来?”
“已成习惯,加之萧某今日不喜见人,多有得罪了。”萧何臣的声音纤细柔弱,但仍能明显听出他是男子。
“何臣……”
“萧某今日有些不适,要早些回府休息。”声音冰冷得毫无任何感情,语气也听出他的不耐烦。
“啊、这……”殷奇渊顿了顿,“我这次找你,是为灵玉之事。”
“是为风吟?”
殷奇渊叹气:“灵玉不得强行取出,我实在不知如何能让风吟就范,自愿放弃灵玉。”
“谁忍心杀死自己的孩子……”似想起多年前唏嘘往事,萧何臣的声音变得寥落。
殷奇渊小心翼翼地询问:“何臣你……可有办法?”
屋内一阵沈默。
不一会儿,萧何臣说话:“让他吃下药丸,可以暂时控制他的意识,等药力发作,他便会乖乖听你话。”
“何臣,你竟有如此宝物!”殷奇渊话中藏著笑意。
只听萧何臣幽幽轻叹一声:“奇渊,名利对你来说真的如此重要?那还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我不喜听见你为外人说话。”殷奇渊敛去笑意,语气变得冰冷。
“世上唯一能解天竺草之毒的便是灵玉,”萧何臣冷笑一声,“你用计把风吟骗到手,一来可以得到灵玉,二来除去南宫桀这个心头大患。奇渊,你的手段是越来越精明了。”
听见萧何臣的话,门外的雁天涯倒抽一口冷气,已经等不及回去救出风吟,却没有注意脚下,踩断了一根枯枝,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谁?!”殷奇渊提剑往门外走去,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